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哈哈！”
这次，教室里爆发出超过方才数倍的笑声。
曹弘文面红耳赤：“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我？我华夏民族班的，我叫‘你汉爹’！”
“民族班？京影表演系有这个班？李汉蝶，你们班主任和辅导员都是谁？”
青瓷看着讲台上还未听懂言语讥讽的老登，哑然捧腹，人生头一回觉得陈凡这渣男顺眼。
“我的班主任辅导员那可太多了，您问的是哪一个？”
“都说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货色敢收你这样目无尊长的学生！”
“都说出来？”陈凡淡淡一笑：“汉之发迹源远流长，往远了说，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他们都可以算我班主任，至于导员，上下五千年我最敬佩的那位，他老人家的相片此刻就挂在长安街城楼，曹老师你要去问问他么？”
“……”
曹弘文才终于咂摸出味来。
“你——！”
问？
他敢么！
无能狂怒只会失了体面，曹弘文知道这个问题不能纠缠，于是继续在自己的权力领域发飙。
“有没有谁知道他是哪个班的，那个谁——郑栀薇，你们坐一块肯定认识他，他是哪个班的？”
郑栀薇怎么可能给他好脸。
“不好意思老师，我今天第一次见他不知道。”
“好好好，看来上个学期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拉帮结派对抗老师是吧？”
“曹老师，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威胁？老师是在帮你迷途知返！你——”
“我们不是京影的！”青瓷主动站了起来：“我们是华大的，我是华大文学院的宋青瓷，曹老师，恕我直言，你就没有资格站在讲台上教授语文国学！”
“我就说嘛！我们京影怎么可能有不服管教的异类，原来是华大的天之骄子，文学院？我没有资格教书，你是要跟我老师比比么！”
青瓷笑了：“还请老师不吝赐教，您说说清朝是文化巅峰，我不敢苟同，老师刚才还说您最擅长骈文对句，不如咱们就来比比对对子。”
“好啊！”
外校生，直接赶出去多不体面。
在专业领域碾压他们让他们自己灰溜溜的滚才算扬眉吐气。
曹弘文甩了甩头上那三根毛。
“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曹弘文也不客气，张嘴就来：“新树发芽住林间奏凯歌，山同齐！”
“老奶开车去河边拉库里，河异味！”陈凡脱口而出！
“你——我跟他对，你搭茬做什么，而且你对的这是什么东西，粗鄙不堪！”
陈凡玩味：“我虽然是华大的但并非文学院，难道小子建怕还怕我这个对国学一窍不通的门外汉？”
“怕？简直搞笑，你来是吧？可别后悔！”
不管是谁，曹弘文只想找回面子：“听好了小东西，吾之气慨生常山可比赵子龙！对——”
“额……”
“对不出来了？”
青瓷轻轻蹙眉，见曹弘文校长嘲讽正要解围。
陈凡淡笑：“汝之身材在成都只算个萝莉！”
“噗——”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曹弘文被陈凡的屎尿屁按在地上摩擦。
有文化么？
没有。
有品没？
那可太他妈有了！
罗曼妮陈凝郑栀薇，就连青瓷也被他接连逗乐。
“你——粗鄙不堪！你这也配叫对子？华大天之骄子的都这么粗鄙？”
“好好好！”曹弘文冷笑：“你最好认真些！听好了，我的上联是：老子大清天下第一！
别误会这位同学，这可不是老师自夸，我说的老子是指道家的李耳！
陈凡笑笑，指着对方脱口而出：“孙子满遗盖世无双！”
“你——！”
“老师您也别误会，我这就是骂人，您要是想自我安慰也可以理解为孙子是兵家孙武！”
“……”
曹弘文哑巴吃黄连只能先咽下这口气。
冷脸叱道：“好好好！你听好了，我下一题是——”
“二猿断木深林中，小猢狲怎敢对锯？（对句）”
“一马失蹄淤泥内，老畜牲也配出蹄？（出题）”陈凡丝滑笑对。
老东西，当我没听过相声？
就这也叫有文化？
“你——”言语机锋二次受辱，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曹弘文的脸色铁青。
“好个华大学子！”他咬牙切齿。
“好歹一省翘楚，扮相也算人模狗样，怎的这般没有教养？”
“贵为高府教授，明明锦袍衣冠楚楚，为何如此不通人言？”
“你——！好，那我就给你出个更有教养的给你瞧瞧，希望你个小东西别哑口无言！”
老登站在讲台上理了理衣冠冷笑道：“你听好了！”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吃水，水落石出！”
陈凡乐了，老东西，这脸可是你自己送上来的！
他张嘴就来：
“李耳压令堂，令堂压床，床压地，地动山摇！
我再免费送您小子建一横批：老—子—是—你—爹！
唉——！老师您别急眼，我可不是占便宜，您自己开始说的，老子是指道家的李耳！”
“……”
陈凡顶级call back！
同学们叹为观止，无比佩服陈凡的机智巧思，骂的那叫一个酣畅爽利不带脏字儿。
饶是文学院才女青瓷，此刻看向他的眼神也全变了。
水润双眸，隐泛星光。
脸儿微润，心中缱绻：虽然不着调，但这家伙，似乎也没那么讨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