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木门被轻轻推开时,屋内正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与吸收仙草独有的气息。
叶尘刚将生命玉牌的灵力再次渡给李景,便见宁风致一袭锦袍,身后跟着剑斗罗尘心,缓步走了进来。
“叶院长,听闻你们遭遇了堕落魂师的袭击?”宁风致神色温和,目光却扫过众人各异的伤势,语气多了几分凝重。
“城里戒严的消息已经传开,说是有高阶魂师动手,想必是你们遇上了硬茬。”
剑斗罗负手而立,七杀剑的凛冽气息若隐若现,沉声道。
“方才感应到两股阴邪魂力波动,虽已消散,却残留着蚀骨的恶意,果真是堕落魂师?”
叶尘点头,将罗刹神传承、比比东的图谋简略说明。
宁风致闻言眉头紧锁。
“比比东竟已走到这一步若她成神,大陆危矣。”
尘心则剑眉一挑,眼中战意凛然:“管她什么神,敢乱杀无辜,便一剑破之!”
一夜安稳无话,第二日午后,客栈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叶尘起身开门,便见庄林一袭青衫,身后跟着神色焦急的独孤雁与叶泠泠,正快步走来。
“雁雁,你也来了?爷爷没事。”
独孤博率先起身,体内的阴邪之力被生命玉牌压制,气色好了不少。
独孤雁刚跨过门槛,目光便死死锁住独孤博,眼眶瞬间泛红,快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
“爷爷!你怎么这么不注意,听说你自爆了魂核,有没有事?”
她指尖抚过独孤博略显苍白的脸颊,满眼都是藏不住的担忧。
“都怪我不在你身边,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叶泠泠也走上前,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箱,神色认真。
“独孤长老,我带了上好的疗伤草药,先让我为你诊脉看看。”
庄林笑着摆摆手,走到屋中,周身泛起浓郁的绿色光晕,生命古树的虚影在他身后缓缓展开。
“不必麻烦泠泠丫头,有我在,保管让老毒物恢复如初,连李景的武魂本源,也能一并修复。”
叶尘见状松了口气,只要能救就好。
庄林走到屋中央,青衫无风自动,身后生命古树虚影愈发凝实,粗壮的枝干蔓延舒展,翠绿的叶片簌簌作响,浓郁到化不开的生机如潮水般涌遍整个客栈。
他抬手虚引,两股柔和却极具穿透力的绿色灵力分别涌向独孤博与李景,如春雨润田般渗入二人经脉。
独孤博只觉一股温暖的力量顺着四肢百骸游走,先前被罗刹神力腐蚀的经脉传来酥麻的痒意。
那阴邪刺骨的寒意如同冰雪遇骄阳,迅速消融退散。
他体内炸裂的魂核处,点点绿光汇聚凝结,原本破碎的魂核竟在生机之力的滋养下,缓缓重塑。
“痛快!”
独孤博畅快地吐出一口黑血,血中裹挟着最后一丝罗刹阴邪之力。
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竟已恢复了七八成战力,“没想到,老庄你的生命之力还是这么厉害,老夫我要不了多久就能重塑魂核!”
另一边,李景身前悬浮着破碎的玲珑宝塔虚影,庄林指尖凝出一缕精纯的本源生机,小心翼翼地注入宝塔之中。
原本黯淡无光的宝塔瞬间亮起金光,破碎的塔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武魂本源不仅完全修复,反而愈发凝练厚重。
李景感受着体内澎湃的魂力,惊喜道。
“我的武魂恢复了!”
与此同时,吸收仙草的云峥几人也迎来了突破的契机。
庄林散逸的生命生机如同最精纯的养料,催化着他们体内仙草的余韵。
云峥周身魂力凝聚,身上魂环光芒暴涨,魂力如怒涛般冲击着魂宗境界的壁垒,“咔嚓”一声脆响,他周身魂力波动骤然攀升,准魂宗境界的威压扩散开来。
龙九体内血气咆哮,武魂虚影在他身后伫立,魂宗瓶颈应声而破。
他握拳时,空气中传来闷响,力量达到了惊人的境界。
陈寒周身寒气凝结成冰棱,冰龙武魂虚影展开双翼,仙草带来的极寒之力与生机之力交融,让他一举突破魂宗境界。
他指尖轻弹,一缕冰气便冻结了半空的水汽,寒意凛冽却收放自如。
宁荣荣手持九宝琉璃塔,塔身光芒璀璨夺目。
小舞同样得到了不小的好处,连怀里的太阴玄月兔都变大了不少。
庄林收回灵力,看着眼前尽数突破魂宗境界的小家伙,捋须笑道。
“仙草之效配上生命之力,倒是让你们省去了数年苦修。”
叶尘看着弟子们意气风发的模样,又望向宁风致与剑斗罗,眼中战意升腾。
独孤雁见爷爷彻底痊愈,终于放下心来,拉着叶泠泠的手,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
教皇殿内,紫黑色的魂力如墨汁般翻涌,殿柱上的雕刻在阴邪气息中扭曲变形。
比比东端坐于教皇宝座,鎏金座椅边缘竟被她周身泄溢的罗刹神力腐蚀出点点黑斑。
“废物!”
冰冷刺骨的声音落下,两名跪在殿中的黑衣使者瞬间被无形的力量碾碎,化作漫天血雾。
站在下方的菊斗罗、鬼斗罗脸色煞白,连呼吸都不敢急促。
“两名98级、99级供奉,竟连一个独孤博都收拾不了,还让叶尘那小子坏了好事!”
比比东缓缓起身,紫色眼眸中翻涌着杀戮欲望,罗刹神的虚影在她周身若隐若现。
她指尖划过虚空,一道紫黑色的裂隙悄然浮现。
“传令下去,让武魂殿潜伏于新帝登基大典周边,不必急于动手,待本尊完成最后一段传承,亲自清理这些障碍。”
“另外,查清楚叶尘身边所有人的底细,必要时先除之而后快。”
菊斗罗、鬼斗罗齐声领命,躬身退去时,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教皇殿内,比比东望着裂隙中涌动的罗刹神力,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叶尘,天行学院你们姑且再活几日,待本座成神,整个大陆都将成为罗刹神国的祭品!”
“到那时,可莫要怪本座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