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黄毛叼着烟,吊儿郎当地上前。
石头往前一站,魁梧的身形和锐利的眼神瞬间让黄毛的气势矮了半截。
身后还跟着过来保护林墨的小队,一个个带着煞气。
“刘强在哪?”林墨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台球室。
角落里,一个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正在瞄准的中年男人动作一顿,直起身,警惕地看了过来。
“我就是,哪位找我?”
林墨走到他面前,无视了周围渐渐围拢过来的不怀好意的目光,开门见山:
“就是你带人围堵李俊,逼问我的下落。谁指使你的?”
刘强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是为这事找来,而且对方气势如此之盛。
“什么指使?老子看他不顺眼,不行啊?”
林墨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双眼睛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
刘强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额角渗出细汗。
他混迹江湖多年,凭直觉感到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语气明显软了下来,带着心虚。
“我的耐心有限。”
林墨往前踏了一步,距离刘强只有半米,“说出来,或者,我用自己的方法让你说。”
石头也适时地释放出煞气,锁定了刘强和他身边的几个同伙。
身后队员的目光也死死盯着众人,让这几个街头混混如坠冰窖,不敢动弹。
刘强看着来人不好惹,他一个地痞流氓很光棍,全都乖乖交代。
“是一个男人,他找到我,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想办法把你逼回来,他说只要让你在莞城露面就行。”
“男人?什么身份?叫什么?”
林墨追问,他不明白是谁要针对他。
“不不知道真名,他很神秘,出手很大方,但是”
刘强咽了口唾沫,眼神里带着恐惧,“但是他好像对你家很熟悉。有一次他喝多了点,提过一句说‘这是逼出林国栋的唯一方法’”
林国栋!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林墨脑海中炸响!
那是他失踪了十几年、音讯全无的父亲的名字!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父亲只是普通的失踪,或者遭遇了不测。
可现在,竟然有人因为这个名字,在刻意地寻找他,甚至不惜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把他逼回莞城!
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李俊的事件,竟然真的只是一个引子,真正的目标,是他父亲林国栋!
他想不通,是什么人会来寻找自己的父亲,还不惜用这种方式。
林墨的眼神变得无比深邃,他一把抓住刘强的衣领,声音格外冰冷:
“那个男人,怎么联系?他长什么样?把你知道的一切,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他意识到,这次回乡,不仅仅是处理兄弟的麻烦,他很可能即将触及一个隐藏了十几年、关于他父亲失踪的巨大谜团。
“他大概四十多岁,个子很高,左边眉毛断了一截,说话带着点北边口音。”
“联系方式他没有留,都是他单线找我,用的也是不记名的电话卡…最后一次见他是两个月前。”
断眉、高个、北方口音! 林墨将这些特征死死记在脑中。
“石头!”
林墨松开刘强,对身后的保镖下令,“看好他们,确保他们最近‘安分’点,别走漏风声。”
“另外,立刻联系我们在莞城的人脉,动用一切资源,查一个左边眉毛断截的高个中年男子,重点排查近半年在本地活动的、有北方背景的外来人员。”
“明白,墨哥。”石头沉声应道。
林墨知道,从刘强这里能得到的信息暂时到此为止了。
他立刻转身,一边往外走,一边拨通了另一个电话,打给了那位正在协调律师的属下。
“律师联系得怎么样?”
“墨哥,已经联系上了张律师,他是莞城刑事案件的金字招牌,正在赶往拘留所的路上。”
“很好。告诉他,不惜一切代价,最快速度让李俊出来。证据方面,我会马上提供。你让石头刚才收集的信息同步给张律师运用。我要在24小时内,看到李俊回家。”
“是!我们立刻去办!”
挂掉电话,林墨深吸一口气。
解决李俊的事情需要依靠法律和人脉资源,而寻找神秘人则需要暗中调查。
现在,他需要立刻回家,好好问问母亲关于当年父亲林国栋失踪的原因。
回到家中,母亲和王小柔、婷婷都紧张地迎了上来。
王小柔看到林墨凝重的脸色,知道事情不简单,默默地去倒了杯温水给他。
“妈!”
林墨没有绕弯子,直接看着母亲的眼睛,声音略显低沉:
“我刚才去找了刘强。事情不简单,他背后有人指使。那个人,提到了我爸的名字。”
“什么?!”
林母眼中带着震惊,她也没想到怎么会涉及失踪多年的丈夫。
“他们……他们提你爸做什么?你爸都失踪这么多年了……”
林墨仔细观察着母亲的反应,那震惊不似作伪,更多的是茫然和突如其来的恐慌。
他扶着母亲坐下,语气放缓但依旧坚定:
“妈,那个指使刘强的人说,逼我回来,是为了找到我爸。你仔细想想,爸当年失踪前,有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说过什么奇怪的话?任何不寻常的细节都可能很重要。”
林母皱着眉头,努力在混乱的记忆中搜寻,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
“特别的东西你爸他他走得突然,什么都没交代。就是就是他平时随身带着的那个旧怀表,他没带走,就放在他床头柜的抽屉里。我当时还觉得奇怪,他挺宝贝那东西的”
说着,林母走进卧室,打开了那个老旧的床头柜抽屉。
不一会儿,拿出了一块款式很老的黄铜怀表。
怀表!
林墨接过怀表,坐下来仔细端详着。
王小柔和婷婷也好奇地围了过来。
它很重,触手冰凉,似乎不仅仅是黄铜那么简单。
他尝试打开表盖,发现表盖卡得很紧,不像是因为年久失修,更像是有某种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