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控制力是很好的,绝对不会伤及性命。”
黎昭将内力聚在大腿上用力一顶,一阵骨头碎裂声再次响起,听得周围学子们全都冷汗直流。
安裴瘫软在地,气息微弱,彻底昏死了过去。
两人对视一眼,收起内力,任景珩冷声道:“这下他应该再也不敢来藏书阁捣乱了吧!”
只见安裴的牙齿还咬在嘴唇间,血迹斑斑,而双手全都已经变形,就连身体都瘫软了许多。
周围学子很多都只是一心扑在圣贤书上的,哪里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纷纷吓得脸色苍白,有几个甚至捂嘴呕吐。
管理员皱眉蹲下,仔细检查安裴的伤势,确认尚有呼吸,才松了口气,吩咐守卫将他抬出去接受治疗。
“这两个到底是什么人?这也太狠了吧!”
“江湖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些强大的高手,变态到令人闻风丧胆,谁也惹不起的存在。”
“也罢,谁让这安裴仗着自己的武功在藏书阁胡作非为,这下算是彻底废了吧!此生还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个问题。”
学子们全都在嘀咕讨论着他俩的身份,他俩则是捡起书就往阅览室走去查阅起来,仿佛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般。
黎昭冷笑:“江湖险恶,唯有实力才是硬道理,殿下您习惯就好。”
任景珩闻言不禁打量了下黎昭,看他年纪和自己差不多,怎么感觉有一种在江湖上浸淫多年的感觉。
两人翻开书页,里面的内容果真比在京城任何一个藏书阁的江湖书籍都要详尽得多。
蜃毒门原先是两个门派,蜃为蛊,毒为药,合并后势力大增。
所有用蛊养出来的毒用银针都是验不出来的,这也就能解释的通黎昭的母亲和任景珩的母亲全都身中奇毒前,全都没有任何察觉。
且蜃毒门的内门子弟都是泡在毒液中长大的,身体百毒不侵,奇经八脉也全都与常人不同,甚至可以像变色龙一样改变身体颜色,隐匿于无形。
看到这,几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如果真要对上,怕是还没见到他们人就已经被抹脖子了吧!
不过,万物皆有克星,面对蜃毒门,最好用的办法就是以音波干扰其内息,使其无法凝聚内力,进而失去隐匿能力。
在书的最后一页记录了一种名为“破蜃音”的秘法,需以极高内力催动,方能奏效。
任景珩从小就对音律有着极高的天赋,他很快就发现这破蜃音的谱子和《广陵散》极其相似,只需稍作调整即可。
他们在雍县买了一把古琴后就出城了,大概又前行了几十里的路程,在外面找了一处客栈住了下来。
任景珩独自一人坐在窗边,手指轻拨琴弦,尝试着将“破蜃音”融入《广陵散》的旋律中。
开始,他并没有动用多少内力,随着琴音渐起,指法愈发熟练,很快他就掌握了其中的精髓。
一曲毕,他兴奋地将琴收起,快步走向隔壁。
“黎……”
“啊!!!”
他刚一开门,瞬间就见一娇人儿露着香肩对着他,吓得连忙用双手捂住胸口,怒喝道:“滚出去!”
任景珩愣住,连忙转过身去,“抱歉,我不知你在更衣……”
黎昭赶忙披上衣衫,满脸通红的跑过去一把将门猛地关上,心跳如雷。
“下……下次敲门……”
任景珩尴尬地立在门外,耳根微红,轻声应道:“明白了。”
良久,景心为黎昭穿戴好男装打开门,“公子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深呼吸了两口,幸好刚才他没有看清自己的面容,不然女扮男装的事怕是要露馅,就再不能在朝堂上当官了。
任景珩定了定神,笑道:“方才我已将那琴谱参悟了大半,还有几处细节想与你商讨……”
话还没说完,只见楼下“轰隆”一声,一个木质方桌被震得粉碎,客栈内顿时一片哗然。
“老子说了,这烤鸭老子也点了,你们上菜都端到了我桌上,怎的又拿走要端给别人?!”
一名壮汉怒目圆睁,嗓门更是吼得震天响,客栈掌柜连忙赔笑解释,“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烤鸭数量有限,早在一炷香前楼上那位任客官就已经预定了。
我们马上为您准备其他菜肴,再给您打个八折,送上一壶好酒?”
黎昭看向任景珩:“是你点的烤鸭?”
任景珩蹙眉点头,“我是觉得今日有些劳累,就想尝尝这店里的招牌菜,没想到会引起这样的麻烦。”
“不行!”壮汉扛起板斧怒喝道:“老子就是听你家的烤鸭做得好,不远千里迢迢赶来的,你现在告诉我你家烤鸭卖完了,今日老子不吃到烤鸭,谁也别想好过!”
任景珩刚想下去劝说,就见那壮汉猛地一板斧劈向一旁的柱子,柱子应声而裂,客栈内的房梁瞬间晃动起来。
“不好啊!房子快塌了!”
突然,一个小厮惊恐地尖叫起来,客人们全都瞪大眼睛四出逃窜起来,纷纷往门口挤去。
黎昭来不及多想,一手拿行李,一手扛着景心就从窗外跃下,稳稳落地。
任景珩和东篱也找了个窗户一跃而下。
“轰隆”一声,木质的客栈瞬间坍塌,掌柜清点了下人,幸好没有人员伤亡。
“现在好了,今晚只能睡马车和草地了。”黎昭无奈地摆了摆手,让景心拿出马车里的被褥,铺在草地上。
任景珩喜欢安静,几人架着马车又走了十几里路,来到了一个小河边钓鱼。
景心凭借着一手好的厨艺,将钓来的鱼洗净切片,放上野菜和少许的调料,烤得香气十足。
“第一条,先给殿下先吃。”
任景珩接过烤鱼,轻尝一口,竖起大拇指赞叹道:“鲜美异常,黎昭,你这婢女手艺真是了得啊!”
黎昭微微一笑,没有出声。
紧接着,景心又把另外烤好的鱼分给了黎昭和自己。
“我的呢?”东篱眼巴巴地看着烤鱼。
“你不是说不吃我做的东西吗?你,每份!”景心高举手中的烤鱼放到自己的嘴边咬了口,美味得还让她捂了下脸蛋,这让东篱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东篱尴尬一笑,忙改口:“我……我道歉,先前是我多嘴,不该说那些话。”
景心起身摸了摸东篱的脑袋,淡淡一笑:“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
说罢,她又给东篱烤了一条鱼。
就在几人吃的津津有味时,忽然一阵叫声令得几人毛骨悚然。
“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