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林晚秋攥着篡改过的遗书，指节泛白地站在六扇门宴厅中央，四周全是皇帝派来的影卫）
宴厅突然死寂。我盯着第三行被朱砂划掉的字迹，舌尖抵住后槽牙：\"师父说——\"故意拖长的尾音里，沈砚的佩刀突然出鞘半寸，寒光掠过前排三个影卫的脖颈，\"这系统需我守护！
人群炸了锅。挥使赵无涯的佩刀哐当落地：\"陈老头疯了？让我们跟着造反？
那影卫突然抽搐，嘴角溢出黑血。诸位看见了吗？士都喂了牵机药——\"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密集的破空声。
沈砚旋身挥刀，三枚透骨钉钉入窗棂：\"东南角有埋伏！
爆炸声震得耳膜生疼。我借着冲击力跃上横梁，看见宴厅四角同时窜起火苗。下方传来惨叫，王兆年被横梁砸中双腿，仍在嘶吼：\"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他反手将我护在身下，断木擦着他后背划过：\"那你还……\"
爆炸声打断了他的话。整面北墙轰然倒塌，热浪掀飞我的发冠。透过烟雾看见影卫排成箭阵，沈砚突然将我推向左侧石狮：\"走！
刀锋相撞的火星落在我脸上。眼底跳动的火光，突然笑了：\"教过。手后退两步，\"但他说——\"旋身斩断攻来的长枪，\"新枝要自己选方向。
沈砚的瞳孔映出我染血的半张脸。下一秒他吹响口哨，暗处突然射出三枚信号弹。微乱时，他拽着我冲向闸门方向：\"抱紧！
我搂住他脖子的瞬间，听见自己绣春刀叮当落地的声音。他竟用身体撞向铜闸，脊椎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闸门缓缓升起时，我摸到他后背濡湿一片。
水渠突然传来破空声。我本能地将他按进水里，三支弩箭擦着头皮飞过。浮出水面时看见闸门外游着艘画舫，甲板上站着穿龙纹蟒袍的身影。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看见沈砚在水中下沉。伸手拽住他腰带时，摸到个硬物——是那半块假玉佩，此刻正在发热。
我反手将玉佩刺入他手背。皇帝惨叫后退，锁链松开的瞬间，沈砚突然浮出水面，手中多了柄刻着\"崇山\"二字的匕首。
画舫突然爆炸。我被气浪掀飞，落水前最后看见的，是沈砚将匕首刺进自己心口的画面。温热的血溅在脸上时，我听见师父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晚秋，新枝要见血光。
（水下的暗流卷着我撞向石壁，意识模糊前摸到怀中真遗书。若你看到这行字，说明我已赌输。指尖抚过凸起的血点，\"去江南书院，找刻着火焰纹的铜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