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农机厂的股份收购事宜暂告一段落,赵雅靓也从广州回来了。张舒铭揣着那份沉甸甸的协议文件袋,按照赵雅靓发来的地址,找到了一个名为“悦景湾”的新小区。小区很新,环境清幽,跟他和雪君租住的老旧筒子楼形成鲜明对比。
他按响门铃,门几乎是立刻就被打开了。赵雅靓站在门内,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穿着一身舒适的居家服,却衬得她眉眼格外明丽。她嘴角弯弯:“哟,张老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张舒铭笑着迈进房门,打趣道:“赵老板这是鸟枪换炮啊,几天不见,都住上这么气派的地方了。”他一边说,一边习惯性地想找拖鞋。
“喏,穿这个。”赵雅靓变戏法似的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男士拖鞋,深灰色,款式简洁大方,看着就价格不菲。她语气随意,眼神却悄悄瞟着张舒铭的反应:“买的时候看着合适,就顺手带了双。”
张舒铭接过拖鞋,心里嘀咕,这尺码怎么跟自己的一模一样?他换上鞋,尺寸刚刚好,踩上去柔软舒适。他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赵雅靓:“赵经理这‘顺手’可真够准的,连我穿多大码都摸清楚了?”
赵雅靓脸上飞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少臭美了!我我那是按标准码买的,是你脚长得标准!”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转身往屋里走,“快进来吧,别在门口傻站着。还没吃饭吧?我随便做了点。”
张舒铭跟着她走进客厅,房间不算很大,但装修得温馨雅致,空气中飘着饭菜的香味。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几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还醒着一瓶红酒。这阵仗,可一点都不像“随便做了点”。
张舒铭把文件袋往茶几上一放,环顾着温馨雅致的小客厅,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虚掩的卧室门——里面大红色的床品格外醒目。他挑眉笑道:行啊赵科长,这小日子过得够红火的。这房子什么时候置办的?看来咱们这股份买卖,你先给自己改善生活了?
赵雅靓正端着汤从厨房出来,闻言耳根一热,故意把汤碗往餐桌上一放:去你的!这可是我用自己积蓄,加上加上上次那笔钱里你给我留下的那部分。她轻抿了下嘴唇,声音低了几分,总不能老是跟父母住这话里的弦外之音,让空气突然暧昧了几分。
她转身取来酒杯,指尖轻轻擦过张舒铭的手背:怎么样,张老板?这地方还入得了您的法眼吗?眼神里流转着狡黠的光。
张舒铭接过高脚杯,玻璃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目光慢悠悠地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卧室门缝里漏出的那抹鲜艳红色上,嘴角扬起戏谑的弧度:赵科长,这布置得怎么越看越像婚房啊?连拖鞋都配成对,该不会是急着要把自己嫁出去吧?
张舒铭!赵雅靓羞得伸手就要去捂他的嘴,脚下一崴,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去。张舒铭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腰,温热的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灼人的温度。
这么着急投怀送抱?他低笑,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
你你少臭美!她慌乱地站直身子,手指无意识地整理着衣角,这拖鞋是新的,没人穿过!爱穿不穿!
看着她连脖颈都泛起粉色的模样,张舒铭心情大好地走到餐桌前,俯身闻了闻:真香。不过赵科长,他突然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下次准备婚房,记得把卧室门关好。那大红喜被,也太着急了点吧?
想得美!”赵雅靓娇嗔地瞪他,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扬起。羞恼之下,她赤脚穿着柔软的室内拖鞋,下意识就朝张舒铭的小腿轻轻踢去,“叫你乱说!”
她本想碰一下就收回,谁知张舒铭反应极快,手腕一沉便精准地握住了她裸露的脚踝。他温热的掌心毫无阻隔地贴在她细腻的皮肤上,烫得赵雅靓浑身一颤。
“哎,你——”赵雅靓惊呼一声,想抽回脚,却被他顺势将拖鞋抖落,五指收拢,牢牢圈住了那截纤巧的足踝。
张舒铭低头看去,目光落在她因紧张而微微弓起的脚背上,掌中的脚踝白皙秀气,踝骨线条分明,肌肤透着一层健康的粉润。他非但没松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拇指无意识地在她纤细的脚踝骨上轻轻摩挲了一下,触感滑腻微凉。他抬起头,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语气戏谑:“啧,赵科长,有没有人说过你这脚踝,生得特别勾人?”
“你你变态啊!”赵雅靓的脸瞬间红透,连脚趾都羞赧地蜷缩起来,使劲想挣脱那滚烫的禁锢,“快松开!谁、谁会盯着人家的脚看!流氓!”
张舒铭低笑起来,用指尖轻轻勾勒着她踝骨清晰的轮廓,仿佛在鉴赏一件瓷器。“怎么不能看?骨肉匀停,线条流畅。”他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看向她,语气里满是揶揄,“看来赵科长从头到脚,都是照着精品模板长的。”
“张舒铭!”赵雅靓又羞又急,浑身都热得要冒烟,另一只脚下意识地跺了跺地,“你再不松开我真生气了!谁让你品头论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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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眼睫慌乱颤动,眼底都泛起了水光,连颈侧都染上了绯红,真的羞恼起来,张舒铭这才见好就收,笑着松开了手,语气却依然带着未尽的笑意:“好,好,不说了。实话实说还不行?”
脚踝骤然一松,那圈被握过的皮肤却仿佛还残留着灼人的触感和指痕。赵雅靓慌忙把脚缩回拖鞋里,感觉心跳快得不像话。慌忙转过身,假装去盛汤,气息还有些不稳,小声嘟囔:“就没见过你这么无赖的人!快坐下吃饭,菜都要凉了!”
她将盛好的汤碗放在他面前,故意弄出一点声响,掩饰自己的心跳如鼓。
张舒铭从善如流地坐下,目光扫过她通红的侧脸和依旧微微发颤的指尖,眼底笑意更深。他端起碗,正准备拿起筷子,动作却微微一顿——碗底压着一枚小巧锃亮的黄铜钥匙,在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是?”他的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抬头看向对面故意低头不看他的赵雅靓。
赵雅靓盯着自己碗里的米饭,声音比刚才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小区和房门的备用钥匙。你以后来谈事也方便些。”她顿了顿,又欲盖弥彰地补充道,“要是碰巧我不在,你也不至于白跑一趟。”
张舒铭捻起那枚钥匙,在指尖转了个圈,金属的凉意很快被体温焐热。他拖长了语调,眼底漾着戏谑的光:哦——你不在的时候,就只能喝口水啊?他故意顿了顿,身子微微前倾,那饭呢?不管饱啊?
赵雅靓正要瞪他,却见这人目光往下一溜,嗓音压得更低,带着点磨人的哑:还有刚才那又白又好看的小脚呢?给看不?
张舒铭!赵雅靓抄起公筷,夹了最大的一块糖醋排骨,结结实实塞进他碗里,油星差点溅到他手背上,吃饭!立刻!马上!再多说一个字,今晚你就只能抱着钥匙喝西北风!
她腮帮子微鼓,眼角却弯着,嗔怒里裹着蜜,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张舒铭低笑出声,从善如流地咬了一口排骨,酱汁沾了点嘴角。他目光却没移开,依然黏在她脸上,像是在品尝更诱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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