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最后一缕金红沉入海平面时,天边的霞光渐渐褪成温柔的粉紫。
像被打翻的胭脂盒,将椰子林染得一片朦胧,海风带着夜的凉意卷过树梢。
椰叶沙沙作响,把白天的燥热吹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沙地上残存的温热。
顾晏辰坐在礁石上,背靠着粗糙的岩石,将林晓星圈在怀里。
她的后背贴着他赤裸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他肌肉的起伏和有力的心跳。
像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沉稳而安心,他的手臂环在她露着的腰侧。
掌心温热,带着撬椰壳时留下的薄茧,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
林晓星的头靠在他的颈窝,鼻尖蹭过他汗湿的锁骨。
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椰汁甜香,混着他身上的海水咸味。
酿成一种独属于这座荒岛的味道,她能听到远处海浪退潮的声音。
能感受到他呼吸拂过发顶的轻痒,突然觉得,这样的时刻安静得像一场梦。
“今天的椰肉甜吗?”
顾晏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点慵懒的沙哑,像被砂纸轻轻磨过。
“甜。”
林晓星点点头,指尖在他手臂的肌肉线条上轻轻画着圈:“比昨天的甜。”
顾晏辰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过来,让她的后背都跟着发麻。
他低下头,鼻尖蹭过她露着的锁骨,那里的皮肤被夕阳晒得微微发烫。
还沾着下午没擦干净的椰汁痕迹,甜香在呼吸间弥漫,勾得他心头发痒。
他的吻轻轻落下去,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在锁骨的凹陷处辗转。
唇齿厮磨间,能尝到那残留的椰汁甜,像含着颗融化的糖。
顺着喉咙往心里淌:“以后不爬了,听你的。”
他的声音闷在她的颈窝,每个字都带着湿意,却异常清晰,“再也不逞能了。”
林晓星的指尖猛地收紧,攥住了他胳膊上的肌肉。
她能感受到他吻里的虔诚,能听到他声音里的后怕。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软,原来这个在法庭上从不低头的男人。
也会这样认真地对她说“听你的”。
“嗯。”
她轻轻应了一声,声音有点发颤:“不爬了。”
顾晏辰抬起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暮色已经很浓了,只能看清他眼里的光,亮得像落满了星星:“你和它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又说,指腹轻轻划过她隆起的小腹,那里能感受到轻微的胎动。
像三个小小的回应:“皮皮说不许爬,我就不爬;安安说要吃椰肉,我就天天来砸;稳稳说想睡觉,我就陪你安静坐着。”
林晓星被他逗笑了,眼泪却忍不住涌了上来,顺着脸颊往下淌。
滴在他露着的胸肌上,像颗透明的珍珠:“顾晏辰,”
她吸了吸鼻子,指尖在他胸口轻轻戳了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是不是在法庭上练出来的?”
“不是。”
顾晏辰摇摇头,伸手替她擦掉眼泪,指腹的粗糙蹭得她脸颊有点痒:“只对你才会。”
他的吻重新落下来,这次不再是温柔的轻啄,而是带着点急切的缠绵。
唇齿相交间,椰汁的甜混着泪水的咸,像他们此刻的心情——有对未来的惶恐。
有对彼此的珍惜,更多的却是藏不住的欢喜。
林晓星的胳膊紧紧圈住他的脖子,露着的锁骨因为呼吸急促而微微起伏。
像两瓣颤动的花瓣,她能感受到他手臂的用力,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温热。
能感受到他所有未说出口的牵挂,突然觉得,就算永远困在这座岛上,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顾晏辰的手小心翼翼地护在她的小腹上,生怕压到里面的小家伙们。
他的吻慢慢移到她的唇,辗转厮磨,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
却又控制着力道,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远处的霞光彻底褪去,天空变成了深邃的墨蓝。
星星一颗接一颗地亮起来,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海浪拍打着沙滩。
发出规律的哗哗声,像首温柔的催眠曲,为这礁石上的拥吻伴奏。
不知过了多久,顾晏辰才慢慢松开她,额头依旧抵着她的。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他看着她泛红的眼角。
看着她露着的锁骨上那片被他吻出的红晕,突然低笑出声:“看,不爬树也能尝到甜头。”
林晓星被他说得耳尖发烫,伸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打了下:“不正经。”
嘴上这么说,嘴角的笑意却藏不住。
顾晏辰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指尖的红痕在他的吻下显得格外清晰:“走吧,回去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来,手臂始终护在她的腰侧:“晚了会着凉。”
林晓星点点头,任由他牵着往木屋走。
沙地上的脚印深浅交错,很快又被海浪抚平,像从未有人走过。
可他们掌心相贴的温度,锁骨间残留的甜香,还有那句“听你的”。
却像被刻在了彼此的心里,清晰而深刻。
月光升了起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着。
像两个再也分不开的灵魂,顾晏辰低头看着身边的她。
看着她露着的腰侧在月光里泛着柔和的光,突然觉得,这座荒岛或许是上天的馈赠——让他在最狼狈的时候,遇到了最想珍惜的人。
而林晓星看着他牵着自己的手,看着他手背上那道还没愈合的红痕。
突然觉得,所有的等待和煎熬,都是值得的。
毕竟,能在这样的荒岛上,遇到一个愿意为你放下骄傲,愿意听你话的人,是多么幸运的事。
木屋的火光在前方闪烁,像个温暖的港湾。
两人并肩走着,谁都没有再说话,却觉得空气中弥漫着甜。
连海风都带着蜜的味道,在这座荒芜的岛上,在温柔的月光下。
他们的誓言,正随着海浪声,轻轻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