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平一看这小伙子面赛寒霜,赶忙一摆手,底下这帮喽兵都不敢咋呼了:诶我说兄弟,哥哥我一片诚意,要不你~你考虑一下。
蒋平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他这才明白这姓白的呀,终究跟我们不是一路人呐,而且当着我这么多手下人的面,你口出不逊,我~我~蒋平真就想一摔家伙,跟白玉堂大战一场。翻脸就得了。可他晃着脑瓜儿使了三回劲儿,终究没下这个命令,他知道白玉堂眼下因为商采薇伤了心了,往往越是这号直性子的人,他要动了感情,那就是天崩地裂不可收拾啊。而且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真要想收服白玉堂,看来我还得多下工夫。
所以想罢了多时,蒋平脸上阴转晴,噗嗤~他乐了:哎呀,我说兄弟,你可实乃是性情中人啊,大丈夫就应该这样,有什么说什么,方才那件事你就当哥哥我没说。,你们三十个人马上出发,沿途追踪,无论如何想什么办法,要追查到郎红衣的下落,听清楚没?
三十人同时奉命:谨奉寨主之命。
三十号人是领命而去。
白玉堂心里头这才稍微松快了一些,而后蒋平亲自安排白玉堂的住处,容等都安顿完了,蒋平回在自己的屋子,倒背双手他就琢磨开了,不行啊,郎红衣这个事固然要紧,但是呢急不来。可韩彰和徐庆这俩猴崽子,特娘来的着,由打常州府来在我这松江府,劫到我头上来了,这口气儿要出不来,我姓蒋的名声扫地,往后谁还能服我?郎红衣下落不明,我再拉着白玉堂跟我好好打上几场硬仗。这时候要长了,这哥们义气不就来了吗,嗯,就这么办。
蒋平打定主意,暗中派下人手打探韩彰和徐庆的动向,就这么过了数日之后,消息传来说是韩彰和徐庆已经返回常州翠屏山,这俩人就在落在翠屏山。
他琢磨了一阵,就琢磨出两个法子,上策就是请白玉堂出面,两个人带着一帮弟兄去往常州翠屏山公然叫阵,这俩贼呢都不认得白玉堂,我正好让白玉堂出面,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拿获这俩贼不在话下,而且无形之中人们也会把白玉堂当成是我九曲水寨的人,他姓白的想不认都不行,这叫一箭双雕。那么下策,就是我想个法子,把这俩人引到水中,我自己出手收拾他们。思来想去,蒋平就决定让白玉堂出手。
转过天来,白玉堂就瞧见蒋平是唉声叹气,满脸的不痛快,白玉堂本不想问,但是这蒋平啊,唉~唉~我可活不了啦,我还活个什么劲儿啊我。一句接着一句,就点这白玉堂。
白玉堂心知肚明,因为目下还有求于蒋平,白玉堂只能耐着性子就问:我说蒋寨主,何必在白某面前装相呢,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便是。
哦?蒋寨主,你的意思是想要找着韩彰徐庆,找回这个脸面?
白玉堂一听就明白了,这个矬子这是要借刀杀人,让白某出手替他收拾这俩人。可白玉堂心知肚明,并没有点破,他也觉着韩彰徐庆不仗义。舍死忘生,你们吃现成的,这像话吗?
正好这几日白玉堂的伤症已无大碍,派出去的三十个人也还没消息,所以白玉堂跟着蒋平,另外又带了三十号弟兄,这一日平明时分, 飞身上马直奔常州府翠屏山。
常州府距着松江府也就是三百里,两日的脚程,一晃就到啊。
且说这一日,在常州府翠屏山中平大寨之中,穿山大王徐庆正高兴呢,这一票买卖得了白银三万两,占山为王好几年了,还没发过这等横财。
徐良把大脑瓜一晃:特娘的来着,咱爷们还怕得他个水贼么,他不来,是他的便宜。来了,管保叫他有来无回。
诶,正说着呢,山下的喽兵撒脚如飞,前来通禀:报,报二位寨主,江义侯蒋平率人前来拜山。
书接上回,蒋平带着白玉堂够奔翠屏山,地行子韩彰一听,欻拉~脸色就变了,这个韩彰为人谨小慎微,但是徐庆这个人大大咧咧,全然也没当回事,他把大黑脑瓜一晃,是哈哈大笑:哇呀呀呀呀呀呔~来的好。我说韩大哥,用不着您出手,且看小弟大显神威,捉拿江义侯哇,哇呀呀呀呀~呔~
韩彰一看,心说话兄弟你叫唤个什么劲儿~当时手提虎头双铁爪,斜挎百宝囊,这 百宝囊里头装着韩彰独家研制的毒药镖,是百发百中。徐庆呢手使一把双手带斩马刀,这两个大块头各自带好了兵刃,又带了一众喽啰兵,一声令下,山门大开,几十匹马闯出大寨,哗哗哗哗哗~刹那间尘头大起,韩彰徐庆冲锋在前,并马就飞下山头。
容等来在翠屏山下一看,徐庆就更加了几分的瞧不起,哦~就这个矬巴子,旁边一个白面书生,身后头跟着三十来号喽啰兵,就妄想攻打我的翠屏山。徐庆勒住马头,又是一阵大笑,笑完了冲着蒋平把两只环眼唰啦一翻:呔~我说蒋平,不在水里头眯着,尔胆敢犯我翠屏山,看来你是死催的呀。来来来,寨主爷就陪你大战三百合,哇呀呀呀呀呀。
韩彰赶忙一摆手:贤弟且慢动手,先听听蒋寨主来此何干?
可徐庆一听,就压不住了:特娘的来着,矬子,来来来,爷爷正要领教,哇呀呀呀。
那白玉堂一看,连日来呀他这心里头就不痛快,正打算趁此机会舒展拳脚,出一下胸中的恶气。可蒋平一看,说要对付徐庆,自己大可以亲自出马,白玉堂大将督后阵,留着对付i地行子韩彰。
但是蒋平可知道,自己身材短小,而且掌中的兵刃峨眉刺也只能用来水战近战,要在马上跟徐庆动手,无形中就吃了大亏。腿一片,啊噌~就跳下马来,冲着徐庆一晃掌中的峨眉刺:诶我说大个子,敢不敢跟蒋某人来个步战呢?
徐庆能怕的着他吗,甩蹬离鞍跳下马来,一晃掌中双手带,两条大腿一迈,噔噔噔噔噔~不由分说就冲过来,这大脚丫子震的地面嗡嗡直响。
蒋平真有些怵头啊,可架到这儿了,心说话逢强智取遇弱活擒,看来我就得使个巧招赢他,说时迟那时可快,你别看徐庆说起话来浑浊闷楞,可一旦动起手来,是力猛刀沉,呼呼呼~呼呼~一把斩马刀上下翻飞,是呼呼刮风。
蒋平晃着峨眉刺,只能窜蹦跳跃,左躲右闪,压根近不了人家的身。说蒋平为什么总使唤这么个兵刃,这跟蒋平的出身有关,他这个能耐都在水里头,可你要在水里头使个刀剑长枪什么的,施展不开呀,可峨眉刺在水里头小巧玲珑,怎么使唤都可以,故而又叫分水峨眉刺。
再说穿山大王徐庆,把斩马刀抡圆了,劈头盖顶冲着蒋平就剁,啊我剁~啊我砍~ 啊我劈~唰唰唰~呼呼呼~可蒋平这家伙,比耗子还滑溜,施展独门的轻身功夫叫翻江步~也叫踏浪无痕,这种轻功讲究贴~滑~潜~转这么几个诀窍。
徐庆果然上当,他是哇哇爆叫,韩彰一看,赶忙叫道:贤弟,切勿躁动,平心静气。
可韩彰说的也晚了一点,蒋平就趁着徐庆爆叫之际,兵行险着,滋溜~身子一矬,顺着徐庆的刀锋里头往进一钻,使了个钩挂连环腿,徐庆一个不留神,啊噗通~就摔了个狗啃屎。斩马刀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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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平顺势往前一蹿,正想探峨眉刺制住徐庆,可他就料到,那韩彰一看兄弟吃了亏,他可不干了,也没打个招呼,一抬手~啊啪啪啪~三支毒药镖,顺着蒋平的上中下三路,寒光一闪,就扑奔而来。
韩彰这一下啊,不地道,起码来说你得打个招呼,但是呢在韩彰看来,蒋平就要冲徐庆下起毒手,这叫不得已而为之。蒋平一听恶风不善,再想闪躲,来不及了。
当时把蒋平给惊起一身的冷汗,哎吆我娘哎~可恰在此时,耳听得嘡亮亮~啪啪啪~几声脆响,韩彰的三支镖,已经悉数被人打落在地。蒋平睁眼一看,果然是白玉堂出了手了。就见锦毛飞燕擎着龙凤剑,往这儿一戳一站,再加上满身的白袍白袖,这小伙子这个潇洒劲儿就甭提了。
蒋平赶忙趁势一退,抬手擦了把冷汗:哎呀,兄弟,得亏你出手啊,要不介我这条命没了。
徐庆也翻身爬起,吃了这么个大亏,这他可不干了,嘴里头骂骂咧咧,捡起斩马刀就要玩命。韩彰走过来,一把摁住徐庆:贤弟,你没看着么,此地可有世外的高人。
这指着白玉堂说的,徐庆不服啊,他就认为那蒋矬子方才使了个诈,要不介自己万万不能输给他,所以他是不管不顾, 拉着斩马刀往前一闯,可他刚迈出去两步,忽然就觉着眼前一片寒光,唰唰唰~这脸上凉丝丝的,吓的他往后一退,低头一看,好么,浑身上下被人家用宝剑给划了能有十来道口子,但是衣服破了,自己可连个肉皮也没伤着。剑那小伙子,手腕子一抖,嘡亮亮~早已经收剑入鞘,看那样就好像从来也没动晃过相似。
蒋平也看出来了,这韩彰绝不简单,掌中这个奇门兵刃虎头双爪,这玩意挺少见。书中代言,这虎头双爪这个兵刃,可以砍,可以刺,可以钩,可以挡~是从古代的主流兵刃叫戈,演变而来,结构复杂,变化多端。
蒋平不由得还有些替白玉堂担心,可白玉堂脸上波澜不惊,只是冲着韩彰微微一点头:请。说了个请字儿,这姓白的是率先出手,嘡亮一剑~斜刺韩彰的心口窝,这一下叫先声夺人,目的是为了摸摸韩彰的老底儿。
可白玉堂宝剑出手,他这眼睛始终盯着韩彰虎头双爪的这爪头,就见韩彰双掌往下一哗啦~嘡亮亮~把白玉堂的宝剑就给钩出去了,紧接着一招爪头反掏~唰啦~连钩带掏,一件兵刃使出了两件兵刃的威力,更何况韩彰有两件虎头爪,这就等于是四倍的威力。
白玉堂一看,心中就是一惊,动起手来这才知道,这个虎头双爪除了便于防守和攻击,竟然还可以抢夺对手的兵刃,方才好悬这宝剑好悬没被他勾过去。一闪念间,白玉堂意识到,对付这种兵刃,不能缠斗,必须一沾就走,而后慢慢再找寻他的破绽。
白玉堂腰眼往后一闪,可脚下不动,韩彰正想接茬往前,白玉堂~啊噌~身形一立,宝剑一甩以上示下连劈带刺~这一下叫白蛇吐信,犹如猛虎下山一般非常迅捷。
韩彰赶忙把双手合在一处这叫十字勾拦,就架住白玉堂的龙凤剑,而后连使风扫落叶,把这虎头双爪合在一处,单掌持爪,唰唰唰~就跟那扫堂腿似的,贴着 地面猛攻白玉堂的下三路。
白玉堂只能接连闪避,两个人拆招换式就战在一处。
好个白玉堂,艺高人胆大,诶打着打着,他一看韩彰再次使出连钩带掏的招式,这回啊,白玉堂顺势一撒手,嘡亮亮~龙凤剑就被韩彰一把给钩过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韩彰一个愣神的工夫,白玉堂急探双掌,而后化掌为指,越过韩彰的虎头双爪,啪啪啪啪啪~连戳韩彰前胸的七大要穴。韩彰一个不留神,顿时就觉着胸前一麻,紧接着脑子里头轰隆一声,脚下不稳,啊枯蚯~就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