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才周二。”
“对呀，那十顶我昨天就卖完了。我告诉你，周末那天，我回去途中，在公交车上就卖出来两个。”
剩下的被自己寝室和隔壁寝室的人瓜分。
压根不需要她戴着帽子宣传。
昨天到今天，她被那些买帽子的人追着问货什么时候到。
“最近缺货，师傅们都加班加点了，最多只能给你十五顶。”
“这么点，我们学校那么大的市场，还不够塞牙缝。”林珊不满。
“不光你们学校不够塞牙缝，其他学校同样，就十五顶，多了真没有。这十五顶你得撑到周末。”
？
“这么紧张，你还不扩招工人吗？”
“你以为找人那么简单呢，不仅人品要好，手里的活也要精致。
就算招到，你不得培训， 那有谁一开始就上手的。这中间事多着呢。”
好吧，林珊确实不懂。
“十五顶就十五顶吧，给你钱。”
她数钱了一百一十二块五递过来。
戴雨燕看她把这么多钱， 大大咧咧随便装在包里，提醒道， “这么多钱你最好学人家藏在内衣里。
别手提包被人割个大口子。”
“我们学校离你们家不远，应该不会被偷吧。”
“呵，友情提示，公交车上的扒手最多。你来回这两次没被偷算你运气好。”
林珊是个听劝 的， 她足够了解戴雨燕，她能这么说，就说明公交车上的确危险。
她返程的时候，听话的乖乖把钱藏进内衣里才出门。
“你朋友走了？怎么不留吃饭，我都准备好加菜的。”刘小芬见戴雨燕一个人进门纳闷的问。
“过来拿东西，她要赶车 。”
今晚的晚饭刘小芬和黄老太做的东北菜一锅炖。
还蒸了不少大馒头。
戴雨燕拿了一个热乎乎的馒头出门，“嫂子，我哥回来你们先吃，我去胡奶奶家一趟。”
“我们等你呗。”
“不用，我用这个先垫垫，给我放锅里温着就行。”
她只是去给胡老太交代一些东西，再 顺带取些货回来。
这边库存只有三十个，原本以为拿这些明天应付何美玲，没想到被林珊截胡了十五个。
剩下的十五个显然不够看。
韩家，胡老太戴着老花镜坐在堂屋的桌边，手里翻开一本笔记本在看。
“看到戴雨燕进门，就知道她有事要说。”
“快进来，吃饭了吗。”
“吃过才来，奶奶，我让您找的人如何了。”
说起工作，胡老太滔滔不绝，“按你说的，找到五个，有三个都经过今天培训，已经能上岗。
另外两个做的东西不太完美，我让他们明天练练再上岗。”
戴雨燕满意的点头，“您办事我放心。”
她递过去五张合同，“麻烦奶奶您明天让她们签了这份合同，尽快上岗，奶奶，我已经被催的不行，缺货，缺货啊。”
“我正想跟你说这个，咱们粉色纱和蕾丝不多了，得尽快补货。”
“明天这个时间点，一定给您补货到位。您这边今天带回来多少货，我都要拿走。”
时间这么紧？
胡老太指了指竹椅上的布包， “三十多个，我还没来得及检查，打算明天下午给你送过去的。”
“没事，现在拿出来，咱俩一起检查，我们销售那边等着要货。”
打开包袱，两人坐在堂屋一个一个检查， 胡老太比戴雨燕更仔细。
戴雨燕两三个都过去，她手里才放下一个。
能看出来，她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
“没什么毛病的，手艺都不错，胡奶奶您帮我给她们带个话，如果一直保持这个质量，月底发工资的时候有惊喜。”
哎呦，这可太好了。
胡老太乐开怀，“放心，我指定把这话给他们带到。”
眼看再有一个礼拜就发工资，这些人的心里激动着呢。
像是梁翠翠，何老大媳妇这样的人，这辈子第一次发工资，她们比谁都期待。
“我走了，您继续看您的账本，别起来送。”
“嗐，一会看也不打紧。”胡老太说着就要起身。
被戴雨燕按着。
恰在此时，韩安志骑着自行车进了院子，“妈，今天别做饭，我在食堂打了饭菜回来。
咦， 戴同志也在，留下来一起吃点。”
“我吃过了， 来找胡奶奶说点事，事说完了就走了，志二哥你们吃。”
她提着包袱走到堂屋门口又回头。
“胡奶奶，您来回提东西会不会太累？”
这些帽子倒还好，但她要经常性的给大家分发材料，工人也都各住各家，这样一天得跑不少路。
戴雨燕怕老太太年纪大了腿脚吃不消。
“不用，我每天骑自行车。”
戴雨燕看了一眼胡奶奶手指的方向，那是一辆有些旧的女士自行车。
以前经常见韩老大的妻子骑着上班。
没想到这次分家分给了胡老太。
“那行，我走了，身体吃不消一定跟我说， 不等强撑。”
“走吧走吧，我心里有数呢。”
老太太现在想开了，该吃吃，该补补， 每天还要早起和老伙计们锻炼一会。
为的就是身子骨健健康康的赚钱。
路过厨房胡家灶房时，韩大嫂在做饭。
她看到戴雨燕的第一反应就是低头闪躲，大概觉得不合适，又抬起头和她打招呼。
“戴同志这就走了，不留下吃点？”
“不了，忙。”
不给她说下一句，戴雨燕已经三两步跨过他们门口。
到家后，家里人已经吃过饭，两个哥哥借着院里的路灯在记账。
“小妹回来了，快去吃饭，吃完过来我们商量点事。”
“啥事？”
戴雨燕端着饭碗凑过去。
“就你那帽子，我觉着，我们从你这儿进一批货，拉到京市下面的县城和公社去卖，生意也能不错。”
戴雨燕不让他们跑太远。
最近京市附近下面的村子都跑了好几遍，生意下滑了不少。
村子就那么多村子，人也就那么多人。
人不可能天天买东西。
日常用品买一次，能用好久。
又是来要货的，戴雨燕一个头两个大。
“没货。”她露出个牙疼的表情。
“一两百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