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汉采开口问道:“银珠啊,爸爸在外面看着你和老师说了许多,好像还读书了是吗……”
银珠咽下嘴里的饭菜,喝了一口汤,这才说道:“哦!爸爸,老师问我会英语吗?我用英语给老师背了一段《浮士德》,那本书是英文版的《海蒂》我就随意读了一段。”
“哎呦,银珠你怎么会英语的……”贞子问道。“哦!我跟村里的大学生郑昌秀学的,妈妈你可能不认识,不过他爸爸你或许认识,他爸是郑汉株。”
“哦,他上大学怎么会有工夫教你英语……”“哦!他在学校踢足球的时候,被踢断了腿,在李爷爷家里养伤的时候,教的我。奶奶常常去帮着李爷爷晒药切药材,我天天跟着去……”
“哦!爸,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我能跳级,您和妈妈谁有空,能去学校和老师说说吗?是不是需要家长提出申请啊……”“银珠啊……小学的课程,也是昌秀教你的……”
“嗯,没错!昌秀哥说我都学会了,直接上四年级都问题,可他又说我是女孩子,需要保守一点,上三年级就好。”
贞子一听,“要是这样的话,你不是比金珠还要高一级了,你真的行吗……”“哦!妈,你不要小瞧了我郑银珠,你把吗字去了,我真的行!”
“哈哈!郑先生,您女儿真聪明,她说真的行,就真的行哦,让她跳级吧,能给您省三年教材校服费呐。”
郑汉采一听,谦虚几句,然后对银珠说道:“行!你先上一段时间,然后再说跳级的事儿,好不……”“我看行,那我就先上着……”
吃完饭回家前,贞子去了趟超市,买了五花肉,还有年糕,虽然明地里说是看银珠没吃够,才买的,其实郑汉采和银珠都明白,是为金珠买的,中午银珠吃了,金珠在学校里吃饭,只不过是借银珠打的幌子而已。
郑汉采看破不说破,银珠是懒得计较。回到家里,一家人都睡了个午觉,起来之后,他又去了出版社。贞子将银珠的校服洗了,正在晾衣服,有事回家的小保姆如玉,赶在晚饭前回来了。
她看见了银珠,放肆地打量着银珠,不在贞子眼皮子底下的时候,嘴角泛起一抹讥笑。银珠明白她这是,瞧不上自己这个刚从乡下来的,黑不溜秋的“土包子”,看着她眼珠子乱转,想都不要想,就晓得她正盘算着怎么收服自己,就像她轻轻松松收服了金珠和明远一样。
银珠在心里暗嗤一声,嘴角也泛起一抹讥笑,自己可不比银珠本珠差,似乎更强一些,从小跟着哥哥们漫天遍野的到处野,跟着哥哥们可是学会了,不少的拳脚功夫。
打篮球踢足球,男孩子玩儿的,自己可是都会的,曾经在哥哥们打群架的时候,自己可是大显身手过的。和哥哥们一起玩的时候,也有过孩子们之间的“勾心斗角”,看遍四大名着,《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的自己,从来就没吃过亏。
如玉看着一直和自己对视,毫不怯懦的小黑妞,不知怎么就觉得心里底气,好像有些不足似的,都这么久了,小丫头居然还是面无表情,冷冷的和自己对峙着。
贞子忙完了,看见银珠和如玉正在大眼对着小眼,她也没多想,还以为如玉没见过银珠,也没怎么听说过银珠,就随口一说,“这是我的小女儿银珠,以前一直跟着奶奶过,现在回来上学……”
如玉立刻换了笑脸,“您真有福,三个孩子都长得好,一个个的都聪明乖巧。”好不容易在家里休息一天,贞子有很多事情要忙,说了几句,回屋里又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如玉看了看紧闭着的房门,确定贞子听不到院子里的动静,压低声音说道:“小‘土包子’你爸妈不在的时候,最好老老实实听我的,不然的话,可我怎么收拾你……”
如玉看着银珠抱着膀,斜斜地靠在墙上,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到她脸上意味不明的笑,鬼使神差地相信眼前的小孩儿,可没有家里的那两个小孩儿好惹。
想想这次回家,哥哥定亲了,嫂子家要了好些彩礼,自己挣得那些钱都搭进去不说,就连偷偷攒了好长时间的私房钱,也被妈妈搜了出来,只给她留了回来的车费。
如玉忽然间就失去了收拾银珠的心气,蔫头耷脑地出门接明远和金珠去了。贞子看着到了该做晚饭的时间,就从屋里出来准备做饭,就看见银珠坐在台阶上,抬头看天。夕阳西下,玫瑰红的夕阳,落在了她的身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贞子心里不知怎么觉得,那背影有些落寞。这时,院门被推开,如玉带着金珠和明远进来。“哦!妈妈一天都没见你,金珠好想你啊……”“哎呦,我的乖女儿哟,妈妈也想你……”
被贞子抱在怀里的金珠,看着银珠看过来,扬起下巴,得意洋洋地看着银珠。银珠看着她那个样子,觉得她幼稚的很,轻哼一声,随即将目光移向明远。
明远可二姐看自己,腼腆地笑了笑,想过来找银珠,手还牵在如玉手里,看看如玉没有撒手的意思,再想想她在路上和自己说的话,便站住不动了。
银珠看出来他眼里的不情愿,望着以后的暖男,现在的软包子弟弟,她很想帮助他,让他长大以后变得有锋芒些。当然改造软包子,那是一个比较长久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郑汉采回家了,晚饭也摆上了桌。这一次,明远选择坐在了银珠旁边,贞子又习惯性坐在了金珠身边,习惯性地用生菜卷好了烤五花肉,顺手就给了金珠,金珠又给了银珠,一个得意的小眼神,大口大口地吃着。
郑汉采将卷好的烤五花肉,递给了银珠,银珠看着明远有些失落地塌了肩,连忙用胳膊碰了碰明远,将烤五花肉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