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敌叹了口气，想装穷都不行，才华横溢也是种烦恼啊。
“这是想我了？”
陈雪茹佯装生气，手上却利索地盛好饭菜。
她知道男人胃不好，饿不得。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李无敌接过饭盒就吃起来。
陈雪茹也捧着自己的饭盒，如今吃饭不带饭盒，总觉得少了滋味。
“奶奶问你几时再去家里吃饭。”
“这个嘛等挑好礼物再说。”
上回空手上门，他是存心的。
既不想显得太殷勤，也想瞧瞧老太太的脾性。
“要不我帮你备礼？”
陈雪茹巴不得他早点再来，楼上闺房还没让他看过呢。
“不必，自己准备才显心意。”
午饭后，他照例在这儿小憩，等下午再去街道办。
陈雪茹蹑手蹑脚离开办公室，满面春风地往前厅去。
“春桃，你说姐是不是更有风韵了？”
“那当然！整条前门大街就数雪茹姐最俊。”
春桃攥着鸡毛掸子装忙，其实闲得很，偏又不敢告假。
“这话中听。”
陈雪茹在柜台拨弄算珠，轻抚微隆的小腹——快三个月了。
午后，李无敌一个激灵醒来，幸好没误时辰。
匆匆打过招呼就往街道办赶。
巧了，正碰上主任外出归来，来早了反倒见不着人。
“李无敌？”
主任扶了扶眼镜，没看花眼吧？
“主任，周一提的谱曲事儿，写好了特来请您过目。”
李无敌递上歌单，顺势落座。
来得突然，连工钱都忘了谈。
“这么快？”
主任定了定神，细看起歌单。
光看歌名就觉着妙，贴切，也用得巧，还是儿歌？
“我们是，继承先辈的光荣传统，爱祖国，爱人民，鲜艳的红领巾飘扬在前胸”
“好！词写得真好！适合大合唱。
就是才两段会不会短了？”
主任觉得这歌稳了，只嫌亮相时间短。
李无敌也无奈，原曲就两段。
硬要续写，反成画蛇添足。
“主任，短有短的好处——好排演。
连着唱两遍，照样成曲。”
“这主意不错！把第二遍当副歌，再加点乐器伴奏。”
主任笑容满面地说：李无敌，你可真是个能人。
放心，这首歌的酬劳下个月三号一并结给你。”
不急，我又不等着这钱开锅。”
李无敌没在主任面前哭穷，自己的底细对方都清楚。
主任仔细看着歌谱，碰到唱不顺的地方赶紧请教，生怕错过这次又得等到下周。
李无敌直接示范了一遍，他可是会唱的，当年也是戴着红领巾的优秀少先队员。
这调子别说唱两遍，就是一直唱下去都行。”
主任很快就学会了，越看越满意，反复练了好几遍。
等他回过神，李无敌早没影了。
这小子，分明就是懒，可偏偏还得宠着！
李主任嘀咕了几句，就急匆匆拿着歌单去居委会，让他们帮忙组织辖区学校选拔小学生合唱团提前排练。
街道和居委会也要挑选人员参与大合唱，毕竟这是前门街道选送的节目。
这天，李无敌去照相馆取回了照片。
拍得不错，把他拍得挺精神，都是青春的记忆啊！
他特意每张都加洗了一份，连同底片一起收进空间妥善保存。
傍晚时分，他把照片分发给几个兄弟，一个都没落下。
嘿，我这张还挺上相。”
傻柱拿着自己站在中间的照片，准备留着给未来媳妇看，多帅气。
我也不差！
许大茂美滋滋地端详着照片，左边是傻柱右边是蔡全无，正好把他衬托出来了。
贾东旭没吱声，因为没一张是他站位的。
蔡全无憨笑着收起照片，他一个拉板车的如今也过上好日子了。
都收好了啊！过几年咱们再去拍一组，到时候拿出来比比看。”
发完照片李无敌就回家了，晚饭还没吃呢。
姐夫，明天去钓鱼吗？
吃饭时小京茹主动问道。
最近不去了，得攒攒运气。”
李无敌掰了半个白面馒头给小京茹，实在吃不完。
谢谢姐夫！
小京茹接过馒头咬了一大口，真香。
她都不想回农村了。
在姐夫家顿顿吃细粮，天天有肉，比过年还丰盛。
秦淮茹插话说：京茹都吃了一个馒头了，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胃口，都快赶上大人了。”
多吃点好，长身体。
咱家养得起，等孩子出生了，京茹还能帮着照看。”
李无敌自己倒吃得不多，平时油水足，用不着暴饮暴食。
“淮茹，眼瞅着六月了，麦收过后咱们抽空回趟村里，把咱娘接进城来住。
隔壁老太太周末搬去中院，我把她那屋租下来，娘住旁边既方便照顾你，也不耽误咱们过日子。”
秦淮茹听出丈夫话里的意思，抿嘴应道：“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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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六月中旬正是收麦时节，眼下正是时候。
“要不这周六就回去？正好你产检，周六也休息。”
他盘算着在乡下住两日，上回瞧见村里有个鱼塘，说不定能钓两条鱼打打牙祭。
“成啊，不过这周回去怕是要赶上收麦了。”
秦淮茹去年还在田里挥镰刀，自然记得农忙光景。
“那更好，我也去体验体验秋收，找点写作素材。
就这么说定了，周六叫上咱爹、光明和三叔一块儿回村，农忙时节请假也说得过去。
人多热闹，顺道把光友和京茹的入学手续办了。”
李无敌琢磨着明儿得跑趟学校，反正都是小事。
让京茹在红星小学念书，住在四合院也习惯了。
小舅子秦光友就去前门中学，街道办有关系，手续走个过场就行。
“哥，我娘家托你的福，如今都过上好日子了。”
秦淮茹眼里漾着笑意，全家搬进城里三进大院，往后可就是正经城里人了。
“那可不，往后都是甜日子。”
晚饭后他出门遛弯，回来时小京茹早已睡熟，机会难得。
春宵一刻值千金，两度缠绵方歇。
“姐夫，九点啦！”
次日清晨，小京茹摇醒姐夫，这是姐姐交代的叫醒时辰。
“这么早？”
李无敌打着哈欠爬起来，今儿必须早起——昨晚遛弯时和阎埠贵约好了，上午要去红星小学，那也是他的母校。
“京茹，你是跟我出门，还是在家玩儿？”
洗漱完吃着早饭，他接过剥好的鸡蛋，本想分半颗给小姨子，又怕把孩子喂胖了，索性自己囫囵吞下。
“我要跟姐夫出去！”
小京茹虽然在家也能玩，可到底耐不住整日无聊。
“成，正好带你去小学认认路。”
等小丫头洗完碗，他锁好门推着自行车往外走。
经过中院时，瞧见贾东旭正麻利地晾衣裳，那架势活像个老手。
果然万事怕习惯，习惯了就成了本能。
“早啊东旭！”
“哟，李哥出门？中午又下馆子打牙祭？”
贾东旭满眼都是羡慕，自己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昨天他已经去街道办登记了，说病情好转可以重新工作。
可街道那边暂时没有空缺岗位，只能再等等。
他那首歌曲快要完成了，说不定很快就能迎来好日子。
没错，在外头也只能下馆子吃饭。
你加把劲，早晚能和我一样出色。”
李无敌给他打打气就走了。
日子还长着呢，东旭兄弟总不会一直闲在家里，就是不知道下一份工作会是什么。
说不定真就当上家庭主夫了，这得看个人造化。
出了院子，他让小京茹坐在自行车前杠上，蹬着车往学校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小学门口，没有门卫，直接骑了进去。
哟，李无敌，来得挺准时啊，我还担心你起不来呢。”
阎埠贵从办公室走出来。
他第一节课已经上完了，但要等到第四节课才有空，中间这段时间正好有空闲。
约好的事我怎么会迟到。
三大爷，麻烦带我去见校长，帮我引荐一下，剩下的我自己来谈。”
李无敌早就打听清楚了，这位校长是收礼的。
不过已经不是他上学时候那位校长了，换了新人，不然也不用麻烦阎埠贵当中间人。”没问题，你肯定能谈妥。”
阎埠贵一点儿不担心。
别看他们校长挺有本事，但也架不住这小子机灵。
小京茹好奇地打量着旁边的教室，这儿和村里的小学可大不一样。
很快，李无敌牵着小京茹，跟着阎埠贵来到校长办公室。
就是一间小平房，里面陈设简单，没什么新物件。
现在对小学的重视程度确实不够。
叶校长，这是我们院的李无敌，在轧钢厂工作。
就是早上跟您提过的那件事。
你们聊，我还有课先走了。”
阎埠贵介绍完就离开了，这事儿用不着他操心。
李无敌同志，请坐请坐。”
叶校长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带着知识分子的气质。
李无敌还没坐下，就直接递过去一个信封：叶校长，这是我妻妹的资料，您先看看。”
这好的。”
叶校长有些迟疑。
信封里装的恐怕不是资料，但这礼送得也太直接了吧？搞得他都有点不知所措。
以往收礼不都得先寒暄、暗示，有时候人家要跑好几趟才能明白吗？
就说那个阎埠贵，送了两盆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