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贾家炸锅了。
秦淮茹昨晚是一晚上都没睡,因为贾东旭晚上出去了一趟过后就再也没回来。
院里的邻居被吵醒,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
“淮茹啊,大清早的,这是咋了?”
“呜呜呜,东旭昨晚出去了一趟,说是找工友喝酒,结果一晚上都没回来。”
易中海在一旁劝道:“淮茹啊,你先别急,东旭可能是喝多了,在哪个工友家凑活了一宿也说不准。白天他总要上班的,倒是我再教育他几句。”
秦淮茹也不回话,只是一个劲的在那哭。
贾张氏这时候也起来了,见秦淮茹在那哭,一个大比兜就甩了过来:“哭哭哭,大清早的哭什么?贾家的福气都快被你哭完了!”
秦淮茹被这一巴掌扇得偏过头去,半边脸瞬间红肿了起来,眼泪掉得更凶了,不过却不敢再哭出声,只能死死咬着嘴唇,肩膀微微耸动着。
换作别人家院子里的邻居都会上前劝一劝,但是贾家嘛就没人上前了,贾张氏本来就是个泼辣的,平日里跟街坊的关系也不咋滴,这会儿见她动手,哪怕有人看不过眼也没人上前劝她。
易中海见贾张氏动了手皱了皱眉:“老嫂子你这是干啥?孩子都急成这样了,你还动手!”
“我动手怎么了?”贾张氏叉着腰,唾沫星子横飞,“这丧门星,一早就嚎丧,咒我儿子出事是不是?再说了,我管教自家的儿媳妇谁又能说出来个不是?”
事实证明贾张氏只是爱耍横,并不是没有脑子,瞧瞧她这理由找的,管教自家儿媳妇,这个理由谁又能说出一个不是来呢?
别说现在才一九五四年,就是再往后推个二十年这个由头也不会有人觉得不对,毕竟社会风气这时候就是这样。
不过贾张氏今早的运气好像不怎么样,她话音刚落,巷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个保卫科的干事径直走进院里,开口问道:“谁是贾东旭的家属?”
秦淮茹连忙抹着眼泪站出来:“同志,我是他媳妇,东旭他……”
“贾东旭昨晚因生活作风问题被我们保卫科暂扣了。”干事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院里炸开,“你跟我们走一趟,顺便给他带个衣服被子什么的。”
这话一出,满院哗然。
生活作风问题?这几个字像针一样,扎向秦淮茹的心里,院里的邻居都看向秦淮茹,眼神里带着同情,还有看热闹的幸灾乐祸。
贾张氏这时候也急了,上前揪住干事的胳膊,开口问道:“啥生活作风问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儿子老实本分,怎么可能犯这种错!”
“是不是搞错了,你去保卫科看看就知道了?”干事甩开她的手,语气不耐,“赶紧收拾东西去,别耽误我们时间。”
秦淮茹好像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要不是旁边的何雨柱扶了一把,怕是直接就瘫在地上了。
易中海这时候还抱着一丝侥幸:“淮茹,你先别慌,咱们去保卫科问问清楚,说不定是误会呢?”
易中海嘴上这样说心里明镜似的,贾东旭那德性,指不定真干了啥丢人现眼的事,可当着这么多邻居的面,也只能往好的方面说。
不然他能怎么说?说他易中海教的徒弟品行不行抛妻弃子?
秦淮茹听到易中海的话,点点头,进屋收拾被子去了。
院子里的人群也纷纷散开,不过也都三三两两的议论着。
唯独何雨柱是一个例外,回到家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扶秦淮茹的时候碰到了不可描述的部位,坐在桌前回味着,半晌才吐出三个字:“真润啊!”
过了一会儿他又想到秦淮茹那泛红的眼眶、颤抖的肩膀,他心里又是一阵心疼,拍着桌子暗道:“贾东旭那混蛋,根本配不上淮茹!要是我娶了淮茹,肯定把她捧在手心里,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正想得入神,他妹何雨水从房间出来,见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好奇的问道:“哥,你傻乐什么呢?大清早的魂都飞了?早饭好了没啊,我饿了。”
何雨柱被妹妹的声音拉回神,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你不会去厨房看看?饭不是早就做好了?多大的人了难不成伺候?”
何雨水撇撇嘴,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猫腻,不过她也没说什么,毕竟自己现在还靠着何雨柱呢:“我不就问一下吗?你凶什么凶?”
何雨柱被妹妹噎了一句,脸上有点挂不住:“我是你哥,说你几句你还不乐意了?咱家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我辛苦赚的?你现在就这么目无兄长,你要是长大了那还得了?”
“是是是,你是家里顶梁柱,你最辛苦,妹妹我错了还不成吗?”
何雨水很随意的应了一声,然后就去厨房盛早饭了。
何雨柱也跟在后面盛了早饭,三两下就解决了战斗,刚冲出家门,就看见秦淮茹背着个沉甸甸的包袱,跟着两个保卫科干事朝着轧钢厂方向走去。
他想要上前帮秦淮茹拿东西,但是想想还是算了,人家是有夫之妇,自己要是走的太近影响不好。
江辰吃完早饭,骑着自行车慢慢悠悠的骑着,路过两个保卫科干事的时候打了个招呼:“老金老李,昨晚苏雨带你俩行动的?”
“是的科长。”
江辰停了自行车,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给两人一人散了一根又叼了一根在嘴上:“昨晚辛苦你们了。”
老金连忙掏出火柴,给江辰点上烟,又给自己和老李各点上,吸了一口才笑道:“科长您统筹大局才辛苦,我们不过是干一些体力活算不得什么。”
老王在一旁附和:“老金说的对,俺也是这么觉得的。”
江辰吐了个烟圈,目光落在秦淮茹身上:“秦淮茹,我要是你,就随便给贾东旭送一床薄被子让他受受罪,贾东旭在外面瞎混,难道你还心疼他不成?”
秦淮茹听到江辰的声音,缓缓抬起头。她的眼眶通红,半边脸颊红肿着,嘴唇嗫嚅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