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景珩眸光一凛,迅速侧身避开刀锋,可那少女显然也不是吃素的,刀锋一横再次逼来。
黎昭率先拔剑一扫,少女一个后腰轻松躲过,紧接着黎昭剑势一转,直取少女手腕,逼得她退后几步。
少女冷笑一声,身形如鬼魅般绕至黎昭身后,黎昭直接一个扫腿下去,少女轻巧跃起,避开攻势,只见她手中银芒一闪,数枚毒针疾射而出,黎昭急退,毒针擦肩而过,嵌入树干。
“不错啊,有点实力。”
少女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身形一晃,又是五六七八枚毒针如同暴雨一般向黎昭和任景珩袭来,两人左右侧身,再次避开。
“那当然,我们可都是大内高手,岂能轻易败在你这小丫头手上。”
只见黎昭一个大跳跃至半空,一招神之一脚向少女狠狠踢去,少女轻盈翻滚,再次一摔衣袖,无数细小毒粉弥漫空中。
任景珩一个甩袖,内力混杂在风中,毒粉瞬间被驱散。
黎昭趁着这空档欺身而上,剑尖直指少女咽喉,少女一个急退逼到河边,靠着巨大的鹅卵石这才顿住脚步。
“是我小瞧你们了,试试这招,百鬼潜行!”
只见少女双臂一展,整个人瞬间消失不见,但空气中仍旧充斥着武者才能感受到的杀气。
黎昭当即将剑一横,挡在身前。
“当!”
一声脆响,黎昭只觉虎口一震,剑身竟被一股无形之力逼退小半步。
任景珩目光如炬,他忽然看见脚下石子竟然微微滚动了几下,心中一凛,拉起黎昭的胳膊就向后跃去,数根毒针竟直接嵌入他们刚才站立之处。
“帮我护法!”
任景珩低喝一声,将后背古琴的袋子解开,迅速盘膝而坐,双手抚上琴弦,一招激昂的破蜃音破空而出。
“啊!”
只见少女将短刀收回到了腰中鞘里,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湛蓝色的发簪。
可随着破蜃音的声波荡漾,少女脸色瞬间惨败,双手紧紧捂住耳朵,“别弹了……”
黎昭一个快步上前,直接就将剑抵在少女颈侧,冷声道:“再动一下,休怪我不客气!”
“你……你们是六指琴魔的后人?”少女声音微颤,眼中却闪过一丝不甘。
“并不是。”任景珩收起古琴,淡然道:“我们是朝廷……”
“兄长救我!”少女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成千上万只虫子从空中,地上涌出,黑压压一片,瞬间将三人包围。
“不好,是毒虫!”
少女迅速抓住时机,一把推开黎昭的手就朝河边奔走而去。
她身形一跃,在空中犹如一只灵巧的飞燕,一个昂首横穿就到了河对面。
“兄长,他们要杀我!”
这时,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穿着差不多的蓝衣青年从树后闪出,手里把玩着蓝色扳指,而他们身边的毒虫也全都停下了动作。
“略略略!我兄长的毒虫术可是天下一绝,一旦被咬,如果没有解药,你们就等着毒发身亡吧!”
任景珩看了眼那青年,见他眼底里只有嫌恶,没有杀气,便知道他不同于这个少女的玩世不恭。
他抱拳道:“在下任景珩,是朝廷派来云滇的钦差大臣,皇上特命我们二人一同调查云滇赈灾粮被劫,以及皇后中毒身亡一案,还望两位行个方便,让我们见一见门主大人。”
“门主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青年眸子一凛,冷哼道:“虽然你手中拿的的确是钦差大臣专属的尚方宝剑,但我蜃毒门早在二十年前就与你们朝廷签订了互不侵犯的条约,我们也立下规矩,若非特殊情况,禁止门下弟子进入中原地区,又怎么会牵涉皇后之死呢?
还有,你说的赈灾粮被劫,我们其实也早有耳闻,你自己也看到了,我们自己就有良田和河水,哪怕老天爷不下雨,我们也可以自己种粮,何须去冒险打劫朝廷的赈灾粮?那不过是你们用来笼络人心的手段罢了。”
“话虽如此,但我们的确在晨皇后的尸体上检验出了你们蜃毒门的独门毒药——噬心蛊毒,我们怕你们不信,还特地带了样本过来。”
黎昭话落,就从包袱中取出一个木盒,将其打开,里面赫然摆放着晨皇后脊背的一小块骨肉,那骨肉上隐约可见黑色斑点,散发着淡淡腥臭。
青年脸色微变,“天下毒术成千上万,单凭这一点就断定是我们蜃毒门所为,未免太过武断了,我们无意与朝廷为敌,今日我们兄妹二人就当没见过你们,两位请原路返回吧!”
黎昭眉头紧锁,都到了蜃毒门的地界,母亲死亡的线索怎么能说断就断,她深吸一口气,坚定道:“皇后身为一国之母,她的死关乎社稷安危,你既然说了不想与朝廷为敌,为何不愿意让我们见一见门主,澄清真相呢?”
“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做过的事我们不用澄清,我再说一遍,若是再不离去,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此言一出,青年的周身瞬间呈现青紫色,连着四周的毒虫都发出嗡嗡声,随时准备进攻。
“这条河上,被我们设了千机阵,一旦触动,便是天罗地网,无人能逃。当然,如果你们能破解此阵来到河对面,我们也可以考虑带你们去见我们的门主,当然,若是为了税银,那我们就是拼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税银?”任景珩有些不解。
青年解释:“这两年朝廷赋税已经达到了利润的五成,甚至六成,我们若是再交下去,怕是门下弟子都要饿肚子了。”
闻言,两人立刻想到这里的贪官,“既如此,那我们更要会会门主了!”
话音一落,黎昭与任景珩对视一眼,两人动用内功一跺脚,周围虫子瞬间四散,还有不少落在了千机阵的丝线上。
“咻!”
数道细如牛毛的银针从四面八方射来,黎昭率先捕捉到那虫子落脚的丝线处,学着少女的动作,轻巧地穿过丝线,避开银针攻击,再一个旋身,稳稳落在河对岸。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