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大秦边境,函谷关外。
四国联军大营,连绵十数里,旌旗蔽日。
大唐的玄甲军,大明的神机营,大汉的羽林卫,西楚的八千子弟兵
每一支,都是名震天下的精锐,是足以让任何敌人闻风丧胆的“神军”!
此刻,十数万大军汇聚于此,那股冲天的煞气,几乎要将天空的云层都撕裂!
中军大帐之内,气氛却压抑得可怕。
天道金榜上那一行刺目的金字,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四国将帅的脸上。
“砰!”
一声巨响,大唐名将秦琼一拳砸在案几上。
“荒谬!”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嬴易麾下的一个将领,凭什么能上神将榜!”
“我大唐李靖、李绩将军何在?!”
他满脸铁青,眼中满是嫉恨与不甘。
“秦将军稍安勿躁。”
坐在他对面的,是大明战神徐达。
他面色同样阴沉,缓缓开口。
“这个陈庆之能上榜,恰恰说明了一件事。”
“那个九皇子嬴易,绝对是我们最大的威胁!”
“陈庆之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把刀,真正可怕的,是那个握刀的人!”
此言一出,帐内众人皆是心头一凛。
角落里,一个身披兽皮战甲,气息桀骜不驯的年轻将领冷笑一声。
正是大汉冠军侯,霍去病。
“说到底,不过是些虚名罢了。
“管他什么陈庆之还是嬴易,在我大汉铁骑面前,皆是土鸡瓦狗!”
“待我攻破函谷关,必亲手取下那嬴易的头颅,看看他究竟长了几个脑袋!”
“说得好!”
“此战,必擒杀嬴易!”
“让他知道,得罪我们四国的下场!”
帐内杀意沸腾。
原本只是为了打压大秦嚣张气焰的联军,此刻因为陈庆之的上榜,彻底被激怒了。
所有的嫉恨与杀机,都汇聚成一个目标。
嬴易!
函谷关外的群山之中。
无数江湖人士,正从四面八方赶来,占据了各个山头,遥遥观望着这场即将爆发的旷世之战。
“我的天那就是四国联军吗?”
一个年轻的江湖客看着下方那望不到头的军营,吓得脸色发白。
“玄甲军、神机营、羽林卫这这他娘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啊!”
“这阵仗,怕是有十几万大军吧?嬴易殿下能挡得住吗?”
“难啊!据说九皇子手上只有九万兵马,刚刚还经历了一场大战,兵力疲惫,这怎么打?”
担忧和质疑的声音,在人群中此起彼伏。
一处隐蔽的山坡上。
“小姐,我们快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侍女阿朱焦急地拉着王语嫣的衣袖,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眼前的景象,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那不是江湖仇杀,那是真正的人间炼狱,血肉磨盘!
王语嫣却没有动。
她一袭白裙,立在风中,一眨不眨地望着远处那座雄伟的关隘。
“阿朱,我不走。”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要在这里,陪着他。”
而在更高的一座苍山之巅。
两道绝美的身影,如同雪山上的仙子,遗世而独立。
移花宫,邀月、怜星。
“姐姐,他他真的能赢吗?”
怜星看着下方那悬殊的兵力对比,清冷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担忧。
“四国神军,名不虚传,他太冒险了。”
邀月没有说话。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双能让星月失色的眸子里,闪烁著复杂难明的光。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
“这一战,是他名动九州的舞台,也是他的死地。”
“是龙是虫,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咚——咚——咚——”
沉闷的战鼓声,如同死神的脚步,从四国联军的营地中响起。
“全军出击!”
“目标,函谷关!”
“踏平秦关!生擒嬴易!”
冰冷的命令,自四国将帅口中下达。
“杀!!!”
霎时间,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冲天而起!
十万大军,如同黑色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朝着函谷关汹涌扑来!
函谷关的城墙上,李信手心全是冷汗。
他看着下方那如同蚁群般密密麻麻的敌军,喉咙一阵发干。
“殿殿下!”
他急切地看向身旁的嬴易。
“敌军势大,我军兵少,该如何御敌?!”
嬴易却仿佛没有听到。
他只是靠在冰冷的墙垛上,平静地看着下方的一切。
直到那黑色的潮水,已经冲到关下千步之内。
他才缓缓站直了身体,伸了个懒腰。
“传令。”
淡然的声音响起。
李信精神一振,急忙躬身听令。
“打开城门。”
“列阵示敌。”
短短八个字,却如同九天惊雷,在李信耳边炸响!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殿下您说什么?!”
“还要开开城门?!”
李信彻底懵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就在李信震骇到无以复加,以为嬴易失心疯了的时候。
一只沉稳有力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不言骑的统领,谦之。
一道细若蚊蚋的声音,通过传音入密,直接响彻在李信的脑海中。
“殿下早有布置。”
“嘎吱——”
沉重的城门,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声响。
在十万联军惊愕的目光中。
那扇本该是他们此战最大障碍的函谷关城门,竟然就这么缓缓地打开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疯了?秦军疯了?”
“他们不守城,反而开门了?”
冲锋的联军士卒,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面面相觑。
就连四国的主帅战车上,那几位名震九州的统帅和谋士,此刻也是眉头紧锁。
“王司徒,你怎么看?”
大汉的战车上,一身鎏金甲胄,英武不凡的霍去病,看向身旁的谋士王猛。
王猛一袭青衫,面容沉静。
他眯着眼睛,死死盯着那洞开的城门。
“事出反常必有妖。”
王猛缓缓吐出六个字。
“嬴易此人,绝非庸才,他敢开城门,必有依仗。”
另一边,大明战车上,身形儒雅,手持羽扇的刘伯温,也对身旁的徐达说道。
“徐将军,此乃空城计?”
徐达身经百战,神色凝重。
“不。”
“空城计,需有伏兵于城外,或以疑兵之计乱敌军心。”
“可如今,我军十万,将函谷关围得水泄不通,他哪来的伏兵?”
“况且,他麾下只有九万兵马,刚刚经历大战,疲惫不堪,拿什么来设伏?”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之时,联军的帅帐中,一位始终闭目养神的白发老者,缓缓睁开了眼睛。
正是被誉为谋圣的张良。
“传令。”
张良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指挥中枢。
“全军暂停进攻,原地待命。”
“此计太过诡异,恐防有诈。”
王猛和刘伯温闻言,皆是点了点头,深表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