“按理来说，他这种嗯人才，应该随身有保镖的。他为什么一个人坐车。”
说到这个，陆斯年也纳闷，扭头问旁边人，“你的随行人员呢？”
“我甩开了他们。”
人家的理由很充分，“跟他们在一起太打眼，一直被盯着，让人烦不胜烦。不如让他们其中一人扮做我，把那些人引开”
戴雨燕啧啧两声。
“这你都能想到，想不到把自己也捯饬捯饬？
高档西装，金丝框眼镜，大背头，皮鞋，紧紧抱在怀里的公文包”
不管怎么看，从哪个方向看，都觉得他有问题吧。
柯檀顿了顿，“我不习惯穿那些衣服。”
呵呵呵。
戴雨燕不想说话。
后来，她从陆斯年口中得知，这人以前被下放过。
最难的时候，和父亲两个甚至凑不出一身体面衣服。
父子俩平反后，柯檀除了穿着，其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戴雨燕听完沉默了好久。
“我明天休息，来找你。”
把她放到招待所，陆斯年就和柯檀一起离开。
他有任务在身，负责把柯檀送到研究所，还要审问刚才抓到的犯人。
“工作要紧，我先四处转转。”
陆斯年抱歉的揉了揉戴雨燕额头，“抱歉。”
这有什么可抱歉。
她过来也没有提前跟他打招呼，本来打算一切安顿好，看看周围有没有新鲜东西，先给空间储藏一点再打电话联系。
没想到这么巧，车站遇到。
戴雨燕回房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在火车撒花上熬了几天，又追了一路罪犯，她这会感觉身上能拧出水来。
这一晚，她睡的并不踏实， 既热又闷，床似乎放在火车上一前一后晃荡。
可她起的却并不早， 九点多。
又洗了澡，想出去找东西吃，没想到在楼下遇到了陆斯年。
你什么时候到的， 怎么没叫我？
“刚到，饿了吧，我们去吃早饭。”
“有点，你的工作”
“已经完成，有三天假期。”
他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戴雨燕还是注意到了对方眼底的红血丝。
“昨晚熬夜了吗？”
“那几个太难啃了，配合公安局同志审了一晚上，才把嘴撬开，接下来的工作不用我。”
戴雨燕眨眼，“这是能对我说的吗？”
不应该保密吗。
“你安全把柯檀送过来，又亲手抓住了一个小头目，算是和我们一样，共同参与到这个案件里来。
这是柯檀给的报酬。”
陆斯年递了一个信封过来。
戴雨燕捏了捏厚度，很可观，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财迷属性，当场打开信封点起来。
“四百？”
报酬的两倍。
“其中两百是柯檀给你的报酬，还有两百是局里给你的奖励。”
她这次抓住的人身份不简单。
当地公安局调查了很久都找不到的人。
戴雨燕扭头看他神色，“真不是你自掏腰包？”
“不是。”
他的钱就是她的，他不会傻到用她的钱拿来做人情。
“想吃什么，我请你。”
一次性入账四百，让戴雨燕心情大好。
“我请你。”
“好，你请。”
海鲜粥配排骨包，香得戴雨燕头都不抬，好吃。
自家里开始卖海货后，她不缺海鲜吃，到说到煲汤，不仅自己不会，刘小芬黄老太之类的也不会。
不会的东西戴雨燕很少尝试，她是真怕浪费那白花花的米，做出来腥味太重。
“你们食堂有这些吗？”
“几乎每天都有海鲜粥。”
“那得多幸福。”
幸福？
陆斯年摇头，没觉得，
他们驻守的小岛上别的可能会缺，但海鲜这玩意到处都是。
尤其每天早晨的海鲜粥，不管是家属院的嫂子小孩，还是营地的战士，谁见了不摇头。
一来是天天吃，二来是大师傅的手艺不如他们现在所在店里的手艺。
当然也可以不加海鲜。
但这年头，不管哪里都缺物资。
海鲜好歹是荤腥，能补充营养。
“也不是光可以煮粥。”听完他的话，戴雨燕目瞪口呆。
“一锅煮更腥。”
这…
戴雨燕嘴唇抖了抖。
你们食堂大师傅居然不会做海鲜。
清蒸，白灼，蒜蓉粉丝，辣炒…
不管哪一种，做出来味道都不会太差。
“几位大师傅都是退役老兵，基本没本地人。”
至于请教岛上村民，更不可能。
填饱肚子已经够费劲，谁还会花大价钱购买调料。
“我给你写几个做海鲜的法子怎么样？”
“你会？”
“最起码比一锅煮好吃。”
吃差不多了，戴雨燕把碗往前一推，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就开始写。
清蒸， 适用鱼，蟹，虾，贝类。
海鲜处理干净，盘底铺姜片，葱段，将海鲜放在上面，身上再放的葱姜。
水沸上锅， 根据大小大火快蒸八到十分钟。
取出后倒掉多出的汤汁，拿掉蒸老的葱姜，重新铺上新鲜葱姜丝， 淋上酱油，最后浇热油。
由于现在还没有蒸鱼豉油，戴雨燕只能用酱油代替。
白灼，最简单快速。
适用于，虾，鱿鱼， 鲍鱼，不分贝类。
锅中倒水，加入葱姜，酒。（没有料酒，只能用普通酒代替。）
水沸后，倒入海鲜。
待水再次沸腾， 海鲜变色，卷曲后迅速捞出，通常只需两到三分钟。
最后准备蘸料。
她奋笔疾书的时候，陆斯年也凑过来看。
“你们苏源县不靠海，你们应该很少吃海鲜，怎么会这么多做法。”
“很少吃”还是陆斯年的保守说法，事实上，就平坳大队那个山旮旯， 连鱼都很少见。
很多人一辈子都不知道海鲜是个什么玩意。
“我们苏源确实离海很远，但你忘了隔壁庆异县，那边有个大队靠海，靠打鱼为生。我曾经是供销社采购，去过那边不止一次。
给我们县城采购不少海鲜之外，给家里也买过不少，自己慢慢研究研究就会了。”
陆斯年只觉不愧是能做那么好吃辣椒酱王同志的闺女，在做吃食上天赋很高。
“原来是这样，就这两种方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