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帮着知青让我们孙子阿强家破人亡？”
孙林氏一双豆豆眼死死盯着戴雨燕，往日见到她的热情消失不见。
好似只要戴雨燕答的不满意，她就会立即扑上来。
“孙奶奶这话从何说起，我只是在给您普法。”
“普什么法 ，老婆子不懂，你别给我搅和。”
要是不了解赵晴和孙林氏，戴雨燕或许不会管这个闲事。
王晴是之前知青点里唯一一个对她和善，能和她说上两句话的人，是个很文静，学习也很好的姑娘。
她和孙林氏三孙子算是自由恋爱结婚。
孙强的父母，在孙家是老黄牛的存在，孙强虽有心反抗，但无奈被父母压着。
孙林氏之所以不让王晴考试，无非就是怕她跑了，自己得不到王晴娘家人每隔一段时间寄来的好处罢了。
要说她喜欢孙强这个孙子，不如相信他天上下红雨。
孙强可以说是林婆子最不看重的孙辈。
从她手里死死攥着，不顾两岁小女孩胳膊吃痛，还不敢大哭就能看出。
“奶，回去吧，小晴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捏疼小敏了。”后面跑来的孙强满头大汗的劝说。
结果被林婆子反手一巴掌。
“老娘为了你能有媳妇，累死累活在这求大队长，你倒好，给老娘扯后腿”
“哇哇哇妈妈，妈妈”
就算被打，孙强还是强势的掰开林婆子的手，把女儿抢了过来。
一时间，谩骂声，小孩哭声响彻整个大门口。
戴雨燕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说了一句话，让场面更加失控。
众人也不回家，在自家门口处理起了家事。
眼看到了大半个早上过去，地里活一锄头都没干，戴建国的脸黑成锅底。
“想嚎，想打回家去闹，还上不不上工了，半个小时后，谁家人还不齐，扣十个工分！”
这句话让看热闹的人，和来要说法的人都灰溜溜的回家。
林婆子左看右看，自己孤立无援，只好嘀嘀咕咕转身准备回家。
还顺道对着戴家大门墩吐了一口老痰，显然对他们的意见老大。
这下不止戴建国脸黑，戴雨燕更恶心。
“等等。”
“你想咋？”林婆子心虚的回头，看到戴雨燕的眼神，声音更飘，“你想打人？我告诉带你，你敢打我，我就去供销社告你。
让他们开除你。”
她说这话时，一点底气都没有。
“把你留下的这东西带走。”戴雨燕用下巴示意，门墩上那一坨。
“我又不是故意的。”林婆子扭头问戴建国，“大队长，你们想仗势欺人吗。”
戴建国烦死她了，扛起铁锨出门，留给她一个背影，声音悠悠的传来，“不是故意，你处理干净不就行了。”
难道是自己脾气太好？让这些人无法无天？
她闺女给大队谋了多少福利，这些人还不知感恩，一大早上来闹。
哼，他记住了那几人。
以后就给他们派脏活累活。
他就是这么小心眼，咋滴吧。
就算戴建国走了，林婆子也没打算听戴雨燕的话，她一个丫头片子，还真要打自己不成。
她敢走，戴雨燕就敢真把她拉回来。
她最烦这种恶心人的人，门口吐痰这事，恶心程度不下于在门口拉屎。
吃饭都吃不下去的那种，她今天势必要给这老太太一点教训。
没想到自己还没动手，身后迅速窜出来两个人，王桂芳和刘小芬。
两人扭着林婆子，也不说话，不谩骂，按住她的头，欲让她把自家大门墩上的老痰舔干净。
面对两个比自己年轻的人，林婆子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眼看离那坨越来越近，林婆子终于害怕，“我错了，我错了，桂芳啊，你先放开我，我立马收拾干净。”
可王桂芳婆媳一言不发，硬是把她往那一坨上面怼。
等脸颊触上那还带着温热的一坨，林婆子自己也忍不了，干呕起来。
鼻涕眼泪往下流，“桂芳我错了，赔钱，我赔钱，我给你们赔两块钱。”
“哼！”
王桂芳这才满意 ，松开她的钳制她的胳膊。
“现在，立马给我处理干净，小芬跟她去拿钱。”
“好的，娘。”
林婆子哭的凄凄惨惨，收拾了门墩上的老痰，又带着刘小芬回家拿钱。
戴雨燕被她妈这一顿丝滑小操作惊呆。
“妈，你是这个。”她竖起大拇指。
王桂芳傲娇的一甩头发，进门收拾东西上工。
婆婆体弱没脾气，还不爱出门，有些事男人又不能参与。
她要是再不泼辣点，他们家能让人欺负死。
戴雨燕在家待了三天，大队里每天都在上演打架，哭闹。
让刘小芬这个爱看热闹的，时间有些不够用 。
到最后一天，她表示不看了。“没意思，不是公婆控诉儿媳妇留不住，就是丈母娘老丈人害怕女婿飞走。”
她看腻了。
当然也有人来找戴建国想办法的。
但戴建国又不是土匪头子，怎么可能带头限制知青自由。
有一家人看大队长真不打算管这事，居然想了个馊主意，把儿媳妇成天绑在家里。
当那小媳妇拼命逃出来，浑身是血跑到公社举报时，平坳大队众人才知道这件事。
害的戴建国去公社挨了一顿批。
回来后，他才发了狠管这件事，直接用大喇叭通知全村人知青。
“想去参加高考的，明天上午来我这报名，我送你们去。”
同时他还警告大队各位村民，“谁没来报名，我亲自上门找人，谁胆敢绑人，关人。我直接上公社派出所报案。”
因为他的强硬手段，平坳大队因为高考而浮躁的众人才终于沉下去。
大家安稳上工。
带雨珠去县城的路上，小姑娘一直在深呼吸。
戴雨燕迷惑，“你紧张什么？”
“姐，我怕我做不好，我怕给你丢脸。”她不好意思的笑。
有她这个工作狂魔珠玉在前，戴雨珠很怕自己给姐姐丢人。
“你和我干的不是一个工作，你去是售货员，还有老员工带你，别怕。对了，我跟主任说好了，你以后住我之前住的宿舍。”
看着自己脚边堆着的一大袋被褥，戴雨珠感动又羡慕。
“姐，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