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宦官面色愈发阴沉,似要滴出水来。
说得好!说得好啊!
好一个绝对实力!
今日倒要看看,你是否真有碾压我的本事!
在他看来,林添此言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年轻宦官再不迟疑,身形骤然前冲。
其速如电,掌中法诀变幻万千。
随后又是一掌击出。
这一掌直逼林添面门,来势迅猛。
空气中骤然掀起一股凌厉掌风。
掌风呼啸而过,裹挟着磅礴气势。
围观者皆为之色变。
如此威势,纵是先前的高树路在此,怕也要稍逊一筹。
掌劲重重压向林添。
林添横剑相迎。
古剑寒芒与掌风轰然相撞。
年轻宦官的掌力顷刻间土崩瓦解。
见此情形,年轻宦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但他毫不在意。
方才不过是小试牛刀。
真正的较量尚未展开。
年轻宦官再度出手。
时而列阵如屏,时而聚合成剑。
更有甚者,竟化作狰狞蛟龙,张牙舞爪。
细数之下,竟有九百九十九柄之众。
景象骇人至极。
远望如墨云覆天,蔽日遮光。
年轻宦官袖袍轻拂。
一柄强过一柄,威势节节攀升。
此番林添未施巧技。
仅是重复着最朴素的剑式——起剑,斩落;再起剑,再斩落。
如此循环往复,不知几何。
令人惊异的是——
林添却安然无恙,连衣角都未破损分毫。
这景象令年轻宦官怒不可遏。
一次侥幸,还能次次都挡得住?他恨声喝道。
袖袍翻飞间,万千银针激射而出。
针尖直指林添咽喉,破空之声尖锐刺耳。
这些银针非比寻常,速度之快竟在空中擦出串串火星。
恍若天外陨石裹挟烈焰袭来。
漫天火痕划破长空,整片苍穹都在震颤。
转瞬间化作三柄玄铁巨剑,寒芒吞吐令人胆寒。
银针如雨,黑剑似岳,同时向林添呼啸而去。
威势之盛,连百里外的海面都掀起滔天巨浪。
林添纵身而起,身后骤然浮现数轮烈日。
炽烈的剑气在四周激荡翻涌。
就连高悬天际的三柄巨型古剑,也在剑气的冲击下迅速消融。
而那些细密难察的银针,更是轻易被烈阳吞噬。
刚一触及烈阳光芒,便自行瓦解。
即便它们蕴含着强横力量,也无法抵挡分毫。
转瞬间,所有银针尽数湮灭。
烈阳剑气持续冲刷着漆黑古剑。
短短片刻,三柄古剑已布满裂痕。
突然,两颗烈阳轰然爆裂!
其中的古剑与银针皆如泡影般消散。
它们的存在,仅如电光一瞬。
此刻,年轻宦官的身影却悄然出现在林添身后。
他脸上的笑意愈发狰狞。
“你真以为我会像那些蠢货一样?”
“方才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话音未落,他猛然握拳,直击林添后脑!
在他看来,林添的注意力全在前方的攻势上。
根本无暇顾及身后。
毕竟,那柄古剑正与漫天银针及三柄巨剑纠缠。
如此一来,他的胜算便更大了。
眼看那记重拳即将击中林添。
围观众人无不震惊。
这老太监远比他们预想的更为可怕。
或者说更加狡诈。
先前那些高手虽强,却都是光明正大地对决。
而这老东西不仅实力高强,还惯于暗算。
在江湖人眼中,此等行径最为卑鄙阴毒。
然而。
年轻宦官忽觉右拳被牢牢钳制。
任凭他如何发力都无法挣脱。
他瞪大双眼看向前方。
林添的左手已死死扣住他的拳头。
更令人惊骇的是,这一击竟未对林添造成丝毫损伤。
他甚至连脚步都未曾挪动半分。
此情此景令年轻宦官心神大乱。
此人莫非不是血肉之躯?怎会有如此强横的体魄?
纵使剑法精妙可归因于奇遇。
但这副铜皮铁骨又作何解释?
即便是高树路的天人之体,也绝无可能这般轻松接下他全力一击。
寒光乍现,林添反手挥剑直取宦官咽喉。
宦官惊惶暴退。
此番交手他非但未能占优,反被林添逼得狼狈不堪。
但年轻宦官仍从容不迫。
即便此刻尽处下风,亦有扭转乾坤的把握。
刚退出战圈,宦官便再度欺身而上。
攻势愈发狠辣,招招皆是同归于尽的杀招。
在这般不要命的打法下,整片战场都为之震颤。
年轻宦官的衣袂在劲风中猎猎翻飞。
天穹之上,骤然浮现一件遮蔽天日的巨大衣袍。
青色流光在衣袍表面流转,这件庞然巨物径直朝林添压下。凡被衣袍笼罩之物,皆被彻底禁锢其中。此刻这遮天蔽日的衣袍已轰然坠落,眼看就要将林添完全吞噬。
年轻宦官嘴角泛起得意之色。这件衣袍乃是他耗费心血炼制的秘宝,采集世间珍稀材料编织而成。其坚韧程度远超寻常兵器,防御力更是达到骇人听闻的境界。一旦被困其中,纵使拥有通天之力也难以挣脱。
就在衣袍即将吞没林添的刹那,一道身影却鬼魅般出现在衣袍上方。林添的速度之快,连年轻宦官都始料未及。只见他双持古剑,如陨星般裹挟着熊熊烈焰俯冲而下。
炽热的火焰瞬间吞噬了整个衣袍,无数烈阳剑气在火海中纵横肆虐。在这双重攻势下,这件珍贵衣袍转眼化为飞灰。
年轻宦官面如死灰,他苦心炼制的至宝竟在顷刻间灰飞烟灭。怒火中烧的他猛然踏步向前,拳风裹挟着龙吟虎啸般的罡气,震得四周空气剧烈颤动。
面对来势汹汹的年轻宦官,林添毫无惧色,手持古剑迎击而上。
林添平这一剑重重劈在年轻宦官呼啸而来的拳头上。
剑光闪过,年轻宦官被震退百米开外。
他的衣衫破碎,身上布满剑痕,鲜血淋漓。
然而,年轻宦官的气息丝毫未减,仿佛方才的交锋对他毫无影响。
他厉喝一声,袖中古剑出鞘,再度与林添平激战。
刹那间,风云变色,地动山摇。
观战之人察觉异样——按理说,年轻宦官早该重伤垂危。
他的衣袍已被鲜血浸透,浑身浴血,宛如血人。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攻势凌厉,丝毫不显颓势。
古剑破空斩落,天象骤变。
虚空中竟幻化出一座巍峨山岳,转瞬崩裂,化作万千碎石砸向林添。
林添却从容不迫,在漫天剑气中悠然穿行,片叶不沾身。
他抓住破绽,反手一剑,在年轻宦官胸前撕开一道狰狞伤口。
年轻宦官后撤数步,眉头微蹙又舒展。
这伤势虽重,却未能阻碍他的行动。
他全然不顾自身伤势,攻势愈发疯狂。
年轻宦官暗自冷笑:“离王朝龙气加身,龙气不散,我即不败!”
尽管清楚林添的实力深不可测,但他心中毫无畏惧……
毕竟,个人的力量再强,又怎能与整个王朝的气运抗衡?
王朝的命数,远非寻常人所能比拟。
若有人妄想撼动王朝根基,结局唯有 。
年轻宦官嘴角微扬。
“即便你此刻锋芒毕露,但在气运之争中,我终将胜你。”
真正的对决,不仅是武力的交锋,更是气运的较量。
气运昌盛者,往往能击败气运衰微之人。
这便是以弱克强的真谛。
而他身上的龙气,浩瀚无垠。
这力量源自离王朝。
离王朝千万子民的信念汇聚成这股龙气,赋予它无上机缘与磅礴气运。
当这些气运加诸己身,他已超越凡俗之限。
下方众人也察觉到了异样。
李纯刚低声自语。
以他的观察,年轻宦官所受之伤,即便是天人体魄也难以承受。
可对方却依旧行动如常,仿佛方才的攻击毫无影响。
更令他震惊的是——
年轻宦官身上的伤痕,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他难以置信。
“凡人怎会有如此恐怖的恢复力?”
“重伤之下,还能对林添步步紧逼……”
不仅如此,对方反而愈战愈勇,游刃有余。
这已非人力所能及。
另一侧,邀月也看出了端倪。
他们这些身经百战的高手,对胜负之势再熟悉不过。
此刻,林添已全面压制住年轻宦官。
无论对方施展何种手段,林添皆能轻易化解。
他不仅能从容应对,更能抓住时机反击,在年轻宦官身上再添新伤。
然而即便如此,年轻宦官的气势丝毫未减。
他的气息仿佛无穷无尽,令人难以揣测。
邀月低声自语:
此人究竟有何玄机?为何拥有这般诡异能力?
莫非这也是一种秘术?
但很快她又否定了这个念头。
世间秘术虽多,却无起死回生之效。
想到此处,她心中隐隐泛起不安。
这年轻宦官敢对林添出手,必有所依仗。
此刻展现的,正是其骇人手段。
高空之上,年轻宦官愈战愈勇。
拳风呼啸间,时而以古剑与林添交锋。
他全然不顾自身伤势,一味以伤换伤。
即便如此,却始终未能伤及林添分毫。
这令他愈发焦躁。
倏然间,年轻宦官再度出手。
古剑凌空斩落,如新月破空。
湛蓝剑光倾泻而出,锋芒毕露。
转瞬间,剑气已化作横贯天穹的月牙。
这道剑气绵延万里,宛如巍峨山脉悬于苍穹。
这条山脉此刻被年轻宦官高举过头顶。
它仿佛不再是一座山,而化作一根遮天蔽日的巨鞭。
巨鞭裹挟着万钧之力,狠狠砸向林添。
面对这惊天动地的攻势,林添不再闪避。
他单手持剑,古剑横挡在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