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都伤成这样子了都不忘找人查她,连她去神农谷看过病都知道了。
他又想干嘛?
“我不知。”
“呵。”他嗤笑一声,“我知道你们神农谷的规矩。”
又同卫夫人道:“母亲,我想同她单独说会儿话。”
卫夫人瞧着都梁香身上气息不过炼气期,就是梁儿虚弱至此,想也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便也颔首同意。
唯有鸩玉有些犹豫。
“找她问点儿事罢了,既然是百里谷主高足,国师府自会以礼待之,鸩玉医师不必担忧。”
鸩玉看向都梁香:“留你单独在此,你可害怕?”
他柔声道:“无事,可以拒绝的。”
都梁香摇摇头,“我不怕的。”
谁知道王梁又打了什么坏主意,她当然是要听上一听的,知己知彼嘛。
很快阁中便只剩下了他二人。
哦,不对,还有卫琛。
“我知道这些事是病人阴私,按规矩,你们是不能同外人说的,不过我也听说,神农谷弟子处事最为圆融,没有什么是不能商量的。”
他淡淡看向卫琛,后者便取出一物,霎时间,醇浓的木灵气逸散而出,扑人沁脾。
“小瞎子,识货吗?”
“青阳灯?”
青阳灯是一种能加速灵植生长的法宝,价值不菲,且尤得医修青睐。
王梁阖上了眼,轩昂的眉宇透出浓重的疲惫来。
他又问了一遍:“她生的什么病?”
都梁香朝卫琛伸出手,“先给我。”
“可笑,自然要你答的叫人满意,这报酬才能付给你。”
“嘁。”都梁香自不上当,“谁知道你们怎么才算满意,万一你们骗我呢,不愿给就算了,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王梁揉了揉额角,“给她。”
“哼。”
卫琛把青阳灯的提梁往都梁香手里一塞,不悦地哼了声。
都梁香的手在青阳灯上细细摩挲过,又取了一个竹笋盆栽出来,放在青阳灯旁,任它照了照,那竹笋果然很快就蹿长出了一大截。
她又摸了摸竹笋确认了下。
青阳灯就是能加速灵植的生长,也没有那么神速,顶多快上一倍罢了,也就竹笋这种本就生长得极快的草木,用上了青阳灯,才能有如此效果。
“你倒是小心。”卫琛刺了一句。
都梁香验了货,将青阳灯收了起来,这才答道:“她得的腿疾。”
王梁等了半晌,不见她继续往下说,眉峰一压:“你说完了?”
“我说完了。”
卫琛:“我看你是想死了吧?有眼睛的都知道她得了腿疾,我表兄要问的,是她那腿疾为什么连你们神农谷都治不好,或者说,你们能治,只是缺了什么天地灵物呢?”
“哦,那我就不知道了,师傅为那位姑娘看诊时我并不在其身侧,知晓她有腿疾也是听同门说的,确实颇为棘手,不是寻常病症,她们家付了一株五阶灵植做诊费,却也并不够请到师傅亲自看诊,只是师姨叔伯们都看不好她,这才将其转到了师傅手里而已。”
“你为何不在?莫不是骗我们?”卫琛厉声威胁,“那青阳灯虽是给了你,可你这般敷衍我等,我也不是没有办法叫你吐出来!”
“我虽是师傅亲传,可师傅弟子众多,我修为低微,师傅对我并不看重,我能在师傅身边同她习医看诊的日子甚少,那日确实不是我在师傅身边侍奉。”
“你早怎么不说?”
“你早也没问啊。”都梁香摊了摊手。
卫琛怒火高炽:“青阳灯还来!”
“师傅虽不会将病人阴私告诉我等,但若有了疑难杂症,也是会抹去姓名,诉诸症候,用以教导我等的,不若你们且说说你们知道些什么,我说不定可以帮你们倒推一下她得了什么病。”
也顺便试探一下这两贱货到底打着什么坏主意呢。
王梁:“好,那你可知生了什么病非要归元灵珠来治?”
“这我确实知道,但我说了,青阳灯,就归我了哦?”
“这有你讨价还价的份儿吗,还不快说!”卫琛疾言厉色地喝道。
“那你们就是不想知道了?堂堂大玄国师府,要什么没有,一盏青阳灯还要赖我的,大不了我不要了,你们不若去找我大师兄问上一二,且看看若是买他徇私,一盏青阳灯够是不够?”
“既然给了姑娘,那自然就是姑娘的了,我不会要回去,姑娘且说来便是。”
都梁香淡淡道:“归元灵珠治不了病。”
卫琛:“你敢耍我们?”
卫琛怒火中烧,就要动手却被王梁伸手拦下,顿觉这憋闷感莫名的熟悉。
“别急嘛,我话还没说完呢。”都梁香接着道,“我只知这归元灵珠乃是先天灵物,自存一口可供人薅夺的先天之气,许是这人恰因什么原因缺了一口先天之气吧,残缺了先天之气的人确实会肉身有损。”
“那这缺了先天之气的人,修行可会有阻碍?”
“自然,肉身有损,灵脉不全,若是后天如此,修为再难寸进,若是天生如此,恐不能筑基。”
“原来如此。”
难怪那都梁香恨他入骨,连条件也不愿意同他谈就要除他而后快。
“她若拿到了归元灵珠,这身体自然就好了?”
“不是,只是有的治了而已。”
不会是想从阻止她治病的方向上使坏吧,可是此事在那日发下的道心誓第二百一十三条中亦有记载,她可是已经提前把这条路堵死了哦。
“她在神农谷待了多久?”
都梁香眉头一皱,直到现在都没想明白王梁到底想干嘛,随口答道:“她又没在谷中治病,只看了诊,约莫两三日吧。”
“那你师傅待她如何?”
“那我怎知,不过师傅待病人一向亲和友善,想来待她也是如此了。”
“我的意思是,你师傅对她可有什么特别看重之处,比如,有意收她做个记名弟子……什么的?”
王梁方才问起归元灵珠的事,不过是不甘心想求个答案罢了,倒不是非要做什么,只是这另一桩事,倒叫他很在意。
“不知道。”
“那前几年,你们神农谷可有什么天资过人的弟子或长老……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