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别争，这种任务轮不到你。我会亲自带领雪豹突击队、大孤山特战队，再加上警卫营，主攻正面防线。”
李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你这份勇气，我认可，没看错你。”
“但要想让全军士气大振，这事儿还得我亲自上。”
“司座，还是让我去吧！”
“司座，您可是晋东集团军的核心，怎能亲自到前线涉险呢？”
“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李申双眼一瞪，大声说道：“当将军的，哪一个不是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过来的？我跟那些在外面与鬼子奋战到凌晨的士兵没什么不同。是我把他们带上这战场的，如今死了两千三，伤了五千多。等打完仗回去，我还得挨家挨户向大孤山三十多万老百姓中那两千三百户人家交代——‘你们的儿子没了’。但要是我从没上过前线，只在后方眼睁睁看着他们送命，换作是你们，心里能过得去吗？”
众人听后，都默默低下头，没人再出声劝阻。
“我心里明白，”李申语气缓和了些，“我会带领突击队，和坦克团协同作战，又不是去白白送死。大家放心。现在离彻底打垮对面那些鬼子，就差最后一股劲儿了。我去前线，是为了鼓舞士气，让大家知道——他们的司令会和他们并肩战斗到最后，不是要带着大家去白白牺牲。”
“我也清楚，要是我不幸阵亡，全军可能一下子就垮了。”
“张志明。”“到！”张志明听到喊自己名字，立刻抬头应答。
李申手指直接指向他：“你去暂一师挑两百人，优先选伤员，组成督战队。明天早上七点整，全军发起总攻，务必把小鬼子的第三十六和第三十七师团彻底消灭。”
“从总攻开始那一刻起，谁敢往后退一步——哪怕是我的亲兵，也就地枪毙，绝不留情。”
“是！”
“传达我的命令：砍下日军师团长脑袋的，赏十万大洋；击毙旅团长，赏五万；干掉联队长，一万起赏。只要是日军军官，不论官职大小，确认击毙后，最少赏一百块大洋。”
“把这消息传出去，让每个士兵都听到、记住。”
“好，会议就到这儿。按照原计划，暂一师从北边推进，暂二师负责西线，坦克团和独立旅主攻南面，暂三师与第55师合围东侧。”
“是！”
这一仗，李申几乎倾巢而出，把晋东集团军的主力都投入了战斗，就看这群人能不能打出好成绩。
这不仅是一场决战，更是对他这支队伍实力的重大考验。
白天的战斗已经表明，正面进攻困难重重。
那天小鬼子派了十一架飞机贴着地面俯冲轰炸坦克，那打法简直不顾一切——飞到两三百米的高度，拉起飞机至少得一两分钟，而这段时间足够我方的防空火力网把它们打得粉碎。
“咔嚓”一声。
魏大勇递过来一支大孤山冲锋枪，李申接过，咔哒一声装上弹鼓，这个弹鼓能装七十一发七点九二毫米子弹。
他背上还挂着两个加长弹匣袋，额外备了一百五十发子弹。
腰间别着四颗手榴弹，头上戴着缴获的日军钢盔。
他转过身，扫视了一眼身后突击队的一百人，以及后面整整三百六十名警卫营战士。
“兄弟们，前面就是号称鬼子第一军精锐的第三十六和第三十七师团，现在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跟我冲进去，把他们彻底消灭！让他们知道，在西山这片土地上，真正能打硬仗的，是咱们晋东集团军！”
“出发！”
“咔咔咔……”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李申打算上演一场精彩的步坦协同作战。
两边的大卡车上，李四福亲自坐镇，架起了91挺十二点七毫米高射机枪，还有八门二十毫米高射炮。
只要小鬼子的飞机敢出现，立刻火力全开，封锁天空。
开什么玩笑？
集团军司令就在突击队里！
要是让一颗航空炸弹砸下来，整个防空旅都得承担责任。
每个防空点后面都配备了一个机枪班，前面的人倒下了，只要武器没损坏，马上有人接替。
“兄弟们，出发！”
李申身后还带着反坦克团的全套装备：五十门九二式步兵炮、五十门三十七毫米速射炮，外加二十四门五十毫米反坦克炮，全都提前在大军工库领好，随时可以拉到前线。
要是李申带队无法突破敌人防线，这些火炮就得立刻运上去，必须保证炮弹能直接把鬼子的师部指挥所轰塌。
“咔咔咔……”
出发前，付豪有些迟疑，“司令，您坐坦克上去吧，我下去带队。”
“你小子是骑兵出身，连坦克团都管不好，还想带突击队？”
李申瞪了他一眼，“听好了，我带着步话机呢，你要是敢擅自行动，老子第一个毙了你。”
“可是……”
“闭嘴！现在开始听从战斗指挥。”
“是！”
付豪只好低头钻进坦克舱。
而在对面，三千米开外，鬼子的残兵败将已经挤满了整个营地。
光是伤兵就有五千多人。
舞伝男刚下达命令，把两千三百多个完全丧失行动能力的留在后方野战医院，剩下的两千七百多个，哪怕缺胳膊少腿，只要还能扣动扳机，全都拉上阵地。
“报告将军，目前还能作战的人员，大约两万两千人。”
“但您的第三十七师团，第二百二十五和二百二十六联队基本被打没了，二百二十七联队还剩一千九百人，加上山炮和工兵两个联队，总共不到一千二百人。一个师团现在就剩下三千出头的兵力。光昨天一天，我们的阵亡人数就快逼近两万二。”
“敌人的火力太强大了，他们的半自动步枪让我们抬不起头，轻重机枪也都被压制住。更糟糕的是，我们的飞机在对方密集的防空网面前根本发挥不了作用，这才是最要命的。今天要是挡不住对方坦克的推进，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