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想将紫兰轩重新修整一番,如今看来,反倒显得多此一举了。”
长安乃十三朝古都,气势无需靠高楼彰显。
紫兰轩这种低调中的奢华,反而更契合这座古城的韵味。
因此杨轩决定不再改建此处,转而打算在东都洛邑建造一座七层酒楼!
相比长安的沉稳内敛,洛邑更为繁华鼎盛,乃是神州几大经济枢纽之一。
步入紫兰轩内。
“紫女,近来关中局势如何?”
两年来,紫女统揽全局,情报网络已初具规模。
明面上,紫兰轩只是个奢靡享乐之所,略能打探些消息;暗地里,紫女掌控的情报触角早已遍布关中各地。
“公子放心,一切按部就班,进展顺利,各路探子也都已肃清。”
“甚好。
关中不同于江南,那些传承数百年的豪门望族,背后往往藏着不可小觑的力量。
在此处行事,务必以稳妥为先。”
“多谢公子挂怀。”
杨轩凝视着眼前美艳绝伦的紫女,若非人手紧缺,也不至于如此捉襟见肘。
毕竟她是自己最早召唤之人,天赋与潜力皆属顶尖。
可无论是紫女,还是李青萝,没有四五年时间,恐怕难以彻底掌控各自势力。
要想稳住大局,眼下必须拥有足以震慑群雄的顶尖高手。
“不过你的武功仍显不足。
虽然先天罡气对你助力不小,但终究不是最适合你的路子。”
话音落下,杨轩取出早已备好的《北冥神功》秘籍,以及他自己改良过的先天罡气心法。
北冥神功霸道绝伦,杨轩本人不屑修炼,但其威力毋庸置疑。
况且北冥真气虽不如先天罡气擅长防御,却极利于配合轻功施展,若论闪避周旋,远胜硬抗。
而这恰恰适合紫女的风格。
更何况她本就会先天罡气!
“北冥神功?”紫女眸光微动。
“不错,你先准备两天,第三日晚上,我亲自助你入门。
我还有一只千年冰蚕,原打算用来调和火性剧毒之物,现在看来,正好可用它激发寒毒之力,助你练成寒冰毒掌。”
杨轩虽无《神足经》,但手中有北冥神功,亦可替代吸收千年寒毒。
再以先天罡气护脉行功,全程由他亲自护法,不必担忧走火入魔之险。
“多谢公子厚赐!”
“这几日好好调息养神,北冥神功入门不容差池,否则极易经脉崩裂,性命难保。”
“是,谨遵公子之命。”
七侠镇!
杨轩再度踏足此地,虽未沧海桑田,却已是荣归故里。
探花郎、驸马爷——在众人眼中,他早已是高不可攀的天潢贵胄。
要知道,在七侠镇这般小镇,一个举人便已是乡绅阶层的大人物,何况他还贵为皇亲国戚。
“哎哟,杨老爷!不对,该叫驸马爷才是——这是衣锦还乡啊!”
同福客栈门口,一声招呼随风传来。
白展堂正忙着招呼客人,目光扫过门口的一瞬,脚步猛地一顿,随即瞪大了双眼,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这勾栏、酒楼、客栈向来是消息最灵通的所在,而身为江湖上有名的“盗圣”,白展堂对风声一向格外上心。
杨轩这段时间搅动的风云,他早有耳闻,却始终难以置信。
如今几乎掌控整个江湖格局的青龙会,即便杨轩只是个盟主之位,那也是站在云端的人物,举手投足皆可掀起波澜。
翻云覆雨,权势滔天!
更别提他还高中探花,文才武功无一不精,堪称当世奇才。
就连白展堂也没想到,当年那个在七侠镇默默无闻的年轻人,一朝离乡,竟如潜龙出渊,腾跃九天。
“白兄看来是修成正果了啊。”
这一别便是两年,加上之前相处的日子,白展堂和佟湘玉之间的情分早已水到渠成。
杨轩并非没动过别的念头,可佟掌柜求的是安稳日子,而他的路注定走不出这片江湖。
更何况佟湘玉动辄哭天抢地的性子,也实在不合他胃口。
“哎哟喂,哪敢当驸马爷这么说!您快里边请,我这就去叫掌柜的!”
“嗯。”
踏进大厅那一刻,杨轩一眼便瞧见吕秀才眼神躲闪,神情局促。
若说中举只差一步尚能安慰自己,如今面对探花郎的身份,无疑是一记重锤砸在心口。
听见声音的那一刹,吕轻侯下意识就想避开:“看师兄印堂发暗,明年怕是难登金榜!”
“你……”
吕轻侯顿时气结,脸色涨红,而杨轩只是淡然一笑,并无嘲讽之意。
按原本轨迹,吕秀才明年确实难中高第——就算侥幸上榜,也未必能入仕途。
当初在龙门镖局教过白敬棋一段时日,若真高中得官,朝廷哪还会容他在这小镇教书度日?
祖上三代为官,家底也算殷实,岳父更是四品大员,根本无需像旁人那样托门路、使银子。
“参见驸马!”
不止吕轻侯,客栈里的众人望向杨轩,神色各异,却无一不带着震惊与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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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杨轩高中探花的消息传回七侠镇,已是轰动一时;紧跟着又成了当朝驸马,虽有悔婚风波,仍震动四方。
这可是鱼跃龙门、一步登天,转身就成了皇亲国戚。
众人反应过来后,纷纷跪地行礼!
秀才本可免跪,可其他百姓见官须拜,谁也不敢造次。
“诸位父老快快起身!杨某尚未入朝为官,不过一介进士,何须如此大礼?都起来吧!”
“谢驸马爷!”
话虽如此,但谁心里都清楚:哪怕没做官,身份也早已不同。
那一句“不过进士出身”,听在吕秀才耳中却是刺耳至极——人家做了驸马还谦称“仅此而已”,简直是踩着他心头最软的伤疤走了一遭。
“哎呀,驸马爷荣归故里,小女子真是……”
“好了佟掌柜,咱们之间不必客套。
今日所有客人的饭钱,全由我来付,一律免单。”
“多谢驸马爷!”
众人闻言喜形于色。
饭菜本身不贵重,可这份情面,却是千金难换。
佟湘玉也不心疼这点银子——杨轩回来,对七侠镇而言本就是大事,一顿饭算得了什么?
“恭喜佟掌柜与白兄终成眷属,我未备厚礼,这两颗红宝石,聊表心意。”
说着,杨轩解下腰间锦绣香囊,取出两枚晶莹剔透、光彩夺目的红宝石递了过去。
“这怎么使得!”
嘴上推辞,手上却利索得很,佟湘玉眼睛亮得发烫,转眼就把宝贝收进了袖中。
方才看到那香囊时,她就瞄了一眼——里面珠光宝气,显然这类珍物对杨轩而言并不稀奇。
“多谢公子!”
比起佟湘玉,身为盗圣的白展堂一眼就看出这两颗宝石品质非凡,纯净无瑕,市价惊人。
可惜佟湘玉动作太快,连婉拒的机会都没留给他。
“对了,小六如今在哪儿?”
“小六去当捕头啦!老邢上次出事之后,他就辞了原来差事,改投衙门去了。”
虽说客栈收入不错,但捕头油水也不少,关键是体面、有威风!
“原来如此。”
杨轩微微颔首,果然一切又回到了熟悉的轨迹。
他夹起一口菜送入口中,略带惊讶地道:
“嗯?大嘴的手艺,倒是精进不少啊。”
坐在同福客栈的大厅里,杨轩尝了一口李大嘴新做的菜,眉头顿时一扬。
若说当初离开时,李大嘴的手艺还只能勉强算个二星水准,如今却已稳稳迈入四星之列。
火候拿捏精准,调味层次分明,哪怕放进登云阁、腾云阁那样的大酒楼,也能独当一面做主厨。
更难得的是,菜肴品质提升了,价格却一分未涨。
这年头铜钱沉甸甸的,不是后世那种轻飘飘的纸片,只要天下还算太平,物价便如老树盘根般稳固。
正因如此,同福客栈的生意愈发红火,每日食客络绎不绝。
“这都是托了杨老爷的福。”李大嘴憨笑着接过话茬,“要不是您上次指点我那套‘庖丁解牛’的刀功心法,我哪能有今天这番长进。”
“看来大嘴底子不浅啊。”杨轩点点头,转头看向佟湘玉,“佟掌柜,有没有想过放人?”
“放人?”白展堂在一旁插嘴,嘴角带着几分调侃,“莫非是要挖墙脚?登云阁?还是腾云阁?”
他虽笑得轻松,心里却清楚,李大嘴一直对黄鹤楼心存向往。
而如今杨轩名下的两座酒楼,声名早已不在黄鹤楼之下。
“都不是。”杨轩摇头,“我打算过些日子在东都洛邑起一座新楼,名为凌云阁。
到时候想请大嘴过去掌勺。
当然,也得让他先带出一个徒弟来,免得同福这边突然没人顶上。”
佟湘玉听了,神色微动,眼底掠过一丝不舍。
这些年朝夕相处,李大嘴早就是自家兄弟一般的人物。
可她也明白,以大嘴现在的本事和志向,小小的七侠镇终究容不下他的翅膀。
“只要他自己愿意,我不拦着。”她轻声道,“路是他自己走的,该飞的时候,就别攥得太紧。”
“那就这么说定了。”杨轩一笑。
午膳过后,未等佟湘玉挽留,他便起身告辞,回了杨家庄园。
那一日,庄中几位老人见了他,竟一个个老泪纵横。
杨轩一时手足无措,却也知道——这些人都是看着他从孩童一步步长大的,情分深厚,远非常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