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歇会吧。”
走了三个小时，戴雨燕让黄师傅休息休息。
渝水大队到苏源县，一百公里左右，一口气开回去也很考验人。
关键是早上已经走了一趟。
都能达到疲劳驾驶了。
“听你的，歇会。”
“叔，你有没有想过给主任提个建议，再找个人，去远处拉货的时候安全些。”
就拿这次来说，一个人当天往返，太累。
老黄愣了愣，“就拉点东西，不需要两个人吧。”
两个司机的话，是不是他的工资会降低。
不行不行，工资绝对不能降。
“你看，我每天都在往外跑，搞得你每天都在出车中，这样太累，遇到偏远地方也不安全。
如果两人的话，路远的话就换着开，路近就轮流休假。”
老黄五十多岁，下半年也确实感觉工作强度太大，有些吃不消。
“我不敢说。”
他一个开车的，让主任招工，这不是分不清大小王么。
“我来说。”
戴雨燕的胸脯拍得邦邦响。
晚上七点半，冬日的天黑透了，他们才回到供销社，所有人都下班了。
老黄搓着冻僵的手，跺了跺脚，邀请戴雨燕去他家吃饭。
“走，去叔家里，让你婶子下一碗面暖暖身子。”
“不用了黄叔，我回宿舍烧点开水对付一口就行了，你快回去吧。
这些货我明天帮你卸，明天你也不用赶着去渝水大队，后天去，我打电话跟他们说一声。”
“行。”
老黄也扛不住了，休息一天先。
要不是嫌宿舍冷得像冰窖，戴雨燕真不想生火 。
好不容易把煤炉子点着，给上面放了一壶水，她就瘫在床上不动了。
对付什么一口，累得吃不进去。
空间里的肉包子，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食欲。
一觉睡到大天亮，捧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到食堂，众人才知道戴雨燕出差回来。
“燕子啊，听说你这次去的地方远，不是前天才走吗，这么快回来。”
“小戴啊，听说你这次又弄到了好东西，给姐说说呗。”
每次黄师傅拉货回来，于香梅是最积极的。
她总能买些好东西回去，其他人都要赶早排队。
有时候抢都抢不着。
她家里宽裕，男人儿子儿媳都有工作，从不在吃食上吝啬。
“那么大味，姐你刚经过就没闻到？”
怎么可能闻不到，她多少年的老鼻子了。
于香梅肩膀嗔怪的怼了戴雨燕一下，“就想跟你确认确认嘛。”
“海货，五千斤。”
嚯！
周围竖着耳朵的众人崇拜的看向她。
可不崇拜吗，这丫头，咋这有本事呢。
什么都能弄来。
他们街坊邻居都知道，今年苏源县供销社的好东西特多。
就拿前段时间的李子和梨来说，市里都有打电话，问能不能带点。
可惜，东西太少。
冯主任有时还限量，一人只能买一斤。
就这，也供不应求。
“这么说，咱们还是有机会给过年屯点的。”
“各位姐姐要买就趁早，估计县城只留一半，剩下的一半分到下面三个公社去。”
这是戴雨燕和冯主任一早就商量好的。
“小戴啊，你今天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完后，就回去休息半天。”
才短短两天，做了别人一个星期的工作量。
太拼了。
手下人工作质量这么高，冯主任也宽容，给对方多给几天假。
“谢主任。”
这就是她追求效率的原因。
“主任，渝水村太远了，我想着要不要给黄师傅配个副手，这样安全点。”
不说疲劳驾驶这一块，就说路上遇到个劫道的。
也有人帮忙不是。
黄师傅和其他大车司机不同，人家走的是大路，而他们大多都走村中小路。
冯主任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沉吟片刻。
“我和林副主任商量商量。”
临走时，冯主任隐晦提醒，过几天要去省里参加年终总结。
戴雨燕跟着他一起 ，估摸着能得个先进个人。
采购这个岗位为什么吃香，就是因为有不错的回扣可以吃。
虽然是违法的，但这个行为，却在众位采购身上没断过。
甚至不吃回扣的人，还会被其他采购排挤。
她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完全是因为苏源县只有她一个采购。
不是搞瑕疵品，就是农产品，单价低的要死。
戴雨燕压根不忍心，也没地方去吃那点回扣。
省里都看在眼里，估摸着她这能得不少奖励。
还有什么比听到会奖励自己钱更高兴？
戴雨燕表示，没有！
她决定了，大学之前，就窝在这个小地方，哪也不去。
告别了冯主任，戴雨从刘会计那拿了渝水村的一半货款，去邮局汇给他们。
顺便打电话告诉对方一声，下一批明天拉。
做完这些，她也不着急回去，而是溜溜达达去了废品厂找林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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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品厂最近也闲，两人围着火炉扯了一个小时八卦。
无一不是以前的同学，哪个在做什么工作，哪个下乡，哪个又结婚生娃。
“燕子，我妈让我相看。”
！！
聊着聊着，林珊忽然这么说。
“你哥不是还没结婚吗，怎么这么急？”
林珊比她大一岁。
过完年才十八。
会不会太快了。
“那个女人想要我工作，我没同意，她就把哥踹了。”
很行。
“那你想结婚吗？”
“我说不想，你会不会觉得我是怪胎啊。”她悄悄俯在戴雨燕耳边说，“实话跟你说，我看到男看我，我就会恶心。
这是不是一种病？”她小心翼翼的问。
啥病，扯什么犊子。
“我讨厌的男人看我，我也恶心。”
“对吧，对吧，我说我想自己找，我妈非说等我找到，好的都被挑完了，剩下歪瓜裂枣。
咱班的王璐，你还记得吧，县小教导主任的女儿。
听说嫁给了市里一个什么副厂长。
把我妈眼红的不行。”
“那教导主任不会和婶子是死对头吧？”
“你知道？”
猜的。
林家婶子估计是被刺激了。
“珊子，你最近还在看书吗？”
“什么书，武侠小说算吗。”她从桌子底下拿出一本书递过来。
“我跟你说，乔大侠可帅了，我以后就算结婚，也要找乔大侠这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