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兰的目光在苏城身上转了一圈,带着几分刻意的探究,眼底笑意藏着玩味
她没打算离开,反而往前迈了半步,带起的微凉晚风,让躲在凝光身后的苏城下意识往她怀里缩了缩
凝光脸色瞬间沉下来,揽着苏城的手臂几乎要将他勒进怀里,声音冷得像冰
“夜兰,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认识’”
她刻意加重“我的人”像在宣告所有权,眼底偏执再也藏不住,连周身的琉璃百合熏香都染了压迫感
苏城被护在身后,只敢露半只眼睛看夜兰,指尖攥紧凝光衣摆,心脏擂鼓般跳动
他怕夜兰,更怕凝光因此生气,怕好不容易得到的“安稳”碎掉
“天权星何必这么紧张?我不过随口问问。”
夜兰看着她护犊子的模样,笑意更深,却没再靠近,目光落在苏城颈间若隐若现的银项圈上,眼底闪过了然,语气戏谑
“只是这小家伙对你这般依赖,倒真像你养在身边的宝贝。”
“我的宝贝,自然要好好护着。”
凝光指尖轻抚苏城发顶,动作温柔,声音却依旧冰冷
“夜兰大人没事就请回吧,别扰了我们清静。”
夜兰挑挑眉,转身往门口走,到门边又回头看了苏城一眼,声音意味深长
“希望天权星能一直护着你的‘宝贝’,别让他哪天……不小心被人带走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凝光眼神骤然锐利。
夜兰脚步顿在门边,眼底笑意淡了几分,多了说不清的意味
“没什么意思,不过随口提醒。璃月港虽太平,可总有些眼睛盯着别人的‘宝贝’,天权星心思缜密,想必不用我多说。”
这话像根细针,刺中凝光最在意的地方
她揽着苏城的手臂更紧,指腹几乎嵌进他腰肉,眼底偏执翻涌,声音却维持平静:
“我的人,我自然护得住。夜兰与其操心别人的事,不如多管管手里的密报,别让愚人众扰了璃月清静。”
夜兰笑了笑,没接话,最后看了苏城一眼——目光无恶意,却带着审视,像在确认什么
随后她转身,衣摆消失在门后,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但愿如此”
夜兰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凝光脸上的温柔却没恢复,阴沉神色像积雨的云,压得人喘不过气
她环着苏城的手臂骤然收紧,让苏城下意识闷哼,后背紧贴她的胸膛,连呼吸都局促——这哪里是拥抱,分明是想将他揉进骨血里
“你看……”
凝光声音贴着苏城耳廓,带着一丝因“威胁”燃起的偏执颤抖
“这么多人想抢走你,玉衡星刻晴,还有夜兰……她们都想从我手里带你走。”
苏城被抱得发紧,却没敢挣扎。他能感受到凝光胸腔的起伏,听到她声音里的焦虑,“刻晴”两个字让他心头一跳
“我……我不跟她们走,我只跟姐姐在一起。”
“真的吗?”
凝光低头,鼻尖蹭过苏城泛红的耳尖,琉璃百合香掺了冷意
“可她们不会甘心的。刻晴之前派人问你的消息,夜兰今天又特意来看你……她们都在打你的主意,都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苏城没说话,只是静静听着——他知道,此刻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凝光见他沉默,只当他被恐惧攥住,眼底偏执更深,指尖摩挲着他颈间的银项圈,声音像裹了糖的刀
“乖,别怕,我会把门锁得更紧,以后除了我,谁都进不来。”
苏城将脸埋得更深,指尖却悄悄松开了凝光的衣摆
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却不敢反驳,只能任由她抱着,听她一遍遍说“没人能抢走你”
接下来几日,凝光果然把他看管的更加严密,连房间的窗户都钉了细木栏,只留透气的缝隙
苏城每日被她守着吃饭、安睡,连看一眼窗外的机会都少,心底对“外面”的期待,渐渐压成了不安
直到第七日傍晚,凝光被总务司叫去处理急事,临走前反复叮嘱
“乖乖待在房间里,别开门,姐姐很快就回来。”
她还摸了摸苏城颈间的银项圈,眼底占有清晰可见。
苏城点头应着,看着凝光离开的背影,心里莫名慌乱
他坐在窗边,盯着木栏外渐暗的天色,手指无意识抠着窗框,耳边总响起夜兰那句“别让他不小心被人带走”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还有一道带着琉璃百合香的熟悉声音
“阿城,是我,姐姐回来了。”
苏城心里一松,刚要起身开门,却又顿住——这声音像凝光,却少了平日的压迫感,多了些说不清的异样
可他没敢多想,毕竟凝光说过,没人能进群玉阁
他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人,确实是“凝光”的模样
“回来了。”
苏城松了口气,下意识往对方身边靠了靠
“嗯,处理完事情就赶回来了。”
对方声音依旧温柔,伸手摸了摸苏城的头发,指尖却没有凝光平日的微凉,反而带着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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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城猛地偏过头,声音带着不确定的质疑
“不对……凝光不会叫我阿城,她从来都只叫我名字……你到底是谁?”
这话一出,面前的“凝光”明显僵住,牵着他的手也松了几分
片刻后,那人低低轻笑,笑声没了凝光的温柔,满是夜兰独有的戏谑
她抬手勾住假发边缘,缓缓摘下模仿凝光发髻的假发,墨色长发散落肩头,与月白色长裙形成鲜明对比
“没想到你还挺聪明,这么快就看破了我的伪装。”
夜兰随手将假发丢在一边,眼神里有欣赏,也有探究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被‘凝光’的模样骗走。”
苏城看着卸下伪装的夜兰,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指尖攥得发白——他怎么也没想到,夜兰会伪装成凝光骗他
恐惧瞬间涌上,他想起凝光说的“别人都想抢走你”,又想起之前的试探,声音都在颤抖
“你……你想干什么?凝光知道了会生气的……”
说着,他转身就要跑,却被夜兰快步拦住
夜兰没有抓他,只是张开双臂,姿态放松,声音带着诱导
“难道你想继续被她关在房间里,连窗户都不能随便看吗?”
她顿了顿,看着苏城慌乱的眼神,语气放得更柔,甚至刻意模仿了几分凝光的温柔
“难道不能把我当做她吗?你看,我也能给你温暖,也能带你看渔船灯……来到姐姐怀里来,好不好?”
苏城脚步顿住了
夜兰的话像根绳子,拽住了他心底对“自由”的渴望——他确实想看看渔船灯,想看看凝光承诺却从未带他见过的“外面”
可他又怕,怕这是另一个陷阱,更怕凝光发现后用更可怕的方式“惩罚”他。
他站在原地,看着夜兰张开的双臂,右眼的夜泊石义眼在月光下泛着淡蓝微光,眼底满是挣扎与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