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天意如此吗(1 / 1)

夜近三更,吕尚恩悄无声息的起身,点晕守护在外间的丫鬟,翻窗跃了出去。

几个纵跃离开了郑府潜入了宣威将军府。

与郑府松懈的守卫不同,宣威将军府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严谨程度快赶上皇宫了。

想来是百灵的刺杀引起了祁府的戒备,以防刺客继续来袭。

吕尚恩伏在屋脊上,借着星光环顾将军府,朝着一处亮着烛火的院子潜了过去。

趴在房顶上,揭开屋瓦朝下面看去,下面是座小佛堂。

祁老夫人跪在佛像前祷告,旁边的案桌旁坐着祁玉和姜茹,两个人正在抄写佛经替祁衡祈福。

祁玉瞄了一眼祖母,瞅瞅对面的江茹,伸手揉了揉发涩的眼睛。

自从哥哥受伤回府,祖母忧心不已,不分日夜地跪在小佛堂里烧香念经,保佑哥哥平安度过此劫早日康复。

这么大的年纪这般辛劳,她这做妹妹的不好意思懈怠,抄佛经为哥哥祈福。

“老夫人,时间不早了,歇息吧,熬坏了身子少爷醒来会心疼的”近身嬷嬷劝着祁老夫人,“两位小姐白日里照顾少爷,晚上抄写佛经,也累了。”

祁老夫人闭了闭眼,看了一眼两个长了黑眼圈的孙女,心下不忍,叫她们两个回去休息。

祁玉执拗不肯走,“祖母不歇息,我也不能休息”

姜茹也附和地说道:“姑祖母忧心表哥伤势,我们又怎么睡得着,不如多抄写经书供与佛前,保佑表哥早日痊愈醒来……”

祁老夫人心疼两个孙女,站起身,道:“好,我们一道去休息”

祁玉与姜茹赶忙站起身去扶祁老夫人回了卧房,侍奉祁老夫人宽衣解带上床休息,两个人这才离了祖母的院子。

祁玉打着哈欠与姜茹回了卧房,头沾上枕头就睡了。

姜茹却没有睡,等祁玉睡着之后提着灯笼去了祁衡的院子。

院中值守的侍卫见是她,没有阻拦,姜茹提着灯笼迈上台阶敲响了房门。

守夜的程诺打开了房门,让姜茹进了屋。

这些日子姜茹每日都来照看祁衡,殷勤程度超过了祁玉这个亲妹妹。

程诺知道祁衡对姜茹没有男女之情,开始时还拦着,可女人照顾伤患毕竟心细,又非常有耐心。程诺便网开一面默许了姜茹照顾祁衡。

祁衡遇刺,受伤极重失血过多,一直昏睡不醒,不然不知道该怎么与祁衡解释。

“程大人辛苦了,明天还要去兵马司当值,表哥就交由我来照看吧”

程诺有些不好意思,“姜姑娘,晚上照看很累的,还是下官来。”

一个姑娘家晚上留在祁衡房里,虽说是照顾病患,难免传出些不好听的话来 ,姜小姐的清誉是要受损的。

姜茹不在意道:“是祖母让我来照顾表哥的。”

程诺语塞,若是老夫人让姜茹来的,他就无法拒绝了,老夫人的意思是要姜茹嫁给祁衡了。

“呃……好吧,有劳姜姑娘了。”程诺施礼,转身出了房门离去。

姜茹解下披风关上房门,在铜盆里添加了几块儿碳火,把屋子烧得暖暖的。

起身走到了祁衡的床前,坐了下来,一瞬不瞬地盯着祁衡看。

“表哥清减了许多,昏睡了这么久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姜茹手指抚上祁衡的眉峰,指腹在祁衡的眉眼间游移摩挲。

“表哥一向对我视而不见,真的是讨厌我吗?我心悦表哥,自小就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呢……”

吕尚恩在屋顶听着屋中的碎碎念,有些不耐烦了。

原本想着祁衡活不过今晚,容姜茹与他多说几句,没想到竟说起来没完没了。

“……平日我与表哥说不了几句话,今晚,便将心里的话一并讲与表哥听了……”

吕尚恩眉梢跳了跳,看姜茹这样子是要讲通宵阿。

翻身下了房顶,鬼影一般打开了窗户悄无声息地跃了进来,走到床前一手刀劈晕了姜茹。

真啰嗦,这么喜欢直接嫁了不就好了。

可惜今晚祁衡要死,再喜欢也嫁不成。

吕尚恩缓缓抽出腰间凤鸣,剑尖挑开床帐,要刺下去的时候感觉剑尖碰到了一个悬挂着的物什,斜眼瞥了一眼那物什,不由怔住了。

那是一个小孩巴掌大小弯月形的木雕,上面弯弯曲曲刻着一条虫子。

好丑的一只木雕。

吕尚恩闭了闭眼,没错,弯月形雕着丑陋的半截虫子!

握剑的手松了紧紧了又松,吕尚恩剜了躺在床上浑然不觉,在阎王殿走了一圈的祁衡一眼,收起剑离开了宣威将军府。

回到郑府厢房,躺在床上睡下。天色蒙蒙亮时周少安派左廷监送来了解药。

骆子云接过药进了厢房给了吕尚恩,验过之后确定是解药,当即装模作样给吕尚恩服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吕尚恩在众人面前醒了过来。

郑家人齐齐松了一口气,抚着胸口暗道:“菩萨保佑,顺利过了一劫。”

左廷监见毒已解,回廷尉府禀报给了周少安。

周少安审问张鹏还没完,听了左廷监的禀报,站起身走到了刑架上绑着的张鹏面前:“听见了吗?你小子的命保住了。”

张鹏身上挨了不少鞭子,微微一动痛得呲牙咧嘴。

“吕尚恩没事了,赶快放了我,不然有你好看!”

周少安“呵”了一声,曲起鞭身戳了戳张鹏身上的伤处。

张鹏痛得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嘶哑地嗓子叫嚣:“你干什么?等我出去不会放过你。”

“不放过我?!”周少安冷冷地看着张鹏,“你蓄意毒杀同僚嫁祸颖妃,你觉得你还出得去吗?”

张鹏一怔,他伺机投毒,没想嫁祸颖妃。

“我没有想毒死吕尚恩,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解药我留着,你不抓我来我也会给她。”

“狡辩之词”

张鹏挣扎几下,辩解道:“我说的是实话,我若想毒死她,为何要留着解药,扔掉岂不更好。”

说得似乎有道理,周少安冷笑 ,人命如此儿戏,这蠢货到底有多嚣张,拿着律法当摆设吗?!

“你不是不想扔掉,而是不敢扔掉,是怕查到你身上,留了后手而已”

张鹏心猛地一跳,咽了口唾沫,周少安说对了,他确实这么想的。

如果查下来,有解药奉上,再编造一套说辞,仗着侯府家世,定会保他无事。

以往他伤及人命不都是这么做得吗?被伤害的人家世不如他,不能拿他怎么样?

那些平头百姓更不敢言语,即便是弄死人命也没有人敢反抗!

外面羽林卫走进牢房,对周少安道:“大人,定远侯一早进宫见陛下去了,告你藐视国法,没有旨意带兵强闯定远侯府打伤侯府的人,强行带走了他的儿子,陛下派内侍来宣你进宫……”

张鹏听到了羽林卫的话,哈哈笑道:“周少安,我劝你早日放了我,不然有你好看,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文国公府也不会放过你!”

周少安呵呵冷笑了几声,不着急进宫,反倒坐了下来,手中的鞭子交给执行的狱卒,“给我打!”

狱卒接过鞭子,沾了盐水狠狠抽了上去,“让你狂!进了这里还不老实,挑衅我们大人,活得不耐烦了。”

张鹏惨叫,口不择言:“周少安……我\/日\/你大爷……”

周少安挑眉,站起身冷冷道:“辱骂皇族,罪加一等,继续打,打得说不出话来为止。”

说罢走出大牢回到自己的院子沐浴更衣,带上搜罗张鹏的诸多罪证进宫去了。

昨晚带羽林卫闯定远侯府拿人的时候,周少安知道这事不能善了。

如果事先请旨再闯府捉拿张鹏,他这个廷尉便不会被拿捏了错处告到陛下那里。

但骆院正说吕尚恩中毒已深,时间宝贵,不尽快拿到解药,恐怕命就没了。

查到张鹏身上的时间已经晚了,皇城内已经下钥闭宫,无天大的事不可敲宫门进宫,律法如此,否则按叛变罪论处。

吕尚恩只是中毒,即便是死了,也够不上‘天大’的分量。

周少安思忖片刻,先斩后奏带着羽林卫夜闯了定远侯府,从温柔乡中把张鹏薅了出来。

定远侯穿上衣服火急火燎地赶到大门口时,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周少安把人带回了廷尉府。

定远侯也不是个吃素的,当即集齐几十个府兵侍卫小厮冲到了廷尉府。

周少安将人逮回来之后直接上了刑架拷问,对外面堵门的定远侯置之不理。

定远侯虽说莽撞却也不是个没脑子的,周少安出来交涉倒还好,周少安不出来,自己带兵围困廷尉府这举动反倒有了私下动兵之嫌。

况且廷尉府是陛下的直属衙门,他没那个胆子指挥兵卒砸门抢儿子,不然周少安反咬一口,陛下怪罪下来可大可小,他必将陷入被动。

思虑再三,定远侯撤兵回府,骑上马去了宫门口等候,宫门一开,进宫告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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