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树海和崔西风都是见鬼的盯着黄世仁。
他们给黄世仁吃了庆大霉素。
正常人庆大霉素用不好也会导致肾损伤,从而引起耳聋。
严重的危及生命。
黄世仁这样的肾衰患者,甚至一度达到了尿毒症的层级,若是服用庆大霉素,而且还是大剂量服用,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张树海崔西风决定给黄世仁服用。
很快,黄世仁就浑身水肿,痛苦不堪,陷入昏迷。
他们绝对不信,有人可以救活黄世仁。
只要黄世仁无法苏醒,甚至死掉。
吴松这口黑锅想要撇开是永远不可能,只能背着这口黑锅完蛋,沉沦,彻底离开医疗行业。
但黄世仁醒了。
简直日了鬼。
在他们看来必死的人竟然醒了!
还对着他们破口大骂,说出他们的黑心操作。
这是要死啊。
张树海脸色发白,浑身颤抖,已经腿软的几乎站不住。
崔西风眼神闪烁,神情变换,忽然指着张树海吼道:“张树海,你说,你给黄世仁吃了什么?”
张树海愕然看向崔西风,张口结舌,毕竟给黄世仁吃庆大霉素的事情,是他得到崔西风暗示和肯定的,此时崔西风竟然质问他,什么意思?要甩锅?
这一口黑锅背下来,可是要吃官司的啊。
他们的行为往小了说是医疗事故,往大了说是谋杀。
更坑爹的是,市里的考察组还在这里,他想求情叶咏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不行。
本来故意这时候发难,就是想要借助考察组的手,逼迫叶咏梅不能偏袒吴松,狠狠处置吴松。
现在好了,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他想要求饶都有些张不开嘴。
韩为民,耿胜利可都瞪眼盯着呢。
“张树海,你他妈的说啊,你给我吃的什么?草你先人的!”黄世仁怒视张树海,一脸怨毒,毒蛇一样。
张树海浑身一抖,筛糠一样控制不住,根本不敢说出口。
叶咏梅看向了崔西风,沉声道:“你知道吗?”
崔西风急忙摇头:“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时候,黄世仁已经昏迷不醒。”
回头再次质问张树海,“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
张树海紧咬牙关,就是不吭声。
叶咏梅沉声道:“来人,报警!有人涉嫌投毒,谋害病人。”
“对,这是谋杀!必须报警!”黄世仁激动的大叫。
他竟然差点儿被张树海玩死,几乎气的爆炸。
在他看来,他就算是被刘县长放弃,彻底沉沦,但也不是张树海这样的货色可以拿捏暗算的。
张树海一个哆嗦,急忙叫道:“不是我自己想这样做的,是崔主任让我做的。我也是被逼的,他说不能让吴松治愈这个黄世仁,不然的话,我们的饭碗就没了。必须要把吴松按死,就想到了让我给黄世仁吃庆大霉素的主意。都是他!不是我自己要这样做的。”
崔西风你他妈的想让我背锅,我要是背上了谋杀的罪名,岂不是一辈子牢底坐穿?你狗日的逍遥自在?不可能。是你让做的,咱们就一起完蛋吧。
叶咏梅等人冷漠的看向崔西风。
崔西风脸色大变,激动的大叫:“放屁,那都是你自作主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开药去拿药都是你自己做的。少他妈的乱咬人!”
张树海露出一丝阴笑,冷冷的看着崔西风道:“崔主任,你真的以为我是傻子,可以被你当枪使,当傻子?”
张树海说完,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赫然是他和崔西风密谋如何暗算黄世仁而后坑吴松的对话。
这一段话放完,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耿胜利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暗道一句真尼玛狗屁倒灶的玩意儿。
亏得他刚才竟然还开口帮衬。
丢人。
韩为民更是大怒:“害群之马,庸医!马上抓走送去警局!”
早就在门外等候的保安队长付大名和医政科的负责人谭中超,立刻带着保安进入病房。
崔西风开始哆嗦。
张树海反而不再哆嗦,反而一脸的兴奋和狰狞,反正完蛋也有崔西风陪着,他只是个小主治,崔西风可是主任啊,想想就爽。
“院长。”
谭中超和付大名都看向了叶咏梅。
“把他们两个败类抓起来,送去派出所!”叶咏梅指着崔西风和张树海,寒声下令。
两个混账东西,这个时候给他上眼药。
她心头愤怒的同时,又有些庆幸,吴松不但没有让她失望,反而在韩为民面前大出风头,虽然暴露出了一些县医院的问题,但也充分的展示出县医院中医方面的实力。
叶咏梅看向黄世仁,问道:“你现在感觉怎样?”
黄世仁神情极其复杂的看了吴松一眼,心底涌出了一丝的忌惮和恐惧。
尤其是想到吴松覆雨翻云的手段,以及可以决定自己小命的强大医术。
黄世仁虽然极其的不情愿,心头不爽,但也不得不认怂。
“我感觉还行。就是裤子难受。”黄世仁叹息一声,看了吴松一眼,道:“我的病控制住了吧?”
吴松点头:“暂时控制住了,不过不可能完全康复。但若是听从我的治疗方案,吃我开的药,可以维持住现在的状态,不至于发展到尿毒症阶段。你能接受吗?”
黄世仁急忙点头:“我能,我能接受。谢谢你表弟。”
吴松淡淡一笑,“既然这样,我给你煎的药也好了,你就趁热喝掉。”
吴松说完,冲门外的周雨琪喊道:“周雨琪,把实验室那副煎好的药端过来。”
“好嘞。”周雨琪立刻开心的拉着江小樱就走。
小兰则是急忙紧张的低声说道:“我,我给他换一下病号服和床单吧?”
叶咏梅点头道:“去吧。”
“嗯嗯。”小兰如蒙大赦,急忙去拿新的病号服和床单。
吴松则是叮嘱黄世仁,不要动银针,等银针自行脱落。
黄世仁听话的小孩子一样,不停地点头。
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韩为民抓耳挠腮很是失态,急切的盯着吴松,很想问问以气御针的事情,但又有些顾虑身份,张不开嘴,尤其是这涉及个人机密,就好像武林高手的绝招一样,都是敝帚自珍,绝不外传的东西。
中医八大派,各有各的拿手绝活。
彼此都不互通。
他和孙长青关系并不太好,彼此也是不同的流派,打探人家的医道绝技,也是十分不妥的行为。
可心头难受的猫爪一样,不问,感觉以后都无法安稳睡觉。
耿胜利等人看到韩为民的异常。
耿胜利眼睛一眯,很是有些坏的问道:“韩主任,你这是怎么了?是想要问问吴医生这个针灸的情况和诀窍?”
韩为民很想踹耿胜利一脚,妈的,故意坑老子是不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看到吴松看向自己,心一横咬牙说道:“我就是好奇,你不能说就不要说,我都能理解。”
“没什么不能说的,韩主任想了解什么?尽管问,我知无不言。”吴松微微一笑,毫不生气。
韩为民愕然,不可置信的盯着吴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