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两点，陈雪茹联系的施工队准时抵达。
陆杨领着他们走向厕所。
工头有些意外，陆杨竟备齐了所有材料。
马桶、淋浴喷头、水龙头，一应俱全。
起初，陆杨考虑过贴瓷砖。
转念一想，过于华丽的装修反而招人眼红。
索性保持毛坯原貌。
……
省去贴砖的步骤，工程简单许多。
不到半天，施工队便装好了淋浴设备和马桶。
两者都配有水箱。
每次使用前需手动注水。
即便如此，也比去公厕遭人围观强得多。
像陆杨这样的，因过于骇人，已被围观数次。
如今有了马桶，生活品质直线上升。
虽无城市下水道，但马桶管道通向化粪池。
每月有掏粪工前来清理。
这年头，掏粪不仅免费，还竞争激烈。
为争抢粪便，时常爆发冲突。
甚至催生了横行霸道的“粪霸”。
他们垄断多处公厕。
更荒唐的是，竟有社员专程进城偷粪！
因当时缺乏化肥，农田全靠有机肥滋养。
粪便价格随之飙升。
结清工钱后，陆杨迫不及待想体验新马桶。
推开厕所门，却撞见冷月坐在马桶上。
马桶边缘压出一圈肉痕。
快把门关上！
冷月满脸通红，
她希望陆杨立刻退出去，顺手带上门。
院里的木匠们正忙着干活，要是被他们瞧见，可就太尴尬了。
陆杨利落地关上门——把自己也关在了洗手间里。
我是让你出去！你没看见我正在用洗手间吗？
冷月简直要气笑了。
平时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连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
水箱是空的。
你用完拿什么冲水？
陆杨不慌不忙地点了支烟。
再美的姑娘，此刻也免不了有些气味，得靠烟草味压一压。
那现在怎么办？
我还以为拽这根绳子就行。
冷月被他问住了。
没水你拽绳子有什么用？
陆杨反倒摆出说教的架势，仿佛犯错的是冷月。
他拧开水龙头，开始往桶里接水。
冷月羞得想钻进地缝里。
她确实不该这么急着用新洗手间。
可因为臀部的伤，她已经忍了好几天。
刚才听安装师傅说可以坐着如厕，就迫不及待来体验了。
谁知刚坐下不久，就被陆杨撞个正着。
陆杨将接满的水倒进水箱。
现在拽绳子试试。
陆杨板着脸说道。
冷月只好按他说的做。
她拽了下绳子。
水箱里的水哗啦冲进马桶。
冷月还是惊得一个激灵。
她慌忙起身提好裤子。
“这就完了？大姐，您擦屁股了吗？”
陆杨笑得一脸促狭。
“我、我等会儿擦不行吗？”
冷月脸颊烧得通红。
“手纸在这儿！记住别往马桶里扔，会堵！”
“丢这个垃圾桶！”
陆杨说完，晃着膀子叼烟出去了。
“烦人！烦死人了！”
冷月气得直跺脚。
可又拿陆杨没辙。
厕所门还没装插销。
冷月只得用拐杖顶住门。
刚才只解决了一半就断了。
她学着接了桶水倒进水箱。
再次坐回马桶上。
这马桶确实方便。
特别适合她这种脚伤蹲不了的人！
难道陆杨是为她才装的？
冷月嘴角不自觉扬起。
今天师傅们装完了所有门窗。
包括四合院的侧门。
以及临街的东大门。
全都安装妥当。
明天刷完清漆装上玻璃就完工。
傍晚时分。
陆杨特意叫来傻柱兄妹吃饭。
其实是让傻柱掌勺。
一只鸡，两斤小黄鱼，两斤大虾，还有2斤五花肉。
这桌菜可真够丰盛的！
满眼都是荤菜。
柱子，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让我表姐好好尝尝你的手艺！
陆杨叼着烟，靠在厨房门框上说。
表弟，你就放心吧！
今天让你和表姐见识见识正宗的谭家菜！
清炖鸡汤、干煎小黄鱼、油焖大虾、慢火红烧肉，等着瞧好吧！
傻柱刚才见到冷月时，眼睛都看直了。
虽然她看起来冷冰冰的，却正合傻柱的心意。
要是能娶她回家，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傻柱连将来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就叫何明月，又好听又响亮。
哎？怎么突然从表舅变成表弟了？
柱子，你该不会是有什么想法吧？
陆杨打趣道。
这傻柱真有意思，一见着漂亮姑娘就想露一手厨艺。
打算靠这个讨人家欢心。
以前是跟着秦姐叫你表舅。
现在跟着表姐叫你表弟，没毛病吧？
我那点心思，你还看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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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笑嘻嘻地回答。
我当然知道，不过得提醒你，我表姐脾气可不小！
陆杨懒得跟他较真。
只要傻柱肯来做饭，叫什么都行。
脾气大怎么了？
我就喜欢性子烈的，这样的人直来直去，不耍心眼！
“表弟，这事你得帮哥一把！”
“要是能娶到你表姐，我给你做一辈子饭都行！”
傻柱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挠。
他是真对冷月动了心。
“我回头帮你探探口风。”
“我表姐性子慢热。”
“你可千万别太心急。”
“得循序渐进。”
陆杨清楚，等冷月养好伤、拿到赔偿款，很快就会离开这儿。
他让傻柱别着急，分明是在给他挖坑。
暖炕屋里，何雨水正和冷月说着体己话。
听说何雨水住在贾张氏隔壁，冷月立刻热络起来——正好能借着串门盯住贾张氏。
可聊着聊着，冷月察觉不对劲。
这丫头三句话不离“陆杨哥哥”！
分明是对陆杨芳心暗许
“雨水，你现在要以学业为重。”
“等毕业再考虑感情也不晚。”
管教弟妹的习惯让冷月脱口而出。
“我都不想念高中了！”
“就怕没人照顾陆杨哥哥！”
何雨水委屈地嘟起嘴。
“放心，你陆杨哥哥缺不了人照顾。”
冷月简直哭笑不得。
昨天刚来个丁大夫，今天又冒出个何雨水。
冷月突然警醒：这丫头该不会也着了陆杨的道？
老天爷，她还是个学生啊！
冷月不好意思追问这件事。
她承认陆杨确实长得不错。
家里似乎也挺富裕。
可又是女医生，又是女学生。
她们怎么都这么主动？
至于吗？
难道世上就没其他好男人了？
……
傻柱总算炒好了菜。
由于冷月手腕的伤还没痊愈，陆杨特意在小院摆了张矮桌。
他把凳子和椅子放倒当矮凳用。
四人围坐开饭。
冷月向陆杨投去感激的目光。
这样安排显然是为了避免昨天的尴尬。
这人还挺体贴。
“表姐，尝尝傻柱的拿手谭家菜。”
陆杨给冷月盛了碗鸡汤。
这几道菜花了傻柱两小时功夫。
“嗯，好喝！”
冷月满意地点头。
她抬起水汪汪的眼睛说道。
傻柱被她看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清鸡汤讲究汤清味鲜！”
“可惜缺了几味料，不然更完美！”
“再尝尝这道香菇文火红烧肉！”
“条件有限，我用香菇代替……”
傻柱自信地介绍着谭家菜。
不愧是专业大厨。
手艺确实与众不同。
陆杨尝了一口红烧肉，满口留香。
……
傻柱正介绍着菜品。
陆杨、冷月、何雨水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动筷，吃得热火朝天。
陆杨尤其不客气，筷子就没停过。
“柱子，你也说说自己吧！”
等傻柱介绍完菜，刚要夹菜时，陆杨又补了一句。
傻柱立刻明白，这是让他给表姐好好介绍自己。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细说。
“我叫何雨柱，二十四岁。”
“这是我妹妹何雨水，家住中院，有三间房。”
“我在轧钢厂食堂当大厨，月薪三十七块五。”
“家里就我们兄妹俩，工资根本花不完！”
“食堂主任很器重我，厂里招待宴席都由我掌勺。”
“厂长说了，再锻炼几年，提拔我当副主任。”
“最近不少人给我介绍对象。”
“但我眼光高，一个都没瞧上。”
“没合适的，我宁愿单着！”
……
傻柱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口干舌燥。
他刚想盛碗鸡汤，陆杨“啪”地拍开他的手。
“柱子，你这哪叫介绍？”
“别光说条件，说说你什么性格！”
“再谈谈喜欢啥样的姑娘。”
“结婚的话，三转一响备齐没？”
陆杨边说边把勺子抢了过去。
冷月和何雨水各自接过一碗热腾腾的鸡汤。
剩下的汤底全被倒进了一个大碗里。
傻柱忙活半天炖的鸡汤，自己连一口都没喝上。
可他压根不在意这些。
炖汤的机会多的是。
像冷月这么标致的姑娘，他这辈子还是头回遇见。
我这人吧——
最讲究的就是正气！
遇上歹徒扒手，我肯定第一个冲上去！
话没说完就被陆杨狠狠剜了一眼。
这蠢货真是专往枪口上撞。
冷月可不就是个女飞贼，你还想见义勇为？
得，算你小子自找没趣。
傻柱完全没察觉异样。
叼着烟卷继续念叨他的娶媳妇标准。
我相中的姑娘，首先得盘靓条顺！
身段要匀称，不能太胖也不能太瘦！
说句实在话，我就稀罕胸脯鼓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