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干涩的喉咙里挤不出完整的话语，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
娜维娅掌心的温度明明和记忆里的触感如出一辙却又异常陌生
他想躲开，身体却被恐惧钉在原地，四肢的沉重感丝毫未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脸在昏黄的光线下忽明忽暗
“我……想不起来……头好痛……”
他的轻声说着，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娜维娅白皙的手背上
那温热的触感让娜维娅的动作顿了顿，眼底的阴翳被一层更深的痴迷取代，她微微俯身，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额头，长发垂落下来，带着甜腻的香水味，混杂着房间里未散的腥气，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
“没事，想不起来就不要想，头痛就抱抱我，没事的……”
她顺势张开双臂，将蜷缩在墙角的苏城紧紧拥入怀中
棉质裙摆裹着她身上甜腻的香气，蛮横地钻进苏城的鼻腔，与空气里未散的甜腥气缠在一起，像一条柔软的锁链，勒得他胸口发闷
她的手掌轻轻抚过他汗湿的后背
“这样是不是好一点？”
她的下巴抵在他的发顶，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灼热
“有我抱着你，就不会痛了，也不会害怕了，对不对？”
苏城的身体僵硬得像块冰
记忆里那片暖光中的拥抱明明同样柔软，却带着让人安心的暖意，可此刻娜维娅的怀抱，温暖得太过粘稠，太过窒息，像被浸在蜜里的沼泽，越挣扎陷得越深
他想推开她，手臂却依旧沉重得抬不起来，只能任由眼泪浸湿她的衣襟，感受着她胸口平稳的心跳，那声音在他耳边放大，竟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奏感，像倒计时的钟摆
“娜维娅……”
他无意识地呢喃，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为什么……我觉得你好熟悉，又好陌生？”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轻轻刺破了娜维娅完美的温柔假面
她抱着他的手臂骤然收紧，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的肋骨勒断，眼底瞬间翻涌的疯狂来不及掩饰，便又被更深的痴迷覆盖
“陌生？”
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在害怕什么
“没事，我们有时间慢慢熟悉”
娜维娅的指尖深深陷入苏城汗湿的衣料
“慢慢熟悉就好啦，苏城，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呢。”
她的下巴轻轻蹭着他的发顶，动作亲昵
而苏城的肋骨被勒得发疼，呼吸愈发困难，甜腻的香气和挥之不去的腥气在鼻腔里反复冲撞，让他胃里又开始隐隐翻涌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娜维娅胸腔里的心跳，那节奏沉稳却诡异，像是在为他的“囚禁”倒计时
记忆里的暖光突然闪过一丝碎片：同样的拥抱，有轻柔的呢喃在耳边说“别怕”
“一辈子……”
他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声音微弱得像蚊蚋，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什么是一辈子……”
娜维娅没有回答，只是将怀抱收得更紧，像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温热的呼吸带着甜腻的香水味，均匀地打在他的耳廓上，带着一丝黏腻的灼热，像春蚕啃食桑叶般，一点点啃噬着苏城仅存的理智
她的下巴依旧抵在他的发顶，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的眉眼，也遮住了眼底翻涌的、近乎贪婪的痴迷
苏城的身体依旧僵硬得像块冰，后背被她掌心的温度烫得发麻，却又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腔里沉稳的心跳，那声音在寂静的地下室里被无限放大，与自己急促微弱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而压抑的节奏
“娜维娅……”
他的声音小得像蚊蚋，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抑制的颤抖，尾音拖得长长的，既有茫然，又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
“嗯……”
娜维娅的回应轻得像一声叹息，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汗湿的后背，动作温柔得仿佛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可指尖偶尔划过脊椎时，却会悄悄用力，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占有欲
“我在呢。”
她补充道，声音柔得能拉出丝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在。”
苏城的眼泪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滑落，滴在她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他想问问她，记忆里那个说要保护他、要陪他的人是不是她；想问问她，为什么他困在这里，为什么他失去记忆
可话到嘴边，却被一阵剧烈的头痛打断，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
娜维娅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欲言又止，抱着他的手臂松了些许，却依旧没有放开
她微微侧头，嘴唇贴着他的耳廓，像情人间的私语
“想说什么？没关系，慢慢说，我听着。”
她的指尖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拭去他脸上的泪水，动作温柔得能让人放下所有防备，可眼底却始终翻涌着偏执的暗流——她知道他想问什么，可她不会回答，也不允许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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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城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细碎的嗬嗬声
他看着娜维娅模糊的轮廓，感受着她怀抱里的温暖与窒息，心底的迷茫和恐惧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娜维娅看着怀中人苍白脆弱的模样，她轻轻吻了吻他的发顶，低声说着
“苏城，别怕，给我说”
苏城张了张嘴，喉咙里的干涩让他连完整的音节都发不连贯，只能发出含混的、带着水汽的嗬嗬声
他盯着娜维娅模糊的侧脸，眼底满是茫然，眼泪还在顺着下巴往下淌，滴在衣襟上晕开更深的水渍
“我……我不知道……”
他的声音破碎得像被揉烂的纸
“‘困’是什么？‘记忆’又是什么？”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抓着娜维娅的衣角，力道微弱得像在触碰易碎的泡沫
“人都有过去，可我没有……我像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写……”
他的头痛还在突突作响，那些陌生的词汇从别人那里听来，此刻却像沉重的石头压在心上
他甚至不懂“自由”“外面”这些词的具体含义，只知道此刻被娜维娅抱着的感觉，一半是残存的暖意，一半是让他呼吸发紧的束缚
“为什么……你要抱着我？”
他又问，声音里带着纯粹的困惑，没有指责，只有对世界的懵懂
“拥抱是为了让彼此开心，可我……我有点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