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赵雅靓每次到来，都有一项雷打不动的“保留节目”——游泳。她对教学点旁那条清澈见底的山涧溪流情有独钟，里面有“灵丹妙药”。而且，这位注重形象的科长女士，每次都会自备泳衣，更绝的是，每次的泳衣款式都绝不重样！今天可能是简洁大方的黑色连体式，下次就换成了充满热带风情的碎花分体式，再一次，说不定就是一套显得活力四射的条纹运动款。这仿佛成了她每次来访的一个小小仪式感，一种在艰苦环境中对精致生活的微妙坚持。
这天下午，送走了最后一个蹦蹦跳跳回家的孩子，教学点恢复了宁静。夕阳给祠堂的屋檐和老槐树都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色。赵雅靓从她那总是收拾得井井有条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用防水袋仔细装好的小包，笑着对正在擦黑板的张舒铭说：“张老师，今天天气难得这么好，晚风也舒服，要不要去检验一下你最近的游泳学习成果？光会扑腾两下可不算毕业哦。”
张舒铭放下板擦，夸张地活动了一下肩颈，做出疲惫又期待的样子：“哎呀，赵教练可算想起我这个不成器的学生了！批了一天作业，感觉脑子都成浆糊了，正需要这溪水的灵气好好洗涤一下！您一声令下，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两人说笑着，一前一后沿着熟悉的小径走向溪边。溪水潺潺，在夕阳的斜照下泛着细碎的金色粼光，美得如同梦境。赵雅靓习惯性地走向那块充当更衣室屏障的巨大小石后，张舒铭则利落地脱掉沾满粉笔灰的旧外衣和长裤，露出虽不魁梧却因长期劳作而显得精干、线条清晰的上身，只穿着一条简单的深色平角泳裤，率先一步踏进那处被他们称为“碧玉潭”的较深水洼。清凉的溪水瞬间包裹住身体，驱散了夏末的最后一丝闷热和一天的疲惫，他满足地叹了口气。
“喂，张舒铭，你就不能稍微注意点形象？好歹等我转过身去嘛。”赵雅靓换好泳衣走出来，看到他已经在水里惬意地漂浮，忍不住带着笑意嗔怪道。她今天选择的是一套浅丁香色的挂脖式泳衣，款式相对保守，但巧妙地勾勒出她柔和的肩颈线条和纤细的腰身，衬得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愈发白皙细腻，在暮色水光中，有种温婉动人的气质。
张舒铭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笑嘻嘻地回应：“在赵科长您面前，我还需要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伪装吗？自然是坦诚相待，本色出演！”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带着欣赏的意味，落在了赵雅靓身上。他尤其喜欢看她走入水中的样子，步态从容优雅，水波逐级漫过她的小腿、膝盖、大腿那双腿，匀称修长，笔直洁白，在清澈见底的溪水映衬下，仿佛上好的羊脂玉雕琢而成。他的视线最终，常常会像被磁石吸引般，悄悄定格在她那双玲珑秀气的玉足上——脚型优美，脚趾圆润齐整。
赵雅靓何等敏感，早已察觉到了张舒铭这个有点特别、却并无恶意的小“癖好”。起初心里确实掠过一丝诧异和好笑，但奇怪的是，她非但没有感到被冒犯，反而因为这种被细致关注而生出一种女性隐秘的、微妙的欣喜。也不知从第几次开始，她再来游泳前，竟会下意识地花费一点心思，精心给脚趾甲涂上颜色。今天，她涂的是一种很显白、带点细闪的浆果红色，在清澈的水波下，像几颗熟透的小小樱桃，格外诱人。
“看什么呢？专心点，张同学！”赵雅靓故意板起脸，努力维持着教练的威严，但微微泛红的脸颊和耳根却泄露了她真实的心绪，“上次教的蛙泳腿动作，还记得要领吗？复习一遍我看看。”
“报告赵教练！时刻不敢忘！”张舒铭立刻做出一个夸张的立正姿势，结果差点失去平衡呛到水，惹得赵雅靓掩嘴轻笑。他笨拙却又认真地开始模仿蛙泳蹬腿的动作，水花四溅，姿势说不上标准，但态度极其端正。
赵雅靓笑着摇头，走近他身边，清凉的溪水漫过她的腰际。“不对不对，发力点不对，不是用小腿拼命砸水，是要用大腿带动，脚腕要勾起来，像这样”她一边解说，一边很自然地伸出手，在水中轻轻托住他的脚踝，帮他调整姿势。
她的指尖微凉，触碰到他因劳动而粗糙、又被溪水泡得有些发烫的皮肤时，两人似乎都微微顿了一下。水波荡漾，周围只剩下潺潺的水声和偶尔的鸟鸣，气氛忽然间变得有些微妙而安静。张舒铭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爽的皂香，混合着山涧湿润的水汽。
“呃是是这样吗？”张舒铭难得地有点口吃，努力集中精神按照她的指导去做。
“对，好一点了，慢慢找感觉。”赵雅靓的声音也放轻了些，她松开手，退开一小步，掩饰性地撩了撩额前并不存在的碎发，“你自己再练习几下，注意节奏。”
练习了约莫半小时，两人都有些累了，便一起靠在一块被夕阳晒得暖洋洋的平滑大溪石上休息。水流轻柔地冲刷着他们的身体，带走疲惫。张舒铭的目光，又一次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近在咫尺的那双脚上。浆果红色的指甲油在水波中若隐若现，像活泼的小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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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由衷地赞叹：“雅靓，说真的，不是我拍马屁，你这双脚，长得真是嗯，完美。脚弓的弧度，脚趾的比例，还有这皮肤，简直可以去当脚模了。”
赵雅靓的脸“唰”地一下更红了，下意识地把脚往水里缩了缩，又忍不住轻轻踢起一点水花溅向他，语气带着娇嗔：“张舒铭！你这是什么怪癖好？哪有正经男人这么盯着人家脚看的？快收起你那些歪理邪说！”
“这怎么是歪理呢？”张舒铭一本正经地辩解，眼中却闪着狡黠的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我这叫善于发现和欣赏细节之美。就像欣赏一幅传世名画，不能光看宏大的构图和意境，还得细细品味那些精妙的笔触和和谐的色彩，对不对？”他说着，笑嘻嘻地往她那边凑近了一点，带着点无赖的恳求语气，“赵科长，赵大美女，看在我学习态度这么认真的份上，给个机会，让鄙人近距离、学术性地鉴赏一下这‘活的艺术品’呗？我保证，纯粹是审美！”
“去你的！没个正经样子！谁要给你‘学术性’鉴赏！”赵雅靓被他这番强词夺理逗得哭笑不得，作势要用手泼他水，但嘴角弯起的弧度却泄露了她的好心情。她并没有真的把脚藏起来，反而似乎无意识地将脚往清澈的水底又伸了伸，让那抹红色在鹅卵石衬托下更加醒目。
张舒铭也就顺势厚着脸皮，假借研究水流动力学为名，用手指的指尖，极其轻柔地、若有若无地碰了碰她靠近脚踝的皮肤，触感光滑微凉。他嘴里还啧啧有声：“看看这流畅的线条，这跟腱的长度和力度，啧啧，赵教练，我现在严重怀疑，您游泳能游得这么好，这双‘利器’功不可没啊！这可是天生的优势！”
他这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终于让赵雅靓彻底破功，忍不住咯咯地笑出声来，清脆悦耳的笑声在山谷间轻轻回荡。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长，交织在一起，溪水、笑语、微风，还有那弥漫在空气中、心照不宣的暧昧与悸动，构成了一幅无比温馨而迷人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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