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讨伐声中,也有理智的路人发出了疑问。
“如果真是抹黑,那风华娱乐是吃干饭的?”
“人家可是业内巨头,花了五千万真金白银把人挖过去,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自家艺人被泼脏水?”
“对啊!风华娱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公关部都死绝了吗?”
风华娱乐的公关部当然没死绝。
但他们现在恨不得自己已经死绝了。
风华娱乐总部大楼顶层,总裁办公室里传出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
“动静?你要我搞什么动静?!”
风华的老总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公关部负责人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们花了整整五千万!五千万啊!”
“钱才刚打过去两天,违约金才刚替她付清!”
“各种顶级资源才刚给她铺好路,连那个s级的古装大制作都定她是女主了!”
“结果呢?啊?”
“这才签过来三天!三天!”
“人就被带走了!还要我去捞?我捞个屁!”
老总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一把将桌上的文档扫落在地。
“刚才警方的电话都打到我手机上了!”
“直接要求我们要配合调查,把所有和温晶晶有关的合同、帐目全部封存上交!”
“这是抹黑吗?这特么是实锤!是铁案!”
公关总监擦着额头的冷汗,战战兢兢地问道:
“那那咱们发声明谴责一下造谣者?”
“谴责你大爷!”
老总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警察都上门了你还要发声明?你是嫌咱们公司死得不够快是吗?”
“我们能配合个屁的调查!她才来三天,连工位都没坐热乎!”
“这五千万算是彻底打水漂了!还得跟着惹一身骚!憋着!都给我憋着装死!”
风华娱乐这边是有苦说不出,象是吞了一只死苍蝇一样恶心。
而另一边的星渊万象,气氛同样凝重得可怕。
虽然温晶晶已经解约,但毕竟曾是公司艺人,警方还是例行公事地派人来调取了过往几年的相关资料。
虽然这事儿跟陈思渊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也只是配合着喝了杯茶。
但这几辆闪铄着红蓝警灯的警车停在楼下,对于公司内部的震慑力,简直是核弹级别的。
原本那些还在暗戳戳联系下家、嫌弃违约金太贵还在观望的艺人们,此刻全都老实得象鹌鹑一样。
一点小心思都不敢有了。
太狠了。
真的是太狠了。
茶水间里,几个艺人凑在一起,声音压得极低,甚至带着一丝颤斗。
“你们说这是巧合吗?”
“巧什么合啊!温晶晶前脚刚走,后脚就被连锅端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我看啊,这就是咱们那位新老板的手笔!”
“细思极恐啊!你们还记得那天大会议室吗?陈总直接就把那两个高层给送进去了!”
“当时陈总手里拿的就是他们违法的铁证!”
“现在看来,陈总手里捏着的,恐怕不仅仅是高层的把柄,咱们这些人的底细,他估计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种被人扼住喉咙的感觉,让人窒息。
这操作,很难不往陈思渊身上想啊!
这就是在杀鸡儆猴!
这就是在告诉所有人:想走可以,先把屁股擦干净,否则温晶晶就是下场!
恐惧,往往是最高效的执行力。
之前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避税”是业内常态的那几个艺人,还没等财务部催,自己就火急火燎地冲进了财务总监的办公室。
“快!帮我算算我这两年的税有没有漏的!我马上补!连本带利全补上!”
“还有我!我之前的那个阴阳合同作废!我按全额交税!”
哪怕是要掏空积蓄,他们也不敢有半点迟疑。
钱没了可以再赚,人要是进去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然而,对于某些人来说,现在补救,已经太晚了。
陈思渊要的“过筛子”,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温晶晶被爆雷的第二天上午。
星渊万象,经纪总监办公室。
经纪总监面色复杂地坐在主位上,看着面前站着的三个人。
一个二线当红小生,一个正准备推的新人爱豆,还有一个是靠综艺起家的谐星。
以及他们各自的经纪人。
此时此刻,这几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忐忑和不安。
“总监,这一大早把我们叫过来,是有什么新通告吗?”
那个二线小生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缓和一下这压抑的气氛。
经纪总监叹了口气,把手里那几份厚厚的文档“啪”地一声丢在了桌子上。
声音不大,却象是一记惊雷,炸在每个人的心头。
“没有通告了。”
总监的声音很冷,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决绝。
“看看吧,这都是你们自己干的好事。”
几人颤斗着手翻开文档。
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那是他们最隐秘的黑料。
聚众吸食违禁品、诱骗女粉丝、参与网络赌博洗钱
每一条,都够他们在牢里蹲上好几年的。
“总总监这是误会”
那个新人爱豆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
“是不是误会,你自己心里清楚,陈总心里更清楚。”
经纪总监站起身,目光扫过这几个曾经的“摇钱树”,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
“陈总说了,公司不留垃圾,更不留定时炸弹。”
“给你们两条路。”
“第一,现在就签了解约协议,按照合同赔偿公司违约金,然后滚蛋。”
“第二”
总监顿了顿,指了指窗外。
“我就坐在这儿报警,让警察上来把你们带走,去跟温晶晶做个伴。”
“路是自己走的,怎么选,你们自己看着办。”
死一般的寂静中,一声充满不甘的低吼打破了沉默。
“凭什么?!”
说话的是那个二线当红小生,苏明瑞。
他猛地站起身,脸上的惊恐被一种色厉内荏的愤怒所取代。
“哪怕是解约,也是要讲流程的,凭什么让我赔违约金?我又没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