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敌，没想到你还挺仗义，没耽误我爸挣钱。”
傻柱乐了，心里也踏实了，总算不是他一个人挣钱养家了。
院里的住户七嘴八舌议论着。
别看一毛钱不多，能买一斤棒子面加一斤白菜，还能看两场小电影，或者买两根糖葫芦、十颗糖。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他也想挣这个钱。
蹬三轮车不犯法，纯靠力气吃饭。
要是自个儿有辆三轮车，拉客挣钱没问题，还是普通老百姓。
可要是手里有几辆车租给别人收租金，那可就是商户了。
“我回去洗洗睡了，今儿起太早，困得慌。”
李无敌看完热闹，转身回家了。
院里的住户却迟迟没散，甚至有人一直等到何大清回来。
“老何，挣了多少？”
阎埠贵一直惦记着这事儿，蹬三轮可比干别的活计强多了，当场就能拿到现钱。
“也没多少，就挣了两毛。”
何大清咧嘴笑了，在他眼里，不会蹬三轮的厨子可算不上真汉子。
“哎哟，你这跟出门遛弯似的，转眼就挣了两毛？”
阎埠贵心里盘算起来，赶紧说：“要不这样，你周末休息的时候，把那辆三轮车借我骑几趟？”
话刚说完，还没等何大清回应，傻柱先急了：“三大爷，这可不成！周末我还得换班呢，李无敌说了，人可以歇，车不能停。
咱家这辆三轮车买回来，就没闲过！”
“傻柱，你可是炊事员，怎么也想着蹬三轮？”
阎埠贵急了，他还指望着趁空闲赚点外快补贴家用呢。
“炊事员怎么了？劳动最光荣，蹬三轮挣钱娶媳妇，有啥丢人的？”
傻柱突然想通了，老爹和叔叔都蹬三轮，这可是三轮世家，谁敢笑话？
阎埠贵被噎得说不出话，是啊，劳动光荣，谁敢说蹬三轮丢人，那就是思想有问题！
何大清乐呵呵的：“走，傻柱，回家炸点花生米，咱爷俩喝两口！”
“好嘞！”
傻柱也高兴，家里的日子眼看着越来越红火。
“哎呀，李无敌这小子是把傻柱给套进去了！怎么就不把机会留给我呢……”
阎埠贵懊悔不已，白白错过了赚钱的好机会。
“哥，外头出啥事了？后院的人都往外跑。”
秦淮茹已经烧好了热水，炉子里的火还旺着，她没出去凑热闹。
“没啥，就是我又当了一回好人，让老何家能多挣点钱。”
李无敌没多解释，洗漱完就歇下了。
第二天他起得挺早，晚上睡得早，自然醒得也早。
出门上厕所时，看见蔡全无正在中院洗衣服，倒是稀奇。
“老蔡，今儿没去蹬车？”
“李哥儿，我哥一大早就去蹬三轮了，他中午回来吃饭，下午再换我去。”
蔡全无已经摸清了这位李哥儿的底细，心里直呼厉害——居然舍得让媳妇顶岗，自己整天在家闲着。
要是他能娶上媳妇，哪怕是寡妇，也得好好疼着，哪能这么使唤。
“不错啊，老何是个勤快人，早晚能讨到媳妇，我看好他。”
李无敌边说边递了支烟过去，自己也点了一支。
蔡全无赶紧擦干手，掏出火柴先给李哥儿点上。
“老蔡，你这人不错，以后就在院里踏实住着，谁要是欺负你，尽管来找我，哥给你撑腰。”
李无敌想起蔡全无后来发家，就是从蹬三轮时认识了个寡妇开始的。
那寡妇生得颇有姿色，比起跑路的白寡妇毫不逊色，更显年轻俏丽。
如今何大清也干起了蹬三轮的营生，兄弟俩相貌相似，莫不是要上演一出兄弟争寡的戏码？
若是傻柱也掺和进来，那可真是热闹非凡。
不敢再往下想，想多了怕染上寡妇病，那可就糟了。
晌午时分，何大清回来交班，满面春风，腰板挺得笔直。
其实何大清并非找不到活计，只是嫌工钱太低，也不及轧钢厂清闲。
老何，这趟没少赚吧？
是李无敌啊，也就挣了一块钱出头。”
何大清底气十足，半天工夫就能挣三四十，加上弟弟和儿子的收入，何家这是要在院里扬眉吐气了。
厉害啊，这买卖稳当。”
李无敌竖起大拇指，要不是自己胃病缠身罢了，横竖也不会去蹬三轮。
晚间蔡全无归来，同样挣了一块多钱。
这事在院里又掀起波澜，谁不是天天走路？可走路哪比得上蹬车挣钱实在。
何家这是要翻身啊，听说还是李无敌给出的主意。”
什么听说，分明就是事实。
那天他劝何家买三轮车，让兄弟俩去蹬车，我亲眼所见。”
李无敌自个儿不干活，脑子倒灵光，比咱们都会算计。”
可不是嘛，他办酒席一毛不拔摆了十五桌，最后还倒赚十块钱。”
唉！要说李无敌勤快些，节俭点，也不至于穷成这样。”
众人连连叹息，虽说李无敌人品不济，可这脑子是真灵光，老天不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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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蹬三轮哪比得上当工人，旱涝保收的。”
贾张氏犯了红眼病，听着隔壁何家欢声笑语，兄弟俩日进斗金。
她家东旭一天才挣八毛多，每月还有四天没工钱，越想越窝火。
东旭，你在厂里好好干，将来也像一大爷那样当上高级工，气死他们。”
贾张氏说着又心疼起来，何家兄弟白天就挣了两块多，晚上又出车，这一天不得小三块钱？
这么多钱怎么花得完？也不说接济接济邻居，真是不懂互帮互助。
妈，我会加油的。
再熬一年就到学徒工第三年了，能拿二十七块五，跟秦淮茹工资一样。”
提起这事，贾东旭也是一肚子苦水，整天忙活还比不上前对象挣得多。
要我说，李无敌就是个傻子。
自己不蹬三轮，偏给何家出主意，这不是当好人了吗？他就不能坚持当个坏人？
贾张氏百思不得其解，李无敌能有这般好心肠？
“妈，我看李无敌八成是惦记着找傻柱他爹借钱，可何大清那老抠门儿，哪会轻易往外掏钱？李无敌这算盘怕是要打空喽。”
贾东旭话音未落，脸就被打得啪啪响。
陈碧华撩开门帘进屋，她刚被支使去打听李无敌办酒席的底细。
院里人最近都躲着贾张氏母子，害得他俩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妈，东旭，我都问明白了。
李无敌先收了大家的份子钱，又跟何叔借了一百多块，这才 席张罗起来。
等收了工友们的礼金，他立马还了债，最后还倒赚十块钱呢！”
陈碧华说着都觉得离谱，这事儿干得既缺德又精明——酒席是真办了，可大伙儿总觉得被忽悠了。
“啥？李无敌这缺德玩意儿！”
贾张氏瞪圆了眼，悔得直拍大腿。
贾东旭更是呆若木鸡，合着自己酒席办不成，全是着了这人的道儿！
……
闹哄哄的日子一晃，转眼到了元旦。
轧钢厂只上半天工，中午食堂凭会餐券免费吃顿好的，每人一张。
可秦淮茹却揣着两张券回来了。
“哥，这张券给你！中午去食堂能打两荤两素，外加俩白面馒头。”
秦淮茹献宝似地晃着餐券。
“奇了怪了，你哪儿多来的券？”
李无敌挠头。
“这本就该是你的呀！你这个月才辞工，剩下几天工钱没结，福利自然不能少。
我还替你领了劳保手套呢！”
秦淮茹如今也学精了，听说辞职当月福利照发，直接找车间主任多要了张餐券。
“媳妇，长本事了啊！”
李无敌乐了，没想到小媳妇这么快就学会薅公家羊毛。
“明儿一早我先送你去厂里，再去车站接咱爸妈。
晚上在小院摆桌酒，既是过节，也算补办酒席了。”
这年头放假是真稀罕，每周就休一天，全年唯独国庆和春节能歇三天。
更憋屈的是，大年初一才算假期开头，年三十还得上班，想想都心累。
第二天拂晓，李无敌破天荒起了个大早。
元旦佳节亲自送媳妇上班，传出去谁不夸句模范丈夫？
“哟，大茂，早啊！”
他端着搪瓷盆到水池边洗漱——咱可不是好吃懒做的主儿。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李无敌你能起这么早？”
许大茂揉着眼，一脸见鬼的表情。
许大茂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跟着李无敌的动作也拿起杯子漱口。
这话说的，我哪天不是早起？今天元旦可是新年的头一天。
厂里要办大会餐，我得赶过去。”
李无敌放下脸盆开始刷牙，男人就该拾掇得精神些。
你都离职了还去什么会餐？
许大茂愣住了，莫非李无敌真要改过自新，开始正经过日子了？
大茂你这话就不对了。
我在轧钢厂干了三年多，为厂里出过力流过汗。
十二月才办的离职手续，当月工资还没结清，这顿会餐自然有我一份，厂里都发餐券了。”
李无敌说得理直气壮，他可不是主动辞职，是病休期间被人顶了岗位，流程跟何大清那种情况不一样。
许大茂听得直瞪眼，就三年工龄还念叨个没完？
这时秦淮茹提着热水出来给丈夫洗脸，李无敌站着让媳妇伺候。
许大茂看得没趣，转身往家走。
妈，这周末相亲的事说定了？
早安排妥了。
让你给李无敌送的礼呢？
许母最担心自家步了贾家后尘。
不用了吧？他办酒那天我帮着挡酒，说好不给我添乱的。”
许大茂想起外头的排场就眼红，哪肯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