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登报表扬成先进典型了。
这种错误坚决不能犯。
妙！这个构思太妙了。
机修厂变废为宝支援麦收。
社员们知恩图报送上肥猪！
这简直是工农团结的典范啊！
胡编辑摇头晃脑地赞叹道。
哈哈，还是胡编辑文笔好！
小陆，你这个角度选得很新颖。
牛干事顿时来了精神。
上次报道的重点是变废为宝。
这次要是再写同样的内容，就太没新意了。
但要是着重写南台公社送的这头肥猪。
话题性不就出来了吗？
我就是随便想想，要是能让马师傅再给小壮拍张照片就更好了！
陆杨笑着说道。
小壮？
胡编辑没去过南台公社，不知道小壮是谁。
“小壮就是那头两百多斤的大肥猪！”
“老马，小陆这个点子真不赖！”
“你和小陆抽空去趟南台公社，给那猪拍个特写镜头！”
“说不定以后能派上大用场。”
牛干事乐呵呵地拍着陆杨的肩膀。
他已经能想象到这篇追踪报道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老胡，你先过去。”
“我帮小陆把这车货推到车间！”
牛干事卷起袖管，装模作样地和陆杨一起推起了液压车。
陆杨刚要推辞，却发现照相员老马早就架好了相机。
原来就是为了拍个样子。
“小陆，你念过几年书？”
牛干事觉得陆杨机灵得很，在乡下种地实在埋没了人才。
“初中毕业。”
陆杨配合地推着车答道。
其实液压车已经到了机修厂门口。
被牛干事这么一摆拍，倒像是他们从轧钢厂一路推过来的。
“哎呀，那可太可惜了！”
牛干事满脸遗憾。
报社工作听着风光。
可陆杨压根不感兴趣。
这年头写文章风险太大，稍有不慎就会惹祸上身。
陆杨本来就没啥大抱负，现在有了【挖宝系统】，更是得过且过。
他就想在城里找个清闲差事混日子。
“您太高看我了，我哪是那块料？”
“能在轧钢厂当个临时工我就知足了。”
陆杨心中微微一动。
这位牛干事，好歹也是市宣传科的一名干部。
或许能从他这里找到突破口，搭上些关系。
“你想进轧钢厂？”
“怎么不早说？上午我还跟轧钢厂的杨厂长一起开会呢。”
牛干事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
……
陆杨暗自无奈，这牛干事倒是挺会卖关子。
他故意提起认识杨厂长，无非是想暗示自己手里有门路。
至于能不能成，就得看对方肯不肯下本钱了。
“牛干事，要不是您亲自下来为我们公社说话，机修厂哪会答应帮我们加工这批农具？”
“不知道您最近有没有空，我想上门拜访，向您请教些事情。”
陆杨神色诚恳地说道。
“请教可不敢当！”
“不过互相交流倒是没问题！”
“待会儿我把地址写给你。”
牛干事意味深长地瞥了陆杨一眼。
登门拜访？说是请教，实则多半是另有所图。
在电视剧里，崔大可不就是靠送礼才留在机修厂的吗？
陆杨也打算走这条路子。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无缘无故的贵人赏识？
所谓的赏识，往往不过是礼送得够分量罢了。
贵人，贵人，重点终究在一个“贵”字上。
……
陆杨和牛干事刚把锻压件搬进机修厂大门，行政科的刘科长就匆匆赶了过来。
“哎哟，牛干事，您怎么还亲自干这活儿？”
厂长正在办公室恭候您！
刘科长满脸堆笑地躬身说道。
刘科长同志！
我是受命来采访机修厂支农工作的。
途中遇到了南台公社的陆杨同志。
请问是谁安排他独自承担运输任务的？
牛干事神情严肃地追问道。
这个
刘科长不自觉地摸了摸后脑勺。
他可不敢承认这是自己的安排。
要知道牛干事可是市宣传部的笔杆子。
谁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像自己这样的基层干部，哪敢得罪他啊。
刘科长，希望你们机修厂要端正态度。
为农民兄弟服务是好事，但必须善始善终。
决不能半途而废！
今早的《钢铁日报》都看到了吧？
我那篇报道引起了总厂和市局领导的高度重视！
领导们都这么重视，你们自己怎么不当回事？
让我后续报道怎么写？
表面上是为陆杨鸣不平。
实则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这番话分明是在暗示刘一水：
报道怎么写，全看你们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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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干事放心，我们一定全力配合您的工作！
刘科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次确实失算了。
原以为陆杨只是个普通农村青年。
现在看来恐怕是有来头的。
不然牛干事怎么会亲自帮他干活？
他的照片又怎会登上《钢铁日报》？
刘科长回忆起陆杨曾提及他与轧钢厂杨厂长的交情。
看来这年轻人确实不简单！
刘一水迅速安排人手将液压车上的货物转运至加工车间，并派人将液压车归还轧钢厂。
陆杨借着帮老马取相机支架的机会，跟随牛干事和胡编辑顺利进入了厂长办公室。见两位媒体人没有异议，刘一水也不敢阻拦陆杨。
待牛干事、胡编辑与厂长寒暄过后，刘一水主动向机修厂刘峰厂长引荐道：厂长，这位是南台公社的代表陆杨同志。小陆工作积极，很有冲劲。
刘厂长好，叫我小陆就行。陆杨立即上前握手。
刘峰端详着年轻人，若有所思：小陆同志看着很面熟啊！
您是在报纸上见过吧？牛干事吹着茶杯里的茶叶插话，机修厂报道里的配图人物就是小陆。
难怪眼熟！年轻有为啊，这么早就登上报纸了。刘峰故作亲切地拍了拍陆杨的肩膀。
今早读过《钢铁日报》关于机修厂支农的报道后，刘峰的态度发生了根本转变。这篇正面报道对他这个厂长大有裨益，因此对南台公社的农具加工事宜，他从强烈反对转为全力支持。
众人寒暄片刻，照相师老马为领导们拍完合影后，便被刘一水礼貌地请出了办公室。
陆杨跟随老马走出厂长办公室，手里还拿着相机支架。
领导们显然有重要事务需要私下商议。
两人默契地走到楼下的吉普车旁等候。
马师傅，来一支？
陆杨向老马递上一支大前门香烟。
待农具完工后，老马将随他前往南台公社为猪小壮拍照。
届时，陆杨还需老马协助。
小陆，不错嘛，能抽上大前门。
老马眼中流露出羡慕。
亲戚给的，我自己哪舍得买！
这包您拿着抽吧。
陆杨又取出一包崭新的大前门，塞进老马衣兜。
这多不好意思。
老马嘴上推辞，却任由香烟落入自己口袋。
约莫半小时后。
牛干事与胡编辑终于下楼。
小陆，最近局里有会议，我抽不开身。
交给你个任务，农具完成后，你和老马去南台公社给猪小壮拍照。
务必配合刘科长将猪小壮接回机修厂！
这是我的地址，回来后记得找我汇报。
牛干事拍拍陆杨肩膀，塞给他一张纸条。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陆杨挺直腰杆，神情严肃。
待吉普车远去，他才展开纸条查看。
上面确实写着一个地址。
牛干事邀他去家中汇报，不知有何用意。
难道是暗示送礼？
可他随身空间里的东西，对方能看得上吗？
无论如何，牛干事确实帮了他。
陆杨终于找到了返城的借口。
正思索间，刘一水走到他跟前。
小陆，实在抱歉，昨天太忙没顾上你。
要不要在男工宿舍给你安排个铺位？
刘一水的语气明显和善了许多。
不必了刘科长，我住亲戚家就行。
他们待我很好。
陆杨口中的亲戚正是秦淮茹。
无论如何，住在秦淮茹家总比臭烘烘的男工宿舍强百倍。
原来你在城里有亲戚啊！
那就方便多了。
小陆，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尽力！
听说陆杨城里有亲戚，刘一水更确信这小子背后有人。
刘科长，去南台公社送农具时要不要顺便接回小壮？
牛干事特意交代，让我协助您把猪小壮接回机修厂。
若不送猪，陆杨担心自己可能无法返城。
耽误了回城，寻宝计划就要泡汤！
当然要接！
现在全厂工人都在议论这头两百多斤的大肥猪呢。
早点接回来，大伙儿看着也高兴。
刘一水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
有熟悉南台公社的陆杨协助接猪，刘一水心里踏实不少。
牛干事让我跟您一起去乡下接猪小壮。
您可一定要带我回城。
我还得去牛干事家汇报工作呢。
陆杨抬出牛干事的名头，向刘一水施压。
“小陆，别担心。”
“我们厂长刚说了，等小壮回来，要办个欢迎会。”
“还要请公社代表上台讲话。”
“你上过报纸，当这个代表最合适！”
“放心吧，我会跟你们大队长打招呼借调你。”
刘一水琢磨着，陆杨在城里有亲戚，不用厂里管吃住。
他想留在城里就留着吧。
换别人当代表，还得安排食宿，更费事。
“多谢刘科长！”
陆杨顺手摸出两盒大前门，塞进刘一水口袋。
这年头，不管大事小事。
只要人家帮了忙，总得表示表示。
“小陆，这就生分了！”
“下回可不许这样！”
刘一水嘴上推辞，身子却侧了侧，方便陆杨把烟塞进去。
……
下午四点半，陆杨终于回到红星四合院。
他原打算今晚带礼去找牛干事。
托他帮忙在轧钢厂谋个差事。
可眼下实在拿不出像样的东西。
随身空间里只剩5盒大前门和些吃食——
300斤木柴、20斤棒子面、20斤红薯、20斤土豆、10斤猪肉、35斤酱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