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个独门独院。
“最多再给你便宜100块。”
“你去附近打听打听，再找不到比这更便宜的房了。”
徐慧真早料到陆杨会砍价。
这小子年纪不大，却总让她觉得老谋深算。
“要不这样，直接把零头抹了！”
“2000块！”
陆杨从兜里摸出根烟，点上抽了一口。
“弟弟，你这刀砍得也太狠了！”
“你这哪是讲价，分明是要我的命啊！”
徐慧真捂着心口说道。
……
“姐，你知道多少人拿着房契上门找我吗？”
“说要把房子白送给我！”
“还有人带着老婆和小姨子来找我。”
“让我随便挑喜欢的留下。”
“结果我一个都没要！”
陆杨信口胡诌。
“你就吹吧！”
“谁会把老婆和小姨子送你？”
徐慧真冲他翻了个白眼。
砍价就砍价，别满嘴跑火车行不行？
“你还真别不信。”
“要不是你长得好看，我才懒得搭理你！”
“跟着我混，保你以后财源滚滚！”
“连这点小钱都舍不得，眼界也太窄了吧！”
陆杨一副吃定徐慧真的架势，话里话外透着威胁。
要是她不松口，以后有货也不往她这儿送。
徐慧真脸色一沉。
这可不是小数目，整整三百块！
要是让了价，陆杨翻脸不认人，她可就亏大了。
“行，两千就两千！但我有个条件——”
“今天必须把那三千斤粮食备齐，送到小酒馆后院。”
“这些粮食抵五百定金，过户前补我剩下的一千五。”
徐慧真咬了咬牙，终究还是妥协了。
房子上吃点亏就吃点亏吧，但陆杨这条供货路子，绝不能断。
……
“好，一言为定！”
“合作愉快！”
陆杨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没想到买房这么大的事，居然这么顺利。
“唉，我都亏本了，还怎么愉快？”
徐慧真叹了口气，愁容满面。
“得了吧，顶多少赚点，哪能真亏？”
陆杨走进后院的三居室。
客厅居中，两侧是卧室。
以后稍微改改，拿一间加两间耳房跟轧钢厂置换，剩下的还能卖钱。
或者……养个人在这儿，也不是不行。
“信不信随你！”
“得嘞，我该回酒馆了！”
“记着把那三千斤粮食送过来，咱这就签契约。”
徐慧真拽着陆杨就往外走。
她那粗鲁的动作，分明是被陆杨算计了。
陆杨蹬着三轮把徐慧真送回小酒馆。
刚到门前，偏巧撞见了陈雪茹这冤家。
“哟，慧真怎么改坐三轮了？”
“前脚刚走个蔡全无，后脚就来个俊后生，你可真会享福！”
陈雪茹裹着紧身真丝旗袍，身段掐得恰到好处。
那肌肤雪白透亮，活脱脱衬了她的名儿。
特别是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的风光，直叫人目眩神迷。
她家绸缎庄生意红火，多半是仗着这位俏掌柜坐镇。
“陈雪茹，嘴上把点儿门！”
“人家小陆才十六，毛孩子一个！”
徐慧真甩了个白眼，扭头进了酒馆。
这死丫头，什么浑话都敢往外蹦。
“小陆，往后别跟徐慧真干了，能挣几个子儿？”
陈雪茹凑近陆杨压低声音。
她和徐慧真较劲多年，最乐见的就是压对方一头。
上回这小陆能把蔡全无的手捏碎，
身子骨肯定结实。
徐慧真指定是相中他了。
不行，非得把这桩好事截胡不可！
“可不敢跟您，您这般标致，怕是要把我的魂儿都勾跑喽。”
陆杨嬉皮笑脸地瞅着陈雪茹。
这个高傲的女人，不知身手怎样。
“呵！嘴巴倒是挺甜。”
“要不要上楼喝杯茶？”
陈雪茹眼波流转，笑盈盈地发出邀请。
“行啊！雪茹姐，要不坐我的三轮车过去？”
陆杨调转车头，拍了拍车斗。
虽然店铺就在街对面，但他觉得该有的排场不能少。
在他心里，陈雪茹就像辆顶级跑车。
买是买不起，但过过瘾总行吧？
“好啊！”
陈雪茹轻盈一跃，稳稳落在车斗里。
“哟，这破三轮还挺舒服！”
“小陆，骑快点！哈哈！”
她故意冲着酒馆方向高声说笑，就是要让徐慧真看清楚——
这车夫可不是你一个人的。
徐慧真站在酒馆门口，盯着车斗里扭来扭去的背影直咬牙。
这小陆也是个没出息的，前几天还抱着我做深蹲呢。
转眼就被那妖精勾走了魂。
陆杨殷勤地把车停好，跟着扭腰摆臀的陈雪茹上了二楼。
这时他才发现，从丝绸店的窗户能清楚看到酒馆大门。
难怪酒馆有点动静，这女人总能第一时间杀到。
“傻站着干嘛？坐呀！”
“就当自己家，别拘束。”
陈雪茹指了指真皮沙发。
这年头能用得起这种家具的，绝对是非富即贵。
雪茹姐，我可没跟您客套，您这办公室装潢得真够排场！
陆杨边说边脱下脚上的千层底布鞋，盘腿坐上那松软的沙发。
你要喝茶还是咖啡？
陈雪茹瞧着他这副脱鞋上炕的做派，一时语塞。
这人倒是实在，自己随口说的客套话，他还真当自己家了？
喝茶吧，咖啡那洋玩意儿我喝不惯。
陆杨惬意地靠着沙发背，琢磨着等自家跨院建好，也得置办这么一套真皮沙发。
这沙发弹簧真带劲，坐着忒舒服。
陈雪茹听他这么说，暗自翻了个白眼。
小样儿，装什么大尾巴狼？你一个蹬三轮的，怕是连咖啡啥味儿都不知道吧？
她今儿找陆杨来，纯粹是为了给徐慧真添堵。
可别误会是看上这小子了。
小陆啊，你跟徐慧真交情不错？
陈雪茹端着茶盏放在茶几上，开始拐弯抹角地打探。
慧真姐待我挺好，生意上没少关照。
陆杨摆出副职场新人的憨厚样，问啥答啥。
那你觉得徐慧真长得俊吗？
陈雪茹往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一坐，旗袍开衩处随着二郎腿翘起，露出段雪白的大腿。
看得陆杨心头直跳。
那必须俊啊！虽说比雪茹姐您还差着点儿，可也是百里挑一的 儿。
陆杨可是拍马屁的行家里手。
这门道他钻研多年，堪称业界翘楚。
明面上夸徐慧真，实则把陈雪茹捧得更高。
我哪比得上人家徐慧真，瞧她那身段，多富态！
陈雪茹掩着嘴轻笑。
雪茹姐，我蹬三轮走南闯北的，什么漂亮姑娘没见过？
“我从未见过像您这样让我心潮澎湃的身材。”
“您知道我为何要脱鞋上沙发吗？”
“实在难以启齿，怕您笑话我。”
陆杨说完便“难为情”地低下头，用海魂衫遮了遮腿间。
那动作反倒显得此地无银。
“你！小陆，此话当真？”
“你一见我就”
“哎呀，你还年轻，别总想这些有的没的。”
陈雪茹愣住了，头一回遇到这般直白的人。
原来陆杨脱鞋上沙发，是为了遮掩那处尴尬。
“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
“方才和慧真姐在一块时毫无异样。”
“可一见到您，它就像着了魔似的。”
“雪茹姐，您说我是不是病了？”
陆杨的表情似哭似笑。
“小陆，有没有病，我一看便知。”
陈雪茹按捺不住坐到他身旁。
她实在好奇得紧。
想亲眼瞧瞧这“着了魔”究竟是什么模样。
“那您帮我瞧瞧。”
陆杨猛地亮出那柄“大扳手”。
“呀！”
陈雪茹惊得往后一缩。
她原只想隔着衣料略作观察。
哪料这小子如此实诚。
竟将全貌暴露无遗。
这般尺寸的“工具”她生平仅见。
老天爷，简直骇人。
甚至透着几分狰狞。
“快收起来！”
陈雪茹涨红了脸低呼。
“雪茹姐，我是不是病了？”
“我还有救吗？”
陆杨期盼着陈雪茹能说出那句别担心，姐帮你。
“你没病，这很正常。”
“遇到心仪的女人时”
“偶尔就会这样。”
“我是说，你别总想太多。”
陈雪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陆杨的工具上。
徐慧真八成就是看中了他这点。
否则怎么会和一个拉三轮的走这么近。
哼，这女人平时装得挺正经，骨子里比谁都爱这调调！
“雪茹姐，我先走了。”
“不耽误你做事了。”
见陈雪茹不上套，陆杨默默收起了工具。
这两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女强人，
定力果然非同一般。
“小陆，要是我和徐慧真都找你帮忙，你帮谁？”
陈雪茹突然发问。
呵，这女人，时刻不忘和徐慧真较劲！
剧里她会嫁给范金有，
不就是因为范金有在追徐慧真么。
在她心里，徐慧真永远是头号对手啊。
想到这儿，陆杨忽然明白了什么。
“雪茹姐，只要你需要，我现在就能帮你！”
陆杨话里有话地说道。
他终于想通了。
还得从徐慧真身上下手。
只有让陈雪茹看到他在追求徐慧真，
或是和徐慧真在她面前卿卿我我，
才能激起她的好胜心。
下次可以找徐慧真合计合计，两人联手给陈雪茹演场戏。
……
陆杨正打算向陈雪茹告辞，范金有突然推门上了二楼。
“雪茹，今天怎么没去小酒馆？”
范金有顶着油光发亮的头发，一身白衬衫，标准的街道干部派头。
“哟，范大干部，我们可没您这么清闲。”
陈雪茹慢悠悠地抿着茶。
“这话说的，好像我工作不认真似的。”
范金有边说边往陈雪茹身边凑。
“雪茹姐！”
陆杨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
“哎哟我的天！什么东西？吓死我了！”
范金有压根没注意到沙发上有人，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