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黄奶奶，戴雨燕都想不起来陆斯年。
妈呀，高考前对方寄资料时告诉她，高考成绩出来后让她回个电话的。
好几个月过去，她把这事给忘了。
当时对方给了个电话号码， 被她随手扔到空间里， 再也没拿出来过。
周末，戴雨燕专门去给陆斯年打了个电话。
“你还好吧？”
刚开始，对方就莫名其妙来 了这么一句。
“我很好啊。”
咋了？戴雨燕一头雾水。
“你别难过。”
？
“以后还有机会。”
？？
“你”
“等等。”戴雨燕忙打断他的话，“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安慰，你不懂？”
不是，老铁，我好好的，需要你安慰？
“我挺好的啊，你安慰什么。”
“高考，你不是落榜了吗？”
“谁？你说谁落榜了？谁告诉的？”
戴雨燕懵，陆斯年也懵。
不是，大哥不是告诉自己戴雨燕落榜了吗。
还劝他，不要去打电话求证，损人家小姑娘的自尊。
还告诉他，小姑娘肯定以为没考上，面子下不来，才不跟他打电话的
他信了，真的。
原本想着伤养好，偷偷去看看对方，最后又接到归队命令，这事才搁置。
“你你考上了？”
“嗯啊，开学一个多月啦。”
“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他委屈死了，一个月之前，他还在京市。
“对不起，我忘了，真的，我发誓。”
戴雨燕也尴尬，她切切实实把陆斯年忘了个干净。
陆斯年倒不生戴雨燕的气，而是心里把他大哥反复骂了十八遍。
“那你考到哪儿了？”
“京北。”
！
陆斯年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开心，而是忧虑，喜欢的女孩越来越优秀，自己会不会配不上。
“恭喜你，我下次休假来看你。”
“谢谢。”
挂电话时，他反复叮嘱，“你记得给我打电话 啊，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我记得呢，当时你的复习资料帮了我很大忙，谢谢。”
这不应该的吗。
和戴雨燕挂了电话，陆斯年没离开，而是把电话打到他哥那儿去。
“陆温年，你完了。”
刚开完会，疲惫捏眉心的陆温年皱眉。
“我是你大哥， 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张口闭口就是你完了。
“你为什么告诉我说戴雨燕落榜了。”
“本来就是啊，全东省考生，就一个叫戴雨燕的，她是东省第一，总不可能是你喜欢 的那女孩儿吧。”
“你猜对了，就是她。”
啊？
原本靠在皮质沙发上的陆温年直起身子，“你说真的？怎么”
话没说完， 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
房子问题解决，戴雨燕每天只干两件事。
上课，没课去图书馆学习。
下午五点在学校饭堂吃完饭后，就坐公交流窜在各大工厂的家属院赚钱。
每天晚上八点准时回到黄 奶奶的院子。
她的时间规律到可怕。
房家人知道那家无赖走后，来看黄奶奶的人多了不少。
知道是她帮忙的，对戴雨燕态度也不错。
“雨燕你知道吗，田学英谈恋爱了。”
这天，何美玲凑过来，贼兮兮的说。
“然后呢？”
学校虽然规定不能谈恋爱，但私底下谈的人并不少。
而且他们是恢复后的第一届大学生，结过婚有孩子的不在少数。
“你不好奇是谁吗？”
“邱林呗。”
“你怎么知道？”何美玲低呼。
戴雨燕很少回寝室，每天到教室就是学习，一下课秒走。
就连说话，要不是自己和罗小娟凑上去说，人家也不会主动说。
戴雨燕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翻开书，“导师快来了。”
田学英长的不错，对邱林又大方舍得花钱。
两人走在一起很正常。
大家都传林邱家庭条件好，但究竟如何，谁也没见过不是。
“对对对，我得准备准备。”
导师来上课，带了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之前提到的那个外语辩论播报比赛，延期了。
听说延期到十月以后，理由很简单，各大名校外语系加起来没几个拿的出手的学生。
你让他们考试还行，让他们辩论，那真有点欺负人。
最后教育局坐在一起开了个会，一致同意给学子们留一年学习时间。
这个消息后，田学英对戴雨燕的态度又变了。
变回那个关心同学的好班委，偶尔还来找她说几句话。
504的她们 ，好似又回到了刚来那段时间，虽然彼此有小心思，但总体来说还算和睦。
变故来在周三午休。
食堂人很多，矫健如戴雨燕，也得乖乖排队。
等和美玲气喘吁吁跑来时，糖醋排骨窗口的人已经排到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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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燕，帮我打一份排骨。”怕被拒绝，她后面飞快的加了一句，“三毛钱辛苦费。”
“太少。”
“五毛。”何美玲痛快改口。
她有的是钱。
“没问题。”
“还有我，还有我，给我也打两份。”
后面追来的田学英也要求。
戴雨燕想都不想拒绝，“不帮。”
妈的，让我给你男人打菜，脑子没坑吧。
她们宿舍现在虽说表面上和平，却并不代表戴雨燕喜欢田学英，把她当朋友。
况且，自己一次打四份，让后面那么多排队的怎么看她。
“戴雨燕，好歹我们是一个宿舍”
邱林很挑嘴，他最喜欢每周三饭堂的糖醋小排。
以前几周，自己都是翘了上午最后一节课来打，今天她肚子疼耽搁了，让让戴雨燕帮个忙，没想到她这么冷血。
想到一会邱林当着他那群兄弟的面，毫不留情的甩脸色埋怨她。
田学英只好开口请求。
“雨燕，我求你。”
“说了不帮，有跟我磨洋工的功夫，你去后面排队不就行了。”
戴雨燕厌烦。
此时，恰好轮到她。“两份糖醋小排。”
两人交锋的全程，旁边的何美玲都看在眼里。
她垂着脑袋，掩饰住微勾的嘴唇。
有些人，总是爱递上脸让别人打。
因为戴雨燕，林邱没吃上糖醋小排，他埋怨田学英。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还有什么用。”
他身边的兄弟没一个劝他的，全部低头假装专心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