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我都长胖了！”
贾东旭乐呵呵地说。
“啪！”
贾张氏抬手又给了贾东旭一巴掌。
原来是不想让我回来，自己在家偷吃好的！
“妈，您怎么又打我？”
贾东旭一脸委屈。
“跟我过来！”
贾张氏拽着贾东旭进了厨房。
她要把钱从秦淮茹手里全拿回来！
“妈，您回来了！”
秦淮茹见到贾张氏，心里一沉。
表舅下班要是看见她，肯定不高兴。
“秦淮茹，你表舅给的住宿费都在你这儿吧？”
“这钱是老贾家的，全都交出来！”
贾张氏伸出手，直接要钱。
“钱给您留着呢！”
“之前说好了一天给您两毛。”
“您去了15天，一共三块。”
“您拿好！”
秦淮茹从兜里掏出三块钱递给贾张氏。
“这三块是我的！”
“棒梗这15天的饭钱，你是不是该给？”
贾张氏接过钱，指了指棒梗。
她早就想好了要钱的借口。
“棒梗吃了您多少粮食？”
秦淮茹觉得不对劲。
她想干什么？
“不多要，一天一毛！”
“15天，给我一块五！”
贾张氏厚着脸皮说。
其实乡下成年劳力一天的口粮都用不了一毛钱。
棒梗才五岁，能吃多少东西？
“妈，您是说棒梗一天要吃掉一斤棒子面？”
秦淮茹强压着怒火问道。
这些日子，她跟着陆杨早出晚归，辛辛苦苦挣了点钱。
贾张氏分明是想把她手里的钱全掏空！
“怎么，你还打算让棒梗天天啃棒子面？”
“秦淮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你那点小心思，我清楚得很！”
“你能糊弄贾东旭，可骗不了我！”
“做梦！”
“赶紧把钱都交出来！”
贾张氏瞪着眼睛，恶狠狠地说道。
她心里明白，贾东旭现在这样，秦淮茹跟守寡没两样。
绝不能让她手里有钱。
更不能让她出去招摇。
否则，用不了多久，她肯定跟别人跑了！
……
秦淮茹眼眶发红，看着沉默不语的贾东旭，心彻底凉了。
丈夫靠不住的时候，摊上这样的婆婆简直是噩梦！
要是表舅在，一定会替她说话，可现在……
“一块五，我可以给您。”
“剩下的钱，等我表舅回来再说！”
秦淮茹掏出一块五毛钱放在灶台上，继续埋头做饭。
“还指望你那小表舅给你撑腰？”
“哼！我还想找他算账呢！”
“以后想住我们老贾家，钱必须交给我！”
“还有，用我家厨房做饭，也得给钱！”
“他要是不给，以后别想从我家门口过！”
“我看他怎么盖房子！”
贾张氏还不知道，陆杨在东边留了个大门。
泥瓦匠们早就不走西边的小门了。
妈，您别这样！
咱们可是亲戚，表舅对咱们多好啊！
您要是把表舅气走了。
以后他不在咱家住，不给咱家做饭。
那咱们可就亏大了！
又得天天吃窝窝头了！
贾东旭一向是个听妈妈话的人。
可表舅对他实在太好，他现在倒想当个听舅舅话的人。
他能去哪儿？
谁家有空房给他住？
谁会给他做饭？
要不是我们家，他能在城里待着？
贾张氏盘算着，陆杨盖这么大房子，少说也得花上千块。
从他那儿要个几十块钱，根本不算什么！
贾张氏现在缺了四颗门牙，吃饭都不方便。
她才四十出头，要是不赶紧镶牙，恐怕牙齿会掉得更多。
到时候就真成老太婆了。
陆杨戴着草帽骑三轮车。
丁秋楠坐在后座，脸颊贴着他宽厚的背。
虽然路上颠簸，丁秋楠却觉得特别幸福。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二十里铺。
刚进院子，一辆自行车立刻吸引了陆杨的目光。
这是谁的车？
丁秋楠也好奇，看来家里来客人了。
他们走到门口，悄悄往屋里看。
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正和丁秋楠父母说话。
旁边坐着个穿白衬衫、别着钢笔的年轻人。
桌上还放着一袋水果和一包点心。
“老丁，建军现在工资可不低，每月27块5呢！”
“再过几年提干，能拿四十多块！”
“这小伙子条件真不错！”
原来这位中年妇女是来给丁秋楠说媒的。
“建军挺好，可我们家秋楠已经有对象了。”丁母腿上还打着石膏。
上次陆杨来家里，她对他印象不错。
总不能给女儿找两个女婿吧。
“听说楠楠找了个农村的！”
“在机修厂当临时工。”
“你们当父母的，得替孩子多考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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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婆边说边掏出烟。
这年头，媒婆都得会抽烟喝酒。
不会这两样的，显得不专业。
陆杨捏了捏丁秋楠的手。
“你妈在给你安排相亲呢！”
“哟，这小伙子看着挺斯文！”
陆杨暗自庆幸今天跟来了。
要是让丁秋楠独自回来，指不定出什么岔子。
“讨厌，我妈不是说了我有对象嘛！”
“咱们进去吧。”
丁秋楠脸颊发烫，没想到刚带陆杨回家就碰上这场面。
“别急，再听听。”
丁大夫的腰肢格外纤细。
他的手在她腰间游移。
丁秋楠回头瞪他，却无济于事。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男人长得再好看，能填饱肚子吗？”
“你们就秋楠一个女儿。”
“选对象可不能全由着她。”
“建军，你路上怎么答应我的？”
媒婆朝王建军使了个眼色。
“叔，婶，要是秋楠肯嫁给我。”
“我家出100斤粮票当彩礼！”
“再给您二老各做一身新衣裳。”
王建军急忙起身表态。
“100斤粮票？”
丁母想起陆杨上次登门——
50斤白面、50斤大米、四个猪蹄、一斤好茶叶。
这点彩礼还好意思嫌弃人家是农村人？
房门突然被推开。
“爸妈！我回来了！”
听见谈彩礼的丁秋楠再也忍不住。
她抽出被陆杨握着的手，径直闯进屋。
“楠楠真是女大十八变！”
“这是建军，你小学同学还记得吗？”
媒婆拽着王建军往前凑。
“不记得了。”
“陆杨，快把给爸妈带的礼物拿进来！”
丁秋楠故意提高嗓门。
“来了！叔，婶好！”
“听说婶子腿伤着了，特地带了点补品。”
“酱牛肉、腊肠、风干鸡，这鸡上锅一蒸特别香！”
“我特意带了点新鲜猪肉，想给您包顿饺子！”
陆杨边说边将带来的东西一一摆在桌上。
“小陆啊，来就来呗，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丁母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媒婆和王建军的表情却变得不太自然。
这小子出手真阔绰，居然带了这么多肉食。
“都是给您二老准备的！还有呢！”
陆杨转身又从三轮车里取出更多礼物。
“叔，给您带了两瓶西凤酒，”
“您尝尝这凤香型白酒，味道特别醇厚！”
“这是五斤豆油，五斤鸡蛋！”
“二十斤小米，一包黑木耳。”
“您让阿姨变着花样给您做好吃的！”
他边说边把礼物都搬进屋里。
“还给您带了两个橘子罐头！”
丁秋楠也帮忙提着罐头进屋。
起初她觉得陆杨带得太多。
但看到父母欣喜的模样，
顿时觉得这些心意很值得。
特别是媒婆和王建军尴尬的表情，更让她暗自得意。
“小陆，你这孩子太破费了！”
“上次带来的还没吃完呢！”
丁父笑得合不拢嘴。
“老丁，慧之，我们先告辞了。”
“改天再来看你们。”
媒婆说完就急着离开。
她刚贬低陆杨没实力，转眼就被现实打脸。
这些礼物当彩礼都足够体面！
王建军根本没法比！
“这些水果和点心让建军拿回去！”
“以后也别给秋楠介绍对象了！”
“他俩就是年纪还差一点，不然早领证了！”
丁母笑呵呵地说。
看得出，老两口对陆杨十分满意。
王建军果真把带来的水果和点心又带了回去。
这年头，带走礼物是常有的事。
特别是过年走亲戚时。
人们常拎着两个馒头串门。
临走时，亲戚多半会把馒头原样退回。
双方还会在门口假意推让一番。
其实谁都清楚，这两个馒头是老熟客了。
待会儿还得拿去下一家呢。
……
中午，丁秋楠和陆杨陪父母包饺子。
猪肉大葱馅的。
饺子下锅一煮。
饱满的肉馅饺子，吃着真过瘾。
陆杨陪丁父喝了几杯。
结果把老爷子灌得倒头就睡。
酒足饭饱后。
陆杨跟着丁秋楠进了她的房间。
“秋楠，还记得上次我来时，你妈在门口 吗？”
“今天她怎么这么放心我？”
陆杨躺在丁秋楠身后，笑着问。
丁秋楠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你爸醉了，你妈腿伤了。”
“今天应该没人打扰我们了。”
陆杨显然没安好心。
“要是我妈听见，拄拐也得过来。”
丁秋楠心中泛起阵阵甜蜜。
这张陪伴她近二十载的床榻上。
随身空间扩展至54立方米。
午后，陆杨独自蹬着三轮车驶离二十里铺。
他与丁秋楠尚未成婚。
依照风俗，男方不可留宿女方家中。
陆杨刚走，丁母便寻到女儿。
你方才是否与小陆
丁母一直在厅堂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