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初次接触(1 / 1)

亚迪拉德修道院,庭院。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透过古老建筑的彩色玻璃,在长椅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一个穿着彩海学园国中部校服的少女,正蹲在花坛边,温柔的将手里的猫粮分给几只花色不同的小猫。她的侧脸精致又柔和,身上那种毫无防备,亲近自然的气息,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就跟神话里走出来的圣女一样。

她就是叶濑夏音,彩海学园国中部的偶像,被所有人憧憬的“圣女”。

可在不远处一棵大树的阴影下,星罗眼里看到的,却是完全不同,甚至让人毛骨悚然的另一番景象。

在他的视野里,女孩身上哪有什么柔和的气息。

有的,只是像金色火焰一样升腾,燃烧的庞大能量。那是由数不清的,散发着神圣气息的金色光粒组成的洪流,正从少女身体内部源源不断的往外冒,就跟一个堵不住的决堤口似的。

这股能量,正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的侵蚀,消融她作为“人类”的存在本身。

神气。

这就是连南宫那月都束手无策的,属于高次元的力量。

“比预想中。。。还要活跃。”

星罗平静的自语道,那双黑色的眸子里不起半点波澜,就好像在观察一个有趣的物理现象。

他没立刻上前。

对于一个珍贵的,即将发生“相变”的实验样本,任何粗暴的物理接触都是蠢到家的行为。动手之前,必须先完成最精密的,非介入式的观测。

星罗的意识,沉入更深的层面。

第三魔法,天之杯-发动。

不需要咏唱,也不需要仪式。对已经掌握了灵魂物质化精髓的星罗来说,看一个人的灵魂,就跟呼吸一样简单。

一瞬间,他眼里的世界,彻底变了。

现实的物质景象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由无数概念跟信息构成的,更加真实的世界。

而在那个世界的中央,叶濑夏音的灵魂,就像一颗璀璨的,散发着纯净光芒的白色宝玉,安静的悬浮着。

那是纯洁无瑕的,属于一个十四岁少女的灵魂。

但在这颗宝玉外面,却像寄生藤蔓一样,死死的缠绕着另外六个完全不同的灵魂。

它们残缺不全,充满了暴戾,怨毒跟不甘。每一个灵魂碎片,都在发出无声的,充满了痛苦与嫉妒的尖啸。它们像最贪婪的蛊虫,疯狂的啃食着那颗白色宝玉散发出的光芒,同时又在彼此吞噬,融合,想要凝聚成一个更强大的,统一的意识体。

在这个过程里,它们被提纯,被精炼,逐渐染上了那股属于“神”的金色。

而作为这一切载体的叶濑夏音自己的意识,就像是这片灵魂风暴里摇摇欲坠的一点烛火,光芒微弱,随时都可能被彻底吹灭。

“原来如此。。。通过自相残杀来完成灵性中枢的融合跟进化,真是简单粗暴的炼蛊术啊。”

星罗的嘴角冷冷的撇了一下。

观测,结束了。

他从树荫下走了出来,不紧不慢的,径直朝着那个对自己的命运一无所知的“圣女”走去。

听到脚步声,叶濑夏音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着高等部校服的陌生学长正朝自己走来。她有点疑惑,但还是露出了一个礼貌又羞涩的微笑。

结果,对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你体内的‘杂音’,好像越来越多了。”

星罗用一种像是在讨论天气似的平淡语气,说出了那句足以击溃她所有伪装,来自地狱的低语。

轰!!!

叶濑夏音的大脑,一片空白。

杂音。。。

这个词,就像一把淬毒的钥匙,瞬间打开了她内心最深处,那个充满了恐惧跟痛苦的秘密牢笼。

那些日日夜夜在她脑子里回响的,不属于她的怨毒诅咒,那些折磨着她,让她睡不着觉的,其他少女的临终悲鸣。。。

这些她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的,足以把她逼疯的恐怖秘密。。。

这个陌生的男人,为什么会知道?!

“你。。。你是谁。。。”

少女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发抖,她抱着头,跟见了鬼似的连连后退,那张被当成“圣女”的可爱脸蛋上,此刻只剩下扭曲的惊恐。

就在星罗准备再说点什么,给这个快要崩溃的实验体施加更多压力,好观测一下她的灵魂应激反应的时候。

一个满是怒火的吼声,从不远处猛的传来。

“住手!你想对叶濑做什么?!”

晓古城的身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

他刚从凪沙那里听说她朋友的怪事,就心急火燎的赶了过来,正好撞见星罗逼近叶濑夏音这一幕。

看到那个总是很惊恐的柔弱少女,再看看眼前这个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灰白发少年,晓古城脑子里的正义感瞬间爆棚。

他想都没想,一个箭步就挡在了叶濑夏音身前,摆出戒备的姿势,把瑟瑟发抖的少女牢牢护在身后。

“你是谁?离她远点!”

星罗看着眼前这堪称经典的“骑士保护圣女”戏码,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一丝几乎可以说是无聊的烦躁。

蠢。

这种被荷尔蒙跟廉价正义感支配的行动模式,在他看来,毫无意义,甚至有点可笑。

他连开口解释的兴趣都没有。

观测已经完成,样本的初步数据也到手了。再待下去,不过是跟这些玩过家家的小鬼浪费时间。

星罗什么都没说,只是瞥了一眼那个一脸戒备,好像在面对什么大敌似的第四真祖,然后,干脆利落的转身,朝着修道院外面走去。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离开修道院,在没人注意的角落,星罗拿出了一部特制的个人终端。

他的手指在全息投影的屏幕上快速飞舞,一行行复杂的数据流跟炼金术式模型,被迅速构建起来。叶濑夏音灵魂的观测数据,被他用一种冷酷又精密的方式,转化成了可以分析的,具象化的模型。

“分析的怎么样?”

蕾斯蒂亚那带着点懒洋洋笑意的声音,在他的精神链接里响起。

“比预想的更完美。”

星罗看着屏幕上,那代表着七个灵性中枢的模型,已经开始自发的靠拢,融合,散发出越来越强的能量波动,满意的笑了。

“七个灵性中枢已经开始自发融合,很快就会到‘相变’的临界点。这是绝佳的观测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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