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青玉烛台上摇曳，投下斑驳阴影。中匕首，金属冷意渗入掌心）
窗外惊雷炸响，我瞥见他袖口沾着墨渍。那日他翻墙进太傅府，回来时衣摆还沾着片银杏叶——和太傅院中那株三百年的老树一模一样。
他却后退半步，刀鞘磕在黄花梨案几上，震得茶盏嗡嗡作响：\"林小姐可知这夹层里藏着什么？亲调包的墨锭……\"故意拖长的尾音像毒蛇吐信，\"其实是太傅亲笔写的认罪书。
我猛地站起，带翻的墨汁在宣纸上洇开，像朵黑莲：\"你早拿到了？
（雨点砸在琉璃瓦上，我盯着墨锭底部暗刻的\"傅\"字。那日父亲被押走时，他腰间玉佩也刻着同样的篆体）
醉仙楼后厨飘着八宝鸭的香气，我蹲在酒缸后系围裙。沈砚正往酒壶里倒粉末，月光照见他睫毛上的金粉——和舞姬眼尾的妆容一模一样。
沈砚突然插进来，手里酒壶晃得叮当响：\"姐姐莫怪，这小子笨手笨脚，正被管事骂呢。意把酒洒在对方裙摆上，暗红液体在茜色纱裙上晕开，像干涸的血迹。
舞姬脸色骤变，我趁机溜进后院。月光把回廊照得惨白，太傅的声音从东厢房飘出来：\"……科举案必须做绝，那些书生的家眷……\"
我贴着窗纸，看见他正把玩着块玉佩——和父亲被押走时掉的那块，连缺口都一模一样。
（晨光穿透云层时，我正趴在龙椅上描金漆。个檀木盒闯进来，衣摆还沾着朝露）
他突然把盒子放在案上，掀开时金光刺得我眯起眼——是那方刻着\"傅\"字的墨锭，旁边还躺着块玉佩：\"太傅昨晚在狱中自尽了，留了封血书说科举案是他一人所为。
太和殿里香雾缭绕，我戴着十二旒冕冠走上玉阶。朝臣们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直到我展开那卷明黄诏书：\"科举案诸生，着即平反，追赠……\"
我摘下冕冠，发髻上的金步摇叮当作响：\"大人可知，太傅为何选在昨夜自尽？中摸出块碎玉，\"因为他发现，当年科举泄题的真正主谋……\"
朝堂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调。脸色煞白，我故意停顿三秒：\"是他的亲儿子。玉扔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中，沈砚捧着个锦盒上前，盒中赫然是太傅的认罪书原件。
晚秋抱着个牌位走进来，素白孝服在晨光中泛着柔光。始窃窃私语，我听见有人说\"那不是林家小姐吗她不是死了吗\"。
我重新戴上冕冠，十二旒玉串遮住眼睛：\"传旨，着礼部重修贡院，凡科举案牵连者……\"余光瞥见御史大夫瘫坐在地，官帽都歪了。
（退朝时雨又下了起来。牌位走在伞下，沈砚突然凑过来）
我们同时转头，雨后的天空果然挂着道七色桥。为笑，我趁机把沈砚推到雨里：\"去把马车牵来！漉漉地跑远，发梢滴着水，像只落汤鸡。
我抬头时，沈砚正好跑回来，手里还拿着串糖葫芦：\"街上买的，要尝尝吗？接过时，他悄悄对我眨眼，我假装没看见，咬了颗山楂，酸得直皱眉。
（暮色四合时，我们站在城楼上。晚秋抱着牌位，沈砚啃着糖葫芦，我望着远处闪烁的灯火）
我没说话，从袖中摸出块碎玉——和太傅认罪书上盖的玉印一模一样。
沈砚接住碎玉，突然吹了声口哨。城楼下传来马蹄声，一匹黑马仰头嘶鸣。马，朝我们伸手：\"走，去查查下一个。
晚秋把牌位交给侍卫，我抓住沈砚的手。风掀起他的衣摆，露出腰间那把匕首——云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像条沉睡的龙。
（马蹄声渐远，城楼上飘来糖葫芦的甜香。晚秋的孝服被风吹起，露出里面一抹茜色裙裾——和那日醉仙楼舞姬的纱裙，颜色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