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很快也过去了。
巴克比克听证会的结果很糟糕,海格说如果再次上诉仍被驳回的话,巴克比克只能面对被斩首的结果了。
海格说这件事的时候抹着大把大把的鼻涕眼泪,因为他知道这已经就是结局了。
这件事象一片沉重的乌云压在里昂心头。
虽然赫敏告诉他,在魔法部规定的听证会程序后仍留有上诉的环节,但从目前的情况,以及赫敏自己,其实都不相信上诉还会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了。
而这种官僚的行为和显而易见的偏袒,让里昂意识到,这恐怕并不只会是个例。
这件事象一盆冷水,浇灭了里昂心中对于小天狼星案件翻案的乐观想法。
他开始以一种更冷静、甚至可以说是悲观的视角审视整个局面:
邓布利多校长连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的的案件都无法左右,虽然这也有可能是海格并未真正向校长求助,但巴克比克现在的结局也能说明很多事情。
邓布利多校长在魔法水平上可能是历史上最伟大的巫师之一,可在权力上?马尔福能运用到的权利手段,比校长多多了。
他想起德拉科那所谓“重伤”的手臂——那不过是道浅得连半滴白鲜香精都无需使用的划痕,却在卢修斯·马尔福的运作下,被说成仿佛是遭遇了伏地魔宠物袭击般的严重事件。
在这样的权力结构下,谁又愿意、或者说谁能去推翻一个由威森加摩审判员共同做出、并且已经被魔法部洋洋洒洒宣传了整整十二年的热点新闻呢?
靠一个越狱的罪犯自己?还是几个三年级的未成年巫师?
这种无力感让里昂比其他人花了更多时间待在海格小屋那,默默陪伴着即将被最终宣告死刑的巴克比克。
同时,他也一头扎进图书馆,翻阅魔法部公开的、关于食死徒审判的庭审记录——无论是定罪还是宣判无罪的。
那些卷宗中有些判决理由之荒谬、逻辑之扭曲,让里昂对当前魔法世界的权力内核感到了深切的失望。
一个念头,开始在里昂心中开始萌发:
或许,依靠个人的力量,可以在某些具体的事件上带来改变,但面对更加大型的事件,光靠个体的努力是无法撼动的。
除了个人的实力,他必须要增加财富,或者添加权力,才能真正拥有话语权,并做出改变。
至少,从这天起,自己必须要好好开始赚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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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里昂忙于这些思考和检索的同时,他隐约察觉到最近的哈利似乎又变得有些奇怪。
哈利总象是有话想对他说,但又欲言又止。
每次里昂抬起头用目光询问时,哈利又会迅速移开视线,假装无事发生。
而现在里昂的时间确实也无法再多分给哈利,或者用来解读哈利的情绪了:
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辅导以及守护神咒练习、同时熬制吐真剂和狼毒药剂所花费的时间、更多的与韦斯莱双胞胎一起对他们产品进行制作和调研、思考除了小作坊外的其他赚钱途径,再加之他自己额外选修的几门课的学习、雷打不动去看望被关在海格小屋日益暴躁的巴克比克、以及研读那些令人心情沉重的庭审记录……
就算他已经用上了时间转换器,还是周转不来这些繁复的安排。
尤其巴克比克的上诉日即将到来,他对此有很多事情亟待准备,这让里昂甚至错过了哈利的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这也是霍格沃茨这一学年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
而这之后,明明应该为格兰芬多最终获得魁地奇总冠军而感到非常开心的哈利,似乎开始了单方面的消沉,赫敏和罗恩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但他们怎么安慰也没有用。
这学期以来吵架不断的两人,在这件事上难得地站在了同一战线,都为哈利的状态感到担忧。
这天下午,哈利又一次拒绝他们两的陪伴,独自一人抱着火弩箭离开了公共休息室。
赫敏注视着哈利消沉的背影,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脖子上原先带着时间转换器的位置。
这几天因为逼近巴克比克的上诉日了,所以里昂把时间转换器借走,说他想多给巴克比克做一些准备。
虽然原先麦格教授说过,要求他们只在课程上使用时间转换器,但是为了巴克比克,赫敏还是默许了里昂转换时间的行为。
而她心中也很清楚,里昂最近这种状况是因为频繁使用时间转换器而导致的后遗症,比如对时间流逝变得不敏感、焦虑自己无法做完所有事、过度执着完成所有任务或者脾气古怪,但这些她无法向哈利明说。
而且她敏感地察觉,哈利对里昂有特别高的关注须求,这才是哈利最近格外郁闷的原因。
“哎。”赫敏深深地叹了口气。
“哎!”罗恩也叹了一口气,“哈利这几天脸臭得象是被乔治的臭蛋砸中了一样,看得我都难受。”
他忽然一拍脑袋,“诶!要不咱们再找乔治和弗雷德搞点上次平安夜喝的,里昂弄的那种喝起来象黄油啤酒的酒?喝点儿说不定就能说开了!”
“罗恩!”赫敏无语得当场捶了罗恩背上一拳,压低声音道,“你就不能想点靠谱的办法吗?靠喝酒解决朋友之间的矛盾?你觉得有用吗?”
罗恩龇牙咧嘴地揉着后背,不服气地囔囔道:“嗷!很疼啊!或者你告诉我要怎么做嘛……”
赫敏再次叹了口气,她是没招了,而且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因为决定巴克比克生死的上诉日,也就在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