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么比你更惨！老易！呜呜”
阎埠贵说着竟嚎啕大哭。
“老阎，你抽什么风？”
“好端端扯这些干啥？”
“专往人心窝子捅是吧？”
“得，你自己喝吧！”
易忠海憋着火起身。
阎埠贵话里话外，分明在戳他绝户的痛处。
易忠海正要甩手走人。
阎埠贵“咣当”栽在饭桌上，鼾声如雷。
“哎哟喂，咋喝成这样？”
“老易，快搭把手！”
三大妈闻声掀帘进屋。
她架着阎埠贵往炕边挪。
易忠海瞥了眼烂醉的阎埠贵——根本不用等半夜。
现在老子就办了你婆娘！
他假意帮忙，将阎埠贵撂上炕。
反手攥住三大妈手腕。
三大妈惊得浑身一颤。
她拧着眉头使劲抽手。
虽说阎埠贵醉死过去，可也不能在自家炕头胡来。
易忠海被方才那通奚落激得邪火直窜。
偏要在阎埠贵眼皮底下糟践他媳妇，这口恶气才咽得下去。
他一把将三大妈按倒在阎埠贵身旁。
“你疯了吗？”
三大妈拽了拽身旁的阎埠贵。
阎埠贵却只是翻了个身，继续打着呼噜。
“没事！”
“他喝醉了，哪次不是这样？”
易忠海冷笑一声。
随后低下头，细细品味起来。
和自家媳妇那股陈年咸鱼般的酸臭不同，
就像公厕里积满尿垢的坑槽。
不一会儿，易忠海的头发就被三大妈弄得乱糟糟的。
“往里挪挪，往里挪挪。”
三大妈低声念叨着。
谁知阎埠贵像是听见了似的，往炕里蠕动了一下。
两人顿时吓了一跳。
幸好没过多久，阎埠贵的呼噜声再次响起。
……
小叮当在幽深的泥潭中游荡。
易忠海却满脸得意。
“老阎，起来接着喝啊！”
他挑衅地喊道。
三大妈的心跳得厉害。
可阎埠贵依旧像死了一样，毫无反应。
“你给我找了个砌猪圈的！”
“阎埠贵，你缺德不缺德？”
易忠海边骂边用力。
三大妈开始后悔赚这一块钱了。
易忠海喝了酒，怎么这么混账？
酒品也太差了吧！
“我让你缺德！我让你缺德！我让你——哎，没了！”
易忠海突然泄了气。
他从兜里掏出一块钱，甩到三大妈身上。
三大妈赶紧捡起钱，蹲下去收拾残局。
易忠海见三大妈这般对待自己的心意，心中颇感不快。
但他也无可奈何。
这酒我带回去了！
改日再来找老阎小酌！
到时再还你一块钱！
易忠海拎着剩下的大半瓶老白干，转身就要离开。
他盘算着下次还要灌醉老阎，好与三大妈相会。
虽说要多花些钱。
却能享受双倍的欢愉。
你怎敢如此大胆？
若被翠莲撞见可如何是好？
三大妈将易忠海送到院门口。
我出来喝酒，翠莲从不干涉。
易忠海满脸得意。
德行！
往后不许在我家胡闹了！
三大妈家就在四合院门口，人来人往。
实在太过冒险。
我不来，你们哪有钱给解放治病？
如花，你去问问院里男人们！
你这把年纪，谁肯掏一块钱帮你？
罢了，既然如此，就此作罢！
易忠海面露愠色。
老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是为了帮衬我家才来找我的！
三大妈生怕易忠海一气之下不再登门。
你明白就好！
可知这些年我攒下多少积蓄？
易忠海说着又点起一支烟。
不晓得，您工资比厂长还高，定是攒了不少！
要不怎敢盖新房呢！
三大妈眼中满是艳羡。
易忠海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悄悄靠近三大妈。
老阎干三辈子也挣不到我这么多钱！他压低声音说，从今往后，你别再让老阎碰你。要是能给我生个孩子，保你后半辈子享福！
三大妈惊得瞪大眼睛：这这怎么行？要是真有了，老阎非得气疯不可！再说你家那位也不会放过我。
她心里清楚，现在这样已经对不起阎埠贵了。真要给易忠海生孩子，这个家肯定要散。
如花啊！易忠海叹道，你还没看清你们家的处境有多糟。解放瘫在床上谁来照顾？解成该娶媳妇了，可谁家姑娘愿意嫁过来？解旷和解睇还要上学，你们拿得出学费吗？
要不是我好心让你在工地帮忙，时不时接济你们，你们早就过不下去了。等我这房子盖完，你们怎么办？
这番话戳中了三大妈的痛处。她茫然道：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要不是家里实在困难，她也不会找上易忠海，更不会忍受他在阎埠贵面前的羞辱。
只要你给我生个孩子，易忠海信誓旦旦地说，这些麻烦我都能解决！我每月工资九十多块，存折里还有几千存款。请人照顾解放，帮解成娶媳妇，供解旷解睇上学，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
“你再好好想想吧！”
易忠海对借腹生子这事已经盘算很久了。
他原打算悄悄进行。
可看到三大妈随手扔掉他送的东西，才明白这事必须对方同意才行。
“我我会认真考虑的。”三大妈声音很轻。
要是能怀上易忠海的孩子，阎家就有指望了。
但易忠海和一大妈结婚二十多年都没孩子
问题到底出在谁身上？
易忠海本要回家。
犹豫片刻，转身走向秦淮茹家。
秦淮茹和阎解睇正给工人们分饭菜。
多日不见，这小媳妇越发水灵了。
他那傻徒弟贾东旭伤了命根子，已经不能人道。
以后要是有机会，易忠海倒想替徒弟照顾媳妇。
今天的菜色很丰盛：白菜猪肉粉条、小葱拌豆腐。
绿豆汤和窝头管够。
易忠海心里直嘀咕。
陆杨给工人吃这么好，难怪盖房进度这么快！
要是借他家的瓦匠，伙食差了肯定不干。
一天光饭钱就得几块，想想都心疼。
算了，不借了！
盖牲口圈的瓦匠怎么了？
照样能砌墙！
易忠海站在秦淮茹家门口看风景。
秦淮茹的柔软身段，何雨水的修长双腿。
还有熟透的张晓敏，刚长开的阎解睇。
真是各具风采。
易忠海这个特色人物都有些应接不暇了。
陆杨这小子真会挑人。
院子里几个漂亮的都来给他帮忙了。
再看看自家那个木讷的老伴，还有高价请来的三大妈。
易忠海忽然觉得亏大了。
正琢磨着，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回头一看，原来是许大茂。
这小子一手提着鼓鼓囊囊的包。
另一只手拎着只老母鸡。
满脸得意。
大茂，这是发财了？
易忠海和许大茂父亲许富贵交情不错。
两家就隔着一道拱门，来往密切。
嘿嘿，一大爷，跟您说个好消息，我出师了。
现在红星公社、小南庄公社、南台公社，还有破锣巷那片，都由我许大茂负责放电影！
老乡们说我放得好，特意送了土特产和这只老母鸡！
许大茂眉飞色舞地说。
前些天被傻柱和陆杨教训了一顿。
颜面尽失。
但这几天时来运转，居然转正了。
现在急着找回场子。
特意提着东西到傻柱和秦淮茹家门口显摆。
不错啊大茂，有出息！
易忠海口头上夸着，心里却看不上这点东西。
目光又回到汗津津的秦淮茹身上。
这小媳妇以前总愁眉苦脸的。
如今见人就笑，比从前更水灵了。
“一大爷，您瞧瞧，咱们四合院现在成啥样了？”
“这些乡下人在院里吃喝拉撒，多闹心啊！”
“唉……盖房子难免这样。”
“而且人家在居委会登记过了。”
“邻里之间，互相体谅吧！”
易忠海有些无奈。
这许大茂真是没脑子，难道不知道我家也在盖房？
要是拦着陆杨，我家还怎么弄？
“一大爷，您再仔细想想！”
“一群大老爷们和院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整天混在一起。”
“这合适吗？”
“传出去多难听啊！”
许大茂继续添油加醋。
“嗯……这确实不妥。”
易忠海点了点头。
……
陆杨吃完秦淮茹特意给他炒的韭菜鸡蛋。
顺手把碗筷拿到厨房。
远远就看见许大茂和易忠海站在那儿指指点点。
看许大茂那副义愤填膺的架势，准是在告状。
果然！
没过多久。
易忠海和许大茂一起走了过来。
“小陆啊，有件事得和你商量。”
“不少街坊反映，你们工地上男女混杂，不太合适。”
“作为院里的一大爷，我得提醒你。”
“这样下去，影响很不好！”
易忠海一脸严肃地说道。
“不合适？”
“秦淮茹是我外甥女，帮忙干点活儿，有问题吗？”
陆杨不紧不慢地点了根烟。
“我说的不是秦淮茹！”易忠海强撑着说道。
“那就是这三个女学生了！”
“何雨水是咱们院的，她在这儿帮忙烧水，有什么问题？”
“阎解睇家现在多困难，你不知道吗？她来帮工贴补家用，有问题吗？”
“张晓敏是我老乡，她父亲在我工地上干活。有问题吗？”
“她们都在上学，和这些农民兄弟的关系清清白白！”
“谁也别想抹黑！”
“谁敢污蔑这三位女学生，我就带所有人去派出所！”
“告你们造谣，告你们诽谤！”
陆杨不愧是扣帽子高手，几句话就让易忠海哑口无言。
易忠海最在乎脸面。
他绝不愿意和污蔑、诽谤这些字眼扯上关系。
“谁、谁抹黑她们了？我们可没说过那种话！”
“你少在这儿吓唬人！”
“你家这么多人在院里吵吵嚷嚷，把红星四合院当集市啊！”
许大茂见易忠海不吭声，连忙跳出来帮腔。
“许大茂，我只看见你在这儿大呼小叫！”
“其他人都在安安静静吃饭！”
“师傅们打完饭就回跨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