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个奶奶。结婚以后会省很多麻烦。”
“老人家一个人把他带大，估摸着感情很深，你了解过他奶奶的性格吗？”
独自养孩子的人，独占欲会比其他人更重。
如果这老太太是个胡搅蛮缠的，那戴雨珠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去。
“我见过，看起来还行。沈昌说他奶奶很少管事，就连他入伍，退伍都是自己决定的。”
这么听来，确实挺好。
“你心里有数就好，让二爷爷和叔伯堂哥们好好考验考验他，我也托人给打听打听。”
整个平坳大队，和她关系好的唯一女孩子，就是这位到堂妹。
她的事，戴雨燕还是很放在心上的。
“嘻，谢堂姐。”
“行了，十点半了，快去村口迎迎吧，人家第一次来不认识路呢。”
“我们一起去？”她提议。
被戴雨燕一个巴掌拍远。
妹妹对象来，她一个同龄姐姐闪面前干嘛。
见家长最后结果怎么样，沈昌长什么样子，戴雨燕都不知道。
反正王桂芳去那边帮忙了，回来总会说。
戴雨燕闲着没事上山去了。
虽说这段时间，山上光秃秃，还被积雪覆盖，要什么没什么。
但是，戴雨燕始终记得那小溪里的鱼。
趁着闲着，每天捞十来条，到京市卖出去。
家里没什么事，她打算过了初八就走，去找人把院子收拾收拾。
问过林珊，她不想这么早，舍不得儿子。
等开学时，被她大哥送上车，戴雨燕接站。
山上的那条小溪里，鱼依旧多，戴雨燕只是站在河边，随便下了一网。
半个小时后就捞上来五六条。
把鱼放进空间，再下一网，戴雨燕抬脚往林子深处去。
想着看能不能抓一两只兔子，结果很遗憾，不说兔子，野鸡都没有一只。
一个小时过去，依旧一无所获，冷得不行，她只能返回。
不过回去的路上，倒是逮到两只小兔子。
不知道兔妈妈去哪儿了，这两小只在雪堆里打转。
提起耳朵扔进背篓，戴雨燕打算把它们带回去交给团团养着。
第二网时间久，一共有十一条鱼，给背篓里放四个，其他都放空间。
戴雨燕下山回家。
王桂芳已经从二奶奶家回来，此时坐在堂屋火盆旁，边纳鞋底子边说沈昌。
“长的周正，也活泛会说话，工作也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父母缘浅，雨珠嫁过去会很辛苦。”
“没有父母不是更好，雨珠进门就当家，还没有婆媳矛盾，想怎么过怎么过，多爽。”
背着背篓站在门口的戴雨燕接话。
“你以为家是那么好当的，两人婚后没孩子还好，一旦有了孩子，既要上班，还要做饭带孩子，忙时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王桂芳回怼。
“人家里的老太太早跟他打过招呼， 他想娶谁，想过什么日子随他们，但绝对不能依靠她。”
老太太还挺想得开，戴雨燕想。
“那完全就是个撂挑子不干的老太太，你堂妹嫁过去能累死。”
从某些方面来说，王桂芳的话其实很对。
“家是两个人的家，孩子也不是一个人的孩子。家务活带孩子，他们两口子分担呗。”
王桂芳环顾了一圈搓麻绳的男人，随后给了带雨燕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那意思就差没明说，就家里就是这批样，你难道还指望外人疼你？
无辜躺枪的众男人：
“妈，晚上我洗锅。”戴雨邦先发制人。
“晚上家里人的衣服我包了。”戴雨全紧随其后。
“我我”我了好几个，戴雨梁才想起一个活，他忽然起身，“猪圈，鸡圈太脏，我去扫一遍。”
戴建国张了张嘴，想告诉他，自己早上清理过。
可惜，二儿子没给他机会。
下午人走后，戴雨珠就来找戴雨燕，“世上怎么就没有十全十美的男人呢。”
戴雨燕不想回答她这种脑瘫问题，“家里怎么说？”
“他本人各方面都很优秀，就是家庭吧，我奶和我妈怕我把自己累死。”
哈哈
这话说的，戴雨燕好想笑。
已经上了一年多班的小姑娘，早不以前那个意志不坚定的人了。
“但我还想赌一次，如果沈昌敢搞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管孩子的人，那我就离婚呗。”
有什么大不了。
自从她到县城上班后，才发现，什么离婚二嫁，寡妇再婚，再正常不过的事。
“不过沈昌跟我保证过，他会帮忙，而且他奶奶也不完全是个甩手掌柜。”
对于婚姻大事，戴雨燕从不发表意见。
当初林珊结婚，也是一样。
“以后他敢欺负你就告诉我，你堂姐的力气和手段让那小子见识见识。”
初二，回娘家的日子。
刘小芬提了一条鱼，半斤红糖， 小妹带回来的海带和奶奶做的柿饼。
跟戴雨全一起带着团团回娘家。
她们一房的日子，是在两年前奶奶意外摔死，分家后才好起来。
意外之中，也意外之外。
熬了一辈子的母亲，在做了祖母后才第一次觉得日子好过。
王桂芳打算带戴雨燕去杏花村一趟。
“你一直在外，你姥身体越来越不好，见一面少一面。”
“行。”
对于那个耳聋老太太， 戴雨燕挺有好感。
尤其她见不得舅妈们和自己说话，只要一说话就是舅妈说她坏话。
一进杏花 村，王家人大老远迎了出来。
几个舅妈边嗔怪王桂芳东西带太多，边夸赞戴雨燕越长越好看。
“不愧是大学生，长的跟电影明星似的。”
也许是这类话听太多，戴雨燕已经免疫，她的脚趾居然没有扣地。
对于她的长相，她清楚得很，和米笑妍，何美玲，林云那种大美人比， 她算不上好看。
也就长的大方，中规中矩，个子高点，和做采购被晒成黑炭时相比，白了不少。
中等相貌罢了。
“舅妈说笑了，表姐表妹们也不差。”
王家女人确实没丑人。
笑长相都很符合当下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