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入寇?十万大军?”徐庶失声,“彼等怎敢怎会选在此时?”
郭嘉一把抢过木盒,迅速打开,取出里面一叠急报文书,飞快浏览,脸色越来越沉:“是真的西夏左厢军鬼名令公部攻鄜延,右厢军野利荣昌部攻熙河。绥德已陷,延安被围;镇戎军危在旦夕,渭州受攻西夏此番,绝非寻常劫掠,而是意在吞并整个陕西!”
“混账!”刘昊猛地一拍案几,眼中寒光爆射,“趁火打劫!好一个西夏!好一个李乾顺!朕尚未去找他算往日旧账,他竟敢先来捋虎须!”
他瞬间明白了西夏的算计——趁汉军主力被金虏、江南牵扯,感觉好困无力西顾之际,于是鲸吞陕西,壮大自身!
“陛下息怒。”荀彧虽也震惊,但迅速冷静下来,沉声道,“西夏此举,虽出乎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彼辈与金结盟,共图宋地。今见金军新败,我军初立,宋室南逃,陕西空虚,岂有不心动之理?此乃豺狼本性。”
“文若所言甚是。”徐庶走到悬挂的巨幅舆图前,手指快速点过陕西各处,“观其用兵,两路并进,目标明确,直指鄜延、熙河两路核心。其战略意图,绝非小打小闹,而是欲一举控制陕北、陇右,进而觊觎关中!若让其得逞,则我大汉将永失西北屏障,关中腹地直接暴露于胡骑兵锋之下!更严重者,西夏若据有陕西,便可西联河西、西域,东扼潼关、黄河,北与金虏呼应,我将陷入两面受敌之绝境!”
刘昊看着舆图,胸膛因愤怒而微微起伏,但眼神却迅速变得冰冷而锐利。
他确实没料到西夏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大举入寇,而且规模如此之大。
这打乱了他先稳固中原、再北伐金虏、后南定江南的战略步骤。
但,事已至此,愤怒无用,唯有应对。
“陕西绝不能丢!”刘昊一字一句,声音斩钉截铁,“非止因关中乃形胜之地,更因那里有我数百万汉家同胞!朕既承汉统,立誓拯救天下汉民,岂能坐视陕西百姓再遭党项铁蹄蹂躏?岂能容忍华夏故土,再沦于异族之手?”
他目光扫过殿内众臣:“诸卿,时局有变,方略亦需调整。北伐金虏,势在必行,然西夏犯境,亦刻不容缓!朕决意,两线作战!”
“陛下!”张叔夜闻言,面露忧色,“我军虽连战连捷,然兵力有限,粮草亦不丰裕。同时应对北面金虏、西面西夏,恐力有未逮是否可先遣使与西夏交涉,拖延时日,待中原稳固后再”
“交涉?”刘昊冷笑,“李乾顺既敢发兵十万,便是看准了我军无力西顾。此时遣使,徒示弱耳,彼必更加猖狂!唯有以雷霆手段,迎头痛击,打掉其嚣张气焰,让其知我大汉不可轻侮,方能争取时间,或逼其谈判!”
郭嘉眼中精光闪烁:“陛下所言极是。西夏此来,是试探,亦是赌博。若我军反应软弱,或援救迟缓,其必得寸进尺,全力吞陕。若我军能以迅猛之势,予其重创,即便不能尽逐西贼,亦可令其知难而退,至少为我军争取整合中原、北伐金虏的时间!”
徐庶也道:“兵法云,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我军难以同时在陕西、河北两个方向发动大规模攻势。当务之急,是集中精锐,西救陕西,以最快速度击退或重创西夏一路主力,稳定西线。同时,在北线采取守势,依托黄河与河北义军,牵制金虏。”
刘昊点头,思路愈发清晰:“正是如此!北伐金虏,乃灭国之战,需长期准备,不急一时。而西夏入寇,乃燃眉之急,必须立刻解决!”
刘昊的话音刚落,大殿内瞬间陷入一片肃静。
两线作战,这是兵家大忌。
在场众臣,无论是随刘昊从大汉而来的心腹,还是新近归附的北宋旧吏,都深知其中的凶险。
但西夏铁蹄已踏入陕西,屠刀正悬于数百万汉民头上——时不我待!
“陛下圣断!”徐庶最先出列,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炯炯,“西线危急,确需雷霆手段。只是,面对西夏两路近十万之众,且是劳师远征,恐”
“元直所虑,朕明白。”刘昊抬手打断,目光如炬,扫过殿中将领,“所以,朕要派的,是最精锐的五万,是能以一当十的百战之师!”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右侧武将队列中的几人身上。
“张辽!”
“末将在!”一身玄甲的张辽踏步出列,抱拳行礼。
张辽面容沉静,眼神坚毅,虽不像冉闵、吕布那般锋芒毕露,却自有一股令人心折的沉稳气度。
自随刘昊越界以来,他屡立战功,在大汉颍川之战中也是用兵稳健又不失机变,深得刘昊与徐庶等人器重。
“朕命你为征西大将军,总领西征军事,全权负责对夏战事!”刘昊声音斩钉截铁,“此行目的,并非要你立刻收复陕西全境,更非深入西夏腹地。首要之务,是击退西夏入寇之军,解延安、渭州之围,稳定陕西局势,打出我大汉军威,震慑李乾顺!”
“末将领命!”张辽一怔,随即感觉到了一股压力,不过还是沉声应道,并无多余言语,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已燃起熊熊战意。
“末将在!”值守在刘昊身旁的宇文成都应声出列,八尺身躯如同铁塔,凤翅镏金镗即便未持在手,亦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自在大汉颍川之战城头一战扬名,宇文成都勇冠三军之威已深入人心。
宇文成都逆天武力,放在北宋依旧是震慑人心。
“命你为征西副将军,为张辽副贰,领精锐骑兵为先锋!”刘昊特意叮嘱,“你之勇武,天下罕有。然沙场征战,非匹夫之勇。切记,听从文远将令,不可贪功冒进!”
“末将遵旨!必听从张将军号令,为陛下扫清西贼!”宇文成都抱拳,声音响彻。
“郭嘉!”
“臣在。”郭嘉羽扇轻摇,面色略显苍白,但眼神依旧清亮睿智。
“朕命你为征西军师祭酒,随军参赞,执掌机宜。”刘昊看着这位自已最倚重的谋士之一,“西夏入寇,其国内必然空虚?其粮道如何?其将帅性情如何?这些,都需要你为文远洞察分析。西征之成败,你肩上的担子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