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降临,华灯初上,吕媛媛和温雅二人坐在一家简约风格的餐厅里,晚餐显得格外简单。
桌上摆放着两份清淡的蔬菜沙拉,这便是她们今晚的主要食物。
吕媛媛减肥,温雅是没胃口。
温雅百无聊赖地用叉子扒拉着沙拉里的几片叶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向吕媛媛,开口问道:“对了,上次封夫人的生日宴我先走了,你们是几点结束的呀?”
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好奇。
吕媛媛轻轻蹙起眉头,思索了片刻,缓缓说道:“也没多晚,就简单地吹了蜡烛,大家吃了点冷餐,然后陆陆续续就都走了。”
她的语气波澜不惊,那晚的宴会并无特别之处。
温雅默默地点了点头,又低下头继续吃起沙拉来,她的思绪似乎还停留在那个未尽的话题上。
吕媛媛端起水杯,轻抿了一口水,接着说道:“其实好像还差一个环节呢,据说本来安排了京总讲话的,可是他也早早就走了。”
她微微凑近温雅,似乎想要分享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个费暖暖还出去找人,结果自己一个人回来的,还说京总有急事处理,热情地招呼大家继续玩。”
吕媛媛一边说,一边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费暖暖的行为有些不以为然。
“她摆出的姿态就像是京总的女朋友一样。”
吕媛媛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女朋友?
温雅听到这话,手上捏着叉子的力度不自觉地加大,指关节都微微泛白。
她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京飞有急事处理?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费暖暖会出去找他?
一连串的疑问在她心头涌起。
“她还出去找京总了?就没说其他的?”
温雅急切地追问,眼神中透露出掩饰不住的紧张。
吕媛媛见状,压低了嗓音,仿佛在进行一场重大机密的八卦。
“费暖暖回来表现很正常,倒是没说别的,但是后来我听说,有人看见京总抱了个人上车。”
她的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温雅瞬间瞪大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心中的疑惑愈发浓烈。
吕媛媛像是受到鼓励一般,继续眉飞色舞地说道:“还是公主抱呢!我猜肯定是个女人。哎呀,一开始还觉得费暖暖挺自作多情,后来我觉得她还挺沉得住气,她肯定看见京总抱着女人了,还说什么处理急事。”
“啪” 的一声,温雅手中的叉子突然掉落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温雅,你要不要这么惊讶?叉子都掉了。”
吕媛媛有些惊讶地看着温雅,随后伸手向不远处的服务员招手,喊道:“服务员,拿一个新餐具。”
温雅这才回过神来,咬咬唇,努力让自己恢复些理智。
公主抱?抱谁?难道…… 是她吗?
无数复杂的情绪在温雅心中交织,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与迷茫。
温雅定了定神,问吕媛媛:“真的假的?有没有人看到那人是谁啊?”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眼中满是紧张与期待,拿起茶杯喝水遮掩表情。
吕媛媛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说:“藏得很严实,看不到。”
说罢,她耸了耸肩,仿佛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温雅听到这个答案,下意识地抬手默默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声音有些干涩地应道:“哦……”
这个简单的字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吕媛媛似乎并未察觉到温雅的异样,依旧自顾自地边吃边说:“你这么惊讶干嘛?这个京总,风流名声一直在外,抱个女人上车也只会给他的花名锦上添花而已。”
她说话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仿佛对京总的这种行为早已见怪不怪。
“他们这样的公子哥儿,大家都习以为常了。身边的美女那是常换常新,根本不在意的。”
吕媛媛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还轻轻摆了摆手,一副深谙此道的模样。
温雅机械地拿着新叉子吃起沙拉来,菜叶子在口中嚼了又嚼,却全然没有品尝出任何味道,只觉得索然无味。
她的心早已被刚才的消息搅得乱成一团,根本无心吃饭。
过了半晌,温雅才像是如梦初醒般,勉强挤出一丝回应:“嗯,是啊!”
声音听起来空洞又敷衍。
这份原本就简单的沙拉,此刻在温雅眼中更像是一种折磨。
没吃几口,她就觉得胃里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再也吃不下了。她放下叉子,思绪早已飘远。
不多时,温雅便和吕媛媛分开,独自回到了家中。
屋内的灯光有些昏暗,给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寂静与落寞。她像往常一样,洗漱完毕后,便早早地爬上了床,准备睡觉,试图用睡眠来驱散心中的烦闷。
然而,躺在床上的温雅,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如同 “挺尸” 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半小时悄然流逝,可她的大脑却依旧异常清醒,丝毫没有困意。
那些关于京总的画面,不断在她脑海中闪现,让她心烦意乱。
终于,温雅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煎熬,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犹豫了片刻后,她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翻找出之前买钢笔时商家附赠的贺卡。
她静静地凝视着贺卡,思索了一会儿,随后拿起笔,在贺卡上工工整整地写下:“生日快乐,祝万事顺遂!”
写完后,温雅小心翼翼地把卡片塞进精致的盒子里。
温雅轻轻拍了拍放置钢笔的盒子,嘴里嘟囔着:“什么公主抱,肯定是胡说八道的,我完全没印象。就送支钢笔权当谢礼了,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她试图让自己相信这些毫无根据的传言不过是无稽之谈,可心里却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为了能尽快入睡,摆脱这些纷扰的思绪,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褪黑素,倒出一粒,就着温水吞了下去。
随后,她又在床上辗转反侧磨叽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在困意的侵袭下渐渐睡去。
也不知道是因为一粒褪黑素的效果不够显着,还是真的应了那句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温雅居然在睡梦中见到了京飞。
在那如梦似幻的梦境里,周围一片昏暗,仿佛被浓稠的墨汁所笼罩,辨不清方向,也看不清周遭的环境。
温雅只感觉自己坐在一个狭小逼仄的地方,身体有些局促,而且她竟在一个男人的怀抱之中。
黑暗如同一层厚重的幕布,遮挡住了男人的面容,温雅努力地想要看清,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就在这时,男人的大手毫无预兆地落在她的腰上,力度适中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让温雅的心猛地一紧。
惊愕瞬间爬上温雅的脸庞,她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不断靠近的男人,内心充满了慌乱与不安。
她条件反射般地伸出手,试图阻止男人进一步靠近,手臂在空中微微颤抖着。
然而,男人却轻而易举地捉住了她的手,顺势一拉,便将她紧紧地拉进怀里,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近得能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
紧接着,男人毫不犹豫地低头,沉沉地吻了下来。
那火热的唇像是带着燎原之势,瞬间吞噬了温雅的呼吸,让她陷入一种迷离而又慌乱的境地。
她的大脑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运转,只剩下本能的反应。
在温雅几乎要窒息的时候,男人终于缓缓离开她的唇。
他微微低头,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在她耳边轻轻问:“看清楚,我是谁?”
温雅努力地眨了眨眼睛,试图在这黑暗中看清眼前人的模样。
借着那微弱的光线,她终于看清了男人有着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睛,犹如深邃的夜空,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沉溺其中。
“京飞!”
温雅在看清的瞬间,忍不住惊呼一声,整个人也从这场充满暧昧与惊悚的梦中猛地惊醒。
刚醒来的她,头脑一片空白,眼神中还残留着梦中的惊恐与迷茫。
好一会儿,她才逐渐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此时,她感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伸手一擦,手心全是汗水。
同时,她口干得厉害,喉咙里着了火一般。
无奈之下,她只得拖着有些发软的身体,缓缓爬起来,趿拉着拖鞋走向客厅去喝水。
当她握住水杯的那一刻,那透心的冰凉感顺着指尖传递上来,也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她唇上那仿佛还残留着的梦中火热的温度。
明明只是一个梦,可她却感觉脸颊烫得厉害,就像被火烤过一样。
她忍不住低声埋怨道:“真是够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此时不过凌晨五点,窗外的世界还未完全从沉睡中苏醒,天色呈现出一种蒙蒙亮的状态,像是被轻纱温柔地笼罩着。
那微弱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悄然溜进房间,在地上、墙上投下淡淡的光影,让整个空间都沉浸在一种静谧而又略带神秘的氛围之中。
在这样沉寂的空间里,温雅的心却如同脱缰的野马,急速地跳动着。
梦里那与京飞亲吻的画面,像是电影中的特写镜头,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的脑海中闪现,直击她的小脑,让她根本无法将其驱赶出去。
温雅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回想起醒来时,自己双唇似乎有些红艳肿胀,当时还以为是吃了什么刺激性的东西才导致的。
可此刻,结合刚刚那个逼真到让她心慌意乱的梦境,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中悄然滋生:不会是和京飞真的发生了什么吧?
这个想法一经出现,就如同附骨之疽,紧紧地缠着她,让她的内心充满慌乱。
她双手猛地捂住脸,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不堪的猜测和混乱的思绪一并阻挡在外。她的手指用力地抓着头发,原本整齐的一头短发,瞬间被她挠得像鸡窝一样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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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谁来救救我啊!真的想不起来了。”
温雅近乎崩溃地喃喃自语着,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助与绝望。
她的脑海中一片混沌,记忆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串联不起来。
她拼命地想要抓住一些关于之前的蛛丝马迹,可越是努力,那些模糊的片段就越是从她的指缝间溜走。
突然,她又想起临走时京飞让她想起来的事情,可那到底是什么呢?
这个疑问如同一个巨大的谜团,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很快就来到了鼎山资本的庆祝日这天。
下午五点多,夏日的太阳依旧明亮炎热。
苟八斗神色严肃,带领着三安资本的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准备去赴宴。
队伍里的众人神色各异,有期待,有淡然,而温雅的脸上却隐隐透着一丝不情愿。
抵达鼎山资本的楼下,温雅缓缓抬起头,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座高耸入云的大楼。
阳光洒在玻璃幕墙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让她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
其实,她从心底里是不想来参加这场宴会的。
就在她还没来得及向公司请病假的时候,郑治却抢先一步。
郑治告知苟八斗,称自己身体不舒服,无法前往赴宴。
自从他从老家回来后,整个人仿佛变了一个模样。
往日里的开朗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沉寂。
在工作方面,他依旧保持着一贯的专业水准,参与的各项工作都完成得毫无问题,可却不再像从前那般热衷于和同事们闲聊,除了工作上必要的沟通交流,他几乎不再多说一句话。
李小文私底下偷偷和温雅抱怨:“郑总现在变得好高冷啊,安排的工作量还猛增,简直太吓人了。”
温雅这段时间也忙得不可开交,但她却觉得郑治这样的改变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作为领导,和下属保持一定的距离感,或许能更有利于工作的开展。
然而,既然有人已经请了病假,而且这个人还是领导郑治,温雅便觉得自己不好再去请病假了。
于是,她灵机一动,决定去卫生间躲一躲。
她心里暗自想着,如果苟八斗懒得等她,直接带着大家出发了,那她就不用去参加这场让她有些抵触的宴会了。
可惜,这苟八斗偏偏记忆力好得很,根本没到健忘的年纪。
就在临行的时候,他不停地四处寻找温雅,嘴里还念念有词:“温雅呢?温雅怎么不见了?这马上就要出发了啊。”
温雅见躲不掉,还是硬着头皮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