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1 / 1)

项周未理会儿子,直视荣伯:“你素来聪慧,自己说该如何处置?”

荣伯重重叩首,拭泪决然道:“老奴这条命是项家给的!做出这等猪狗不如之事,无颜苟活!”

“但求死得其所!若家主信得过,老奴有一计可铲除上官家!”

“哦?”

项周眸光闪动,“细细道来!”

“这……”

荣伯瞥向罗岩,面露迟疑。

罗岩会意笑道:“诸位慢谈,我先回避。”

项周却抬手道:“罗殿主不必见外。

我早视你为自家人,留下参详吧。”

见其诚意拳拳,罗岩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阿荣,但说无妨。”

项周示意。

“遵命!”

荣伯继续道:“老奴建议假装家主毒发跌回武王境,诱上官兄弟商谈吞并事宜。

实则暗中设伏,将其围杀。”

项周沉吟:“此计虽妙,但上官兄弟行事谨慎,必有防备吧?”

荣伯笃定道:“只要戏做全套,他们必会松懈。”

“如何做戏?”

“家主对外宣称,将家主之位传给二少爷,随后暂离京都——当然并非真正离开,只为让上官兄弟误以为您外出求医。

再加上我在旁煽风 ,他们必定松懈防备。”

“嗯……”

项周尚在犹豫,项楚生突然出声:“不可!父亲正值壮年,岂能提前传位于我?即便是假意为之也不行,传位之事非同小可,若被外人误解该如何是好?”

项周淡然一笑:“无妨,这家主之位终究要交予你,不过是提早些时日罢了。”

他目光扫向项楚恒,后者如木桩般静立原地,毫无反应,显然对此事早已默许。

项周心中轻叹,开口道:“此事容我再思量一番。”

“阿荣,你既诚心悔改,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望你好自为之!”

荣伯伏地叩首:“待项家吞并上官家之日,便是我赎罪之时。

届时我自会寻一处无人之地了断残生,权当将功折罪!”

“暂且不提这些,你们都退下吧。

罗殿主请留步。”

项周吩咐道。

“是!”

众人纷纷退去。

项楚恒临走时压低声音对罗岩道:“谨言慎行。”

“呵,我堂堂一殿之主,岂会胡言乱语?”

罗岩心知肚明,他是在提醒自己莫要诋毁二弟。

项楚恒心思缜密。

他知晓罗岩一直对项楚生心存疑虑,尤其厌恶万剑宗。

唯恐罗岩因私心作祟,借机中伤项楚生。

待众人离去,罗岩取出一截迷藏香,调水让项周服下。

毒性虽解,项周却神色凝重,若有所思。

“罗殿主,方才你亦在场。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认为阿荣所言是否属实?”

项周询问道。

罗岩轻笑:“在下不敢妄断,毕竟众人神情皆似真似幻。

不过有一事请教,项家主当真心甘情愿将家主之位传予二少爷?”

“唉,楚恒胸无大志,只知贪图享乐,我又能如何?”

项周心底深处,仍认同罗岩那番话——

自古继位立长不立幼,次序若乱,必生祸端。

罗岩斟酌言辞道:“倘若……仅是假设,若整件事皆为二少爷一手策划,项家主认为可有此可能?”

项周面露不悦:“此前已言明,楚生绝非此等心性,况且众人皆知,这家主之位迟早由他继承,他有何动机行此不义之举?”

“迟早二字,亦有迟与早之分。”

罗岩目光深邃,“传位之事何等敏感,以二少爷之能,岂会察觉不出您对长子尚存期许?他难免会想,若长兄幡然醒悟呢?父亲是否会改变主意?唯有将利益紧握手中,方为万全之策。”

他继而道:“荣伯向来对项家忠心耿耿,为何突然叛变?而二少爷自幼由他抚养,情同父子,若二少爷请托荣伯演这场戏,助您早日传位,岂非顺理成章?”

项周沉思片刻,觉罗岩之言不无道理。

但让他相信项楚生会谋害自己,仍难以接受,只得道:“罗殿主有何良策,可查明 ?”

罗岩含笑吐出四字:“将计就计!”

罗岩与项周密议良久,足足一个时辰后,方从议事厅步出。

候在门外的项楚恒一把将他拽至角落:“你与我父亲说了些什么?”

“怎么了?”

罗岩挑眉反问。

“你可有出言诋毁二弟?”

“别犯傻了,我何必说他坏话,你们都已经认定的事,我可没那闲工夫掺和。”

罗岩忽然阴森一笑,“最好你们项家就此衰败,我罗刹殿正好取而代之。”

项楚恒却漫不经心地问:“管那么大的摊子,不累吗?”

这话让罗岩一愣,随即无奈点头:“确实累。”

“累还总想着吞并别人?”

“不扩张,等着被人灭吗?”

“扩张也一样可能被灭。”

“人总得拼一把,不是吗?”

“就怕拼了也是白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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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别过头:“懒得跟你废话。”

有些问题,本就没有答案。

争来争去,毫无意义。

罗岩话锋一转:“对了,明天带我去玄冰宫转转。”

“行啊。”

项楚恒爽快答应,“正好我也出去透透气。”

“你这种人还会有心事?装模作样。”

罗岩嗤笑道。

“嘿,话不能这么说,偶尔忧国忧民也是有的。”

罗岩斜眼看他:“该不会是为了躲任胜男吧?”

“唉,被你猜中了。”

项楚恒垂头丧气,一脸郁闷,“那女人整天堵我门口,我想带姑娘回来玩都不行,全被她轰走了,烦死了。”

罗岩打趣道:“项大少,恭喜啊。

这么多年,终于遇到个不图你钱、只图你人的痴情种了。”

项楚恒叹气:“我倒宁愿她图我的钱,简单干脆。”

“可惜任胜男比你有钱多了。”

罗岩大笑,“一个痴情又有钱还能打的女人,你这辈子怕是逃不掉了。”

“别提了,头疼。”

项楚恒愁眉苦脸。

“你家被任胜男围得水泄不通,明天怎么溜出来?”

“呵,没看过电视剧?大宅院总有狗洞,钻就是了。”

“你要钻狗洞?”

罗岩瞪大眼睛。

“怎么?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个?”

项楚恒满不在乎。

罗岩眯起眼睛:“你突然这么积极,该不会另有所图吧?”

项楚恒咧嘴一笑:“又被你猜中了……玄冰宫的姐们冰肌玉骨,别有一番风情。”

“你……”

罗岩无言以对,转身离开项府。

……

与此同时,暗处。

“混账!混账!”

一向笑容满面的项楚生此刻面目狰狞,对着空气疯狂挥拳咆哮,“罗岩这祸害怎么还不死!阴魂不散!”

(罗岩:阿嚏!谁在骂我?)

“二少,不如向家主坦白吧,趁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荣伯低声劝道。

“不行!绝对不行!”

项楚生猛地抓住荣伯肩膀,声音发颤,“要是让我爸知道我给他下迷藏香,他非宰了我不可!”

荣伯叹息:“家主虽严厉,但对您和大少从无偏袒。

大少那般荒唐,他也未曾动手啊。”

“别提那个废物!他凭什么跟我比?他算什么东西!”

项楚生再度暴怒。

荣伯眉头紧锁,语气加重:“二少,大少并非愚钝,只是不愿争斗。

何况他一直视您为手足,您不该如此说他。”

哼,这老东西真是顽固不化!

项楚生暗骂一声,眼珠滴溜转了两圈,故作忧愁地叹息:

荣伯,您也清楚我大哥担不起家主重任。

父亲迟迟不肯交权,若哪天突发昏聩执意传位给他,咱们项家岂不要败落?

家主向来明察秋毫,怎会

世事难料啊!近来大哥与罗岩过从甚密,那罗岩是什么货色?专横、诡诈、狠毒、凶残(罗岩:阿嚏!)他这般殷勤为父亲诊治,能安什么好心?

项楚生面色骤然阴沉,方才您也瞧见了,父亲单独留他密谈一个多时辰,何等信任。”

若罗岩蛊惑父亲立大哥为嗣,不仅我前途尽毁,项家早晚要被罗刹殿蚕食鲸吞!

这番诛心之论令荣伯神色凝重。

确实在理!

那罗岩风评极差,近日四处征伐吞并京都世家,野心昭然若揭。

大少爷无心经营家业,项家基业迟早易主。

如此岂不愧对老家主知遇之恩?

这这可如何是好?

荣伯一时方寸大乱。

唯有一计——罗岩必须死!

项楚生眸中寒芒乍现,只有除掉这个祸患,父亲才能清醒决断。

届时若仍属意大哥,我绝无二话。”

荣伯犹豫再三,终是颔首:适才阿庆禀报,明日大少爷要与罗岩同赴玄冰宫。”

二少爷若要动手,务必设法支开大少爷。

他素来重情义,若见罗岩遇险必会出手相救。”

荣伯放心,我自有计较!

项楚生心底冷笑:救?正好送那废物一起上路!

待荣伯离去,项楚生立即拨通电话:师父,前次您说舒毅师叔下山诛杀罗岩后音讯全无?

已查明,他是遭罗岩设局 ,死状极惨,可谓尸骨无存!

什么!?

听筒传来暴怒喝问:果真如此?!速将详情道来!

那日

项楚生绘声绘色编造起 场景,仿佛亲历其境。

在他描述中,舒毅师徒被凌虐十余时辰,鞭笞、骑木驴、泼镪水

罗岩全程狞笑取乐。

畜生!竖子!楚生速报那厮行踪,老夫这就下山取他狗命!

师父息怒,罗岩如今贵为罗刹殿主,扈从如云。

但明日辰时他将与家兄同往玄冰宫,您半路截杀最为稳妥。”

嗯此言有理。”

还有一事, 给父亲下迷藏香之事败露,亦是罗岩告密。

父亲恐要将家主之位传给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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