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看着那扇虚掩的房门,柴毅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又好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泛起一圈圈涟漪。
伸手轻轻推门,抬眸望去——
胡柒已经钻进被窝,只露出一张白嫩嫩的小脸在外面,正一眨不眨地望着房门,眼巴巴的等着。
在看到自己出现的那一刻,眼底瞬间亮起细碎的星光,嘴角也不自觉地高高扬起。
柴毅的心,也跟着软成一滩水,翘起的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心情莫名地变得雀跃,暖暖的、满满的,像是有幸福的泡泡正“咕嘟咕嘟”往外冒。
可下一秒,这温馨又甜蜜的氛围,愣是被某只坏狗一句话戳了个稀碎。
“老公!快来呀!快进来!我们开心开心!”
胡柒欢快地拍着身旁的空位,眼里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柴毅刚翘起一点的嘴角,“唰”就垮了下来,僵在脸上。
开心什么?开心个屁!
老子能开心什么?
老子就是个“人形磨牙棒”兼“全自动暖炉”!
除了被你这坏狗啃来啃去,咬着“玩”儿!
还得拿捏着分寸,不能真跟你“玩”!
不仅要时刻盯着,防止你这没分寸的坏东西“玩”过头,“玩”过界。
最后,还得耐着性子哄你这坏狗睡觉!
而老子呢?再硬……只能憋着!
——(此处省略生理反应的描述)——
柴毅闭了闭眼,心里恶狠狠的爆了句粗口:
艹,今晚怕是又要睁眼到天亮了!
——(狼狗大战)——开始!
经过漫长的一夜,你啃我咬,互撩互……
最终,“恶狼”投降,“坏狗”获胜!
小白狗心满意足,闭上眼睛,呼呼大睡。
大黑狼身心俱疲,强行平复着燥意……
漆黑的深夜里,窗外的月光被云层遮住。
屋内静得只剩下两人浅浅的呼吸。
柴毅紧紧环抱着怀里的小白狗,掌心贴着她的脊背,一下下轻轻摩挲着。
努力平息着身体里被撩拨起来的燥热,以及无处宣泄的和悸动。
这一天天的……真是甜蜜的折磨!
今天是婚假的第三天。
没有不亮就响的起床号,没有凌晨五点的紧急集合,没有挥汗如雨的早训,没有拳拳到肉的搏击对练,也没有堆积如山的待批公文……
在这完全属于私人的闲暇时光中,在新婚的“两人世界”中,柴毅那如钢铁般意志力,正被怀里坏狗用有意无意的撩拨,软乎乎的撒娇,乱七八糟的黄色废料,一点点侵蚀,软化得溃不成军。
他甚至开始在心里自己劝自己——
以前看史书,总觉得纣王荒唐,被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实在可笑。
现在……从质疑纣王,到理解纣王!
狐狸精(自己怀里这只)确实是又美又娇,又乖(偶尔),又坏(经常)!
特别擅长吸人“精气”(各种意义上的)!
关键是,还难缠得很!
打不得骂不得,还得顺着毛捋……
但,不可否认的是——
这种被需要,被依赖,甚至被“胡闹”的感觉,确实让人……很快活!很满足!
次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林间还飘着淡淡的薄雾。
胡柒抱着“人形火炉”睡得正香,柴毅却小心翼翼地把缠在自己身上的“坏狗”,一点点扒了下来。
给人重新掖好被角,确保不会冻着,这才悄无声息地爬下床。
换上胡柒提前给他准备的运动套装,打算出门到屋后的山上去跑一跑,爬一爬。
用高强度的运动,来发泄一下体内那过于旺盛的精力。
凌晨五点,天还没亮透。
二狗子已经爬出狗窝,正准备出发去“巡山”。
可今儿个,身后却多了个尾巴——
那个新来的大块头儿,自己“又老又小”男主人,非要跟着它一起上山。
二狗子甩了甩尾巴,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随即,撒开四条腿,像一道红色闪电般,“嗖”地一下就冲了出去。
心里暗戳戳较劲——有本事,你跟上啊!
才艺,嘴角勾了一下也不废话,迈开长腿就追了上去。
他步伐极大,稳健有力。
在山林间崎岖不平的小径上奔跑,跳跃、攀爬,丝毫不落下风。
甚至,比二狗子还要抢先几步。
二狗子也没想到,竟然有两条腿的人类,能撵上自己?!
一人一狗,一前一后,在寂静的山林中穿梭,惊起树上不少鸟雀。
山风掠过耳畔,带着草木的清香,浑身的筋骨都舒展开来。
等天光大亮,晨雾散去。
一人一狗,才带着满身晨露,满载而归。
二狗子嘴里叼着一只肥硕的野兔,背上还捆着另外四只,跑起来一颠一颠的,得意的很。
柴毅手里也没空着。
左手拎着两只肥嫩的飞龙(榛鸡),右手提着肥嘟嘟的五只沙半鸡(斑翅山鹑),收获颇丰。
到家后,柴毅先帮二狗子把背上的4只野兔取下来。
二狗子卸了“货”,立马摇头摆尾地跑到水盆边喝水。
柴毅把猎物挂到树枝上,转身进屋,钻进厨房。
套上围裙,抄起尖刀,又折回石屋前空地上,蹲在水井旁。
手脚麻利地把野兔、飞龙和沙半鸡挨个处理干净。
褪毛、扒皮、开膛、清洗,动作熟练得像在部队里处理野战口粮。
处理完,才提着一堆野味回厨房,开始料理。
没一会儿的功夫,砂锅里“咕嘟咕嘟”炖上了飞龙,铁锅里爆炒兔肉“滋滋滋”直响。
灶膛里烧地“噼里啪啦”,正熬着一锅米粥。
他又摘了两把青菜,准备再拌两道凉菜。
等许妈和胡爸起床,从楼上下来时,看到厨房里“老姑爷”正系着围裙,在灶台前有条不紊地忙碌。
两人相视一笑,心里更加满意。
胡爷爷也踱步过来,进厨房瞅了眼。
看着案板上堆着的野味,琢磨着一天肯定吃不完,便招呼柴毅:
“走,跟我去地窖,把剩下的肉存到冷冻室里去。”
柴毅点头,拎着野味,跟着胡爷爷走到楼梯口。
下到负一层,看到胡家的地窖,他也是小开了眼界。
架子上码着腊肉、咸菜和各种干货,冷藏室里面的牛羊肉、鸡鸭鱼,比肉铺里面还齐全。
甚至,角落里还有一些密封好的坛坛罐罐,已然是一个小型的储备库。
胡爸和胡妈在辽省参加完婚礼后,就直接跟着胡爷爷回了黑省。
前天,他们还特意在镇上国营饭店,补办了一场酒席,招待那些没赶上辽省喜宴的亲朋好友。
昨天,闺女带着女婿回门,亲眼瞧见两人恩爱和睦。
柴毅虽看着冷硬,但心细勤快,知道疼人。
老两口悬了许久的心,总算是踏实了。
柴毅也暗暗松了口气。
看岳父岳母和爷爷的态度,自己这两天的表现,应该算是得到了认可。
这趟回门,“任务”完成的不错!
满屋子的人里,只有胡柒,一脸的无所谓。
或者说,是没心没肺!
她歪在沙发上,面前茶几上摆满了吃食。
左手捏着块老鼎丰糕点,右手抓着片红糖发糕,嘴里嚼着。
手边还摆着苹果水和参茶,轮换着往嘴里送,
吃一口这个,喝一口那个。
看着家里人忙前忙后,尤其是柴毅那殷勤的样子,就止不住的在那儿自己傻乐。
要啥有啥,还有人鞍前马后伺候她。
这日子,美得很!为啥不乐?!
“滴滴滴——!”
下午五点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喇叭声。
陈粮仓开着吉普车又来了,这次也是来接柴毅和胡柒的。
胡爸和许妈也正好搭个顺风车,一道去市里的火车站。
四人拎着行李上车,告别了坚持要送到路口的胡爷爷和二狗子。
吉普车驶出山道,朝着市里的方向疾驰而去。
火车站,候车大厅里,人头攒动。
四人拿着各自的车票,并排坐在长椅上,等着广播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