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们将展示三件‘特殊商品’，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艺术品，是人类潜能开发的杰作”
孙天河听着，心中的杀意越来越浓。
把人叫做“商品”，把改造叫做“艺术品”，这些人的冷酷和残忍已经超出了人类的底线。
“现在，让我们请出第一件商品，‘角斗士’！”
拍卖厅里传来一阵骚动。
孙天河听到铁笼被打开的声音，还有沉重的脚步声。
透过门缝，他看到那个化劲初期的男性“商品”被带进了拍卖厅，脖子上戴着电子项圈，像狗一样被牵着。
“起拍价，五百万欧元。”
杜邦宣布。
“五百五十万！”
立刻有人出价。
“六百万！”
“六百五十万！”
价格节节攀升。
孙天河的手按在腰间的手枪上，但强忍着没有行动。
时机还没到，雅典娜还没有发出信号。
“八百万欧元第一次，八百万欧元第二次”
就在杜邦准备落槌时，异变突生。
拍卖厅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陷入一片黑暗。
紧接着，刺耳的警报声响起，浓烟从通风口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
“就是现在！”
雅典娜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
孙天河立刻行动。
他冲出走廊，一拳击倒守在拍卖厅门口的守卫，夺过他的枪，冲进拍卖厅。
里面一片混乱。
买家们惊慌失措，互相推搡，保镖们拔枪警戒，但浓烟中什么都看不清。
杜邦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保持冷静！这是袭击！所有人待在原地！”
但没有人听他的。孙天河借着浓烟的掩护，冲向拍卖台。
那个“角斗士”还站在那里，眼神依旧空洞，对周围的混乱毫无反应。
孙天河解开他的电子项圈，低声说：“跟我走！”
但“角斗士”没有动，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孙天河心中一沉。
改造得太彻底，已经失去了自主意识。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雅典娜的声音：“孙，带上他们，从酒窖出口撤离！我在外面接应！”
“明白！”
孙天河一手拉着“角斗士”，冲向另外两个铁笼所在的房间。
但当他冲进房间时，愣住了。
铁笼已经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另外两个“商品”不见了。
“雅典娜！”
他对着耳机喊道，“另外两个人呢？”
“我已经带走了！”
雅典娜的声音有些急促，“你快带‘角斗士’出来，我们在酒窖汇合！”
孙天河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雅典娜的动作太快了，快得不像是在混乱中救人，更像是早有预谋。
但他没有时间细想。
外面的枪声越来越密集，显然守卫们已经反应过来，开始镇压混乱。孙天河拉着“角斗士”冲出房间，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冲向酒窖出口。
走廊里已经有不少守卫。
孙天河没有留情，手中的枪连续开火，每一枪都精准命中敌人的要害。
化劲后期的实力全面爆发，他的动作快如鬼魅，在枪林弹雨中穿梭，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鲜血溅在他的西装上，面具上，但他毫不在意。
此刻的他，就像一尊从地狱走出的杀神，冷酷，高效，毫不留情。
当他杀到酒窖门口时，身后已经留下了至少十五具尸体。
酒窖的门开着，雅典娜站在门外，身边是另外两个“商品”。
她看到孙天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快，车在外面！”
四人冲出酒窖，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厢型车。
雅典娜打开车门，示意孙天河和“角斗士”上车。
但就在孙天河准备上车时，雅典娜突然出手了。
不是对敌人，而是对他。
她的手中多了一把小巧的麻醉枪，对准孙天河的后颈，扣动了扳机。
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孙天河就感觉到了。
他猛地转身，但已经晚了。
麻醉剂迅速生效，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身体发软。
“为为什么？”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雅典娜。
雅典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湛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痛楚。
“对不起，孙。”
她的声音很轻，“但神殿需要这三个‘商品’。他们的改造技术，对我们研究梅组织至关重要。而你你知道得太多了。”
孙天河想说什么，但舌头已经不听使唤。
他踉跄后退，靠在车上，看着雅典娜将三个“商品”全部推进车里。
“放心，我不会杀你。”
雅典娜说，“但今晚的事，你就当是个教训吧。在黑暗中，永远不要完全信任任何人。”
她转身上车，关上车门。
引擎发动，车子迅速驶离，消失在夜色中。
孙天河瘫坐在地上，麻醉剂的效果越来越强。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内息在拼命抵抗，但麻醉剂的剂量很大，显然是特制的，专门针对武者。
视野越来越模糊，意识逐渐涣散。
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庄园里冲出来的守卫，还有杜邦那张愤怒而扭曲的脸。
然后，黑暗吞噬了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孙天河的意识逐渐恢复。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窗外是巴黎的夜景，远处埃菲尔铁塔的灯光依旧亮着。
他尝试动了一下，身体还有些发软，但已经能动了。
麻醉剂的效果正在消退，化劲后期的强大体质让他恢复得比普通人快得多。
他坐起身，检查了一下身体。
西装已经换成了普通的t恤和长裤，身上的伤口被简单包扎过。
手枪、飞刀、所有装备都不见了，只有手腕上那个雅典娜给的手环还在。
孙天河猛地想起，雅典娜说过，这个手环有定位功能，还有“一点点惊喜”。
他按了三下手环，等待反应。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来，雅典娜切断了联系，或者这个手环本身就是一个骗局。
门开了，沈静端着水走进来。
看到孙天河醒了，她松了口气：“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还好。”
孙天河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昏迷了多久？这是哪里？”
“六个小时。”
沈静把水递给他，“这里是酒馆的地下室，很安全。”
“是一个神秘女人把你送来的，她戴着面具，开着一辆黑色轿车，把你放在酒馆门口就离开了。”
“我听到动静出来看，只看到车尾灯。”
孙天河闭上眼睛。
那个女人的身影，那湛蓝的眼睛，还有最后那句“对不起”，在脑海中反复回放。
被利用了。
被彻底地利用了。
他以为他们是盟友，至少是暂时的战友。
在组织的利益面前，个人情感什么都不是。
“拍卖会那边”
他问。
“出大事了。”
沈静的脸色很凝重，“新闻已经报道了，枫丹庄园发生恐怖袭击，至少二十人死亡，其中包括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警方正在全面调查，但现场被烧得差不多了，什么证据都没留下。”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我打听了一下，黑市上传言，说是有个神秘高手大闹拍卖会，杀了很多人，然后带着‘商品’逃走了。”
“现在整个巴黎的地下世界都在震动，梅组织悬赏一千万欧元，要那个神秘高手的命。”
孙天河苦笑。
神秘高手？
这个称号现在听起来真讽刺。
他浴血奋战，杀了那么多人，最后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雅典娜不仅带走了三个“商品”，还把所有的锅都甩给了他。
想到这里，孙天河心里不由草了一声。
“林晚晚呢？”
他问。
“在楼上，睡着了。”
沈静说，“她一直守着你，刚刚才被我劝去休息。孙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孙天河简单地把拍卖会的事说了一遍，但没有提雅典娜的名字，只说被一个“盟友”背叛了。
沈静听完，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在黑暗世界里，背叛是常态。”
“我父亲说过，永远不要把后背交给别人，哪怕是你最信任的人。”
“你父亲说得对。”
孙天河下床，活动了一下身体。
麻醉剂的效果已经完全消退，伤口还有些疼，但不影响行动。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沈静问。
孙天河走到窗边，看着巴黎的夜景。
这座城市依旧美丽，依旧浪漫，但在他眼中，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陷阱。
“不知道，既来之则安之吧。”
沈静一时间语塞。
孙天河啪嗒一声点燃一根香烟送进嘴里，深深吸了一口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的那头，是大夏s市。
自己天龙殿日渐成熟，正在成为军师的李沐林。
“沐林，除去那些护法莲、苏静深、巴雄、徐洛洛、暗鼠狰、林破军、武牛周天一、王兔雨宫凛。”
“还有帮派势力，沙甲、八星派、漕帮，我们在其他各国度的手下人数有多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
显然是陪伴在她身边的阿七在调取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