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咋整，没门牙我话都说不好！
贾张氏急得直搓手。
不打紧，徐主任说过不看长相。
您这岁数正合适，又会纳鞋底，条件都对得上。
几颗牙的事，徐主任不会计较。
陆杨给她打气。
也是，他要嫌这个，我还瞧不上他呢！
他表舅，听您这么说我就踏实了。
贾张氏总算放下心来。
张大姐，我有个主意！
陆杨叼着烟卷，笑得眯起眼。
啥主意？
贾张氏理着头发，不时用手遮住嘴。
“明儿个我带徐主任来之前，您拾掇利索些。”
“最好寻个僻静屋子单独见。”
“这样你俩才能自在说话。”
陆杨压低嗓门道。
“他表舅，您该不会叫我去勾搭人家吧？”
“我这人最是正经！”
“这些年可从来没干过那档子事！”
贾张氏臊得直搓胖脸。
“张大姐，您想岔了。”
“我是怕徐主任瞧见您把持不住！”
“他要真动了歪心思，您咋办？”
陆杨强压着反胃劝道。
“哎哟喂，他表舅，那我还能咋整？”
“妇道人家哪拗得过汉子！”
“快别说了！”
“臊得我耳根子发烫，嘿嘿！”
贾张氏笑得浑身肥肉直颤。
“您心里有数就成，提前做个准备。”
“只要徐主任上了钩，这婚事就算铁板钉钉！”
“往后莫说贾东旭，连棒梗都能跟着享福！”
“您自个儿掂量清楚！”
陆杨撂下话就钻回了单间。
贾张氏觉得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
若真攀上徐主任，摇身就是官太太！
往后吃穿不愁不说，
这美事儿简直像做梦！
方才陆杨话里话外的意思，
分明是让她豁出老脸撩拨徐主任。
逼得对方当场失态，
生米煮成熟饭便由不得反悔。
这招数——可真够绝的！
贾张氏琢磨着，便拉开炕柜翻找起来。
明天该穿哪件衣裳好？
最好轻薄些，透风些！
“妈，这么晚您在找啥？”
秦淮茹见婆婆翻箱倒柜，生怕她翻出自己藏的私房钱。
“淮茹，你那条绿绸子大背心搁哪儿了？”
贾张氏手上不停，嘴里问道。
“那件衣裳，您不是嫌太露，不让我穿吗？”
秦淮茹瞥了眼陆杨的“单间”，心里直发闷。
有婆婆在，她和表舅连独处的机会都没有。
要是表舅真能把婆婆嫁出去该多好！
“快找出来，我有用！”
贾张氏为了当“主任夫人”，啥也顾不上了。
“在这儿呢，您要它干啥？”
秦淮茹一脸疑惑。
“天热，这衣裳凉快，我试试合不合身！”
贾张氏说得煞有介事。
秦淮茹只好把背心递给她。
当初我穿时骂我轻浮，怎么轮到自己就没事了？
……
贾张氏费力地把绿背心套在身上。
“哟，还挺合适。”
“这衣裳归我了！”
她对着镜子左照右照。
其实她穿上活像条胖豆虫，肚皮上的赘肉格外显眼。
可贾张氏却觉得美得很。
徐主任准保喜欢！
陆杨正要歇息，听见外头叮叮当当，心里直冒火。
得，您还是出去折腾吧！
陆杨从空间里取出大马猴快乐水的喷雾瓶。
哎呀，张大姐，您这身衣裳真好看！
陆杨绕着贾张氏走了一圈。
趁她不注意，悄悄往她身后喷了几下。
就是腰这儿有点紧！
等会儿我去趟茅房，回来就合适了。
贾张氏刚说完要上厕所，肚子突然咕噜作响。
她慌忙从黄历上扯下几张纸，捂着肚子冲出门去。
各位大哥行行好，给人家投点票吧！
贾张氏这回可算如愿以偿了。
大半夜的跑去公厕减肥。
看这架势，没两三个小时是回不来了。
活该！谁让你偷吃那么多黄瓜西红柿。
秦淮茹看着婆婆跑去拉肚子，心里暗喜。
她现在对贾张氏厌恶至极。
表舅，以后没法给师傅们做饭了。
我起早贪黑挣的辛苦钱，全被这老妖婆拿走了。
秦淮茹红着眼眶望向陆杨。
想让他帮忙出个主意。
她问你要钱，你别给不就行了？
陆杨说着点燃一支烟。
我也想不给，可锅碗瓢盆都是贾家的。
要是不给钱，她肯定不让我用。
秦淮茹抹着眼泪，可怜兮兮地说。
要不这样，明天开始咱们把食堂挪到傻柱家去！
陆杨琢磨着傻柱应该会答应。
傻柱把他厨房当宝贝似的，谁都不让进！
秦淮茹觉得用傻柱的厨房不太现实。
“要不这样，明天我就叫师傅们在跨院那边搭个灶房！”
陆杨原本就打算建个厨房，不过是把计划提前了。
往后在跨院做饭，看谁还能说三道四！
“那不得花上好几天？”
秦淮茹觉得这主意不错。
要是去傻柱家做饭，难免惹人闲话。
但去表舅家做饭，任谁都挑不出错处。
“放心，顶多两天就能弄好！”
搭个厨房不用太讲究，两天绰绰有余。
……
第二天清早。
陆杨挖宝时，正巧刨出一口大铁锅。
正好拿来砌灶台。
除了铁锅，他还挖到二十斤大虾、二十个西瓜、一百瓶啤酒，外加一整扇猪排骨，收获颇丰。
早上，秦淮茹用剩下的西红柿和鸡蛋，煮了一大锅疙瘩汤。
又趁贾张氏睡着，偷偷蒸了好几笼窝头。
贾张氏昨晚拉了一夜，后半夜才消停。
不然准得来厨房闹腾。
陆杨把铁锅和两个西瓜搬到工棚。
“张叔，坏事了！”
“人家不让咱用厨房了！”
“我刚买了口铁锅，您看能不能先把灶房盖起来？”
他把盖厨房的事跟张铁柱说了。
“杨子别急，搭个厨房小事一桩！现成的材料就够用！”
“你抽空再置办个风箱和碗柜。”
“我打包票，明儿晌午前准能完工！”
这关系到大伙儿的饭碗。
张铁柱拍着胸脯应下。
砌灶台搭厨房，对他们这些泥瓦匠来说易如反掌。
“成！那就劳烦各位了！”
陆杨把事情安排妥当后，立刻回家将喜讯告诉了秦淮茹。
明天中午就能完工？太好了！
秦淮茹欣喜若狂。
只要再坚持一天，她就不用再看贾张氏的冷脸了。
吃饭怎么不喊我？
贾张氏走进厨房，发现锅里空空如也。
张大姐，您昨晚没休息好吧？
这黑眼圈怎么这么重？
陆杨故作惊讶地问道。
唉，别提了，昨晚闹了一宿肚子，疼得我
疼得我差点去见东旭他爹了！
贾张氏愁眉苦脸地说道。
这可不行啊！
我带徐主任过来，看到您这副模样，还以为您得了重病呢！
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等您身体养好了再说。
陆杨一脸遗憾地说道。
别别别，他表舅，我真没病！
就是拉肚子闹的，现在已经没事了！
您行行好，帮我把徐主任请来。
这事要是耽搁了，我怕被人捷足先登啊！
贾张氏急得直跺脚，这可是她翻身的大好机会。
要是错过了，她非得后悔一辈子不可！
帮你可以！
但有个条件。
淮茹现在负责给我的施工队做饭。
你别去找她麻烦！
谁要是耽误了我盖房子，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陆杨点燃一支烟，语气中带着警告。
他表舅，咱们都是实在亲戚。
我哪敢耽误您盖房的大事？
“况且，我要是跟着徐主任干，淮茹也能跟着享福不是？”
贾张氏满脸堆笑地附和着。
“成，那你就在家候着吧！”
陆杨撂下话，蹬着三轮车离开了。
贾张氏这才松了口气，咬了咬牙，盘算着去供销社称些瓜子、买点茶叶，准备好好招待徐主任。
……
陆杨到了炮楼，径直上了三楼。
推开办公室门，发现孙大美不在，屋里只有王晓晨一人。
王晓晨一见陆杨进来，脸蛋“唰”地红到了耳根。
昨儿在小树林闹肚子，被他瞧了个干净！后来他还用板凳给自己搭了个简易马桶，可算解了燃眉之急。
“孙主任呢？”陆杨斜倚门框，笑吟吟地盯着她。
“开、开会去了……”王晓晨攥着书本低头假装翻看，眼神躲闪，全然没了往日趾高气扬的模样。
“肚子不闹腾了？”陆杨拖过椅子挨着她坐下，想起昨日场景，眼前又晃过那白生生的馒头似的光景。
“好了！”
“昨天…多谢你。”王晓晨声如蚊蚋。
“这就完了？”陆杨往后一仰，叼着烟卷翘起二郎腿，“昨儿我忍着熏天臭气给你现造马桶，一句谢就打发啦？”
若是在前一日。
王晓晨瞧见陆杨在办公室吞云吐雾，定会斥责他失了风度。
然而今日的王晓晨却判若两人。
对他指间缭绕的烟雾，竟未置一词。
中午我请你吃饭，成不成？
这事你千万别往外说。
王晓晨眸中带着恳求，望向陆杨。
逗你玩的！
饭就不必了。我陆杨行事光明磊落。
昨日不过是顺手为之。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陆杨嘴角噙着笑。
王晓晨正觉此人尚有几分正气。
下一句话却将她打入冰窟。
只要你安分守己，这事自然烂在我肚子里。
陆杨慢悠悠补上一句。
什么？你的意思是若我不顺从
王晓晨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
这分明是个地痞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