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刻，二人的新年红包就瘪了一半
左手攥着五根冰糖葫芦，右手握着一大块年糕，右手小拇指上勾着一包龙须酥，甚至脖子上还挂着一小壶玫瑰酿
李凌潇瞅瞅满身食物的自己，和与他相同状况的葡萄，不禁纳闷
“阿姐，早膳时，你吃了三碗水饺，是未吃饱吗？”
李舒辰咬下一颗手中的糖葫芦，口齿不清道
“吃饱了啊，我买东西多，是因为压岁钱就是新年这一日花的，今儿不花，来日花会缺少过年氛围”
说完，上下扫了眼李凌潇，发现他没有空闲手吃东西，于是好心道
“潇儿是不是饿了，想吃什么，阿姐可以喂你”
“潇儿不饿，阿姐说的在理，压岁钱就该今日花，继续卖”
“上道，前面有卖糖炒栗子的，走，咱们过去买点”
三人走到小摊前，看着乌泱泱的人群，顿下脚步
“阿姐，人有点多啊，咱们能挤进去吗？”
“你俩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
李舒辰凭借超高走位，左挤一下，右拱一下，钻进糖炒栗子人群，抓了一包糖炒栗子，扔下钱，举起糖炒栗子往外挤
她的身子卡在人群里了，怎么拔都拔不动
“阿姐，加油啊，快出来了”
“小姐，加油，你是最棒的”
听见李凌潇和葡萄给她喊加油，自己使出刚咬冰糖葫芦的劲，用力往外钻
就在她要喊第三遍口号时，头顶传来一道凉嗖嗖的声音
“好蠢”
不？你谁啊你？敢骂她蠢？她最聪明了好不好！
一抬头，对上一双冰冷带着几分嘲笑的眼睛
十皇子说她蠢，她能怎么办？她能顶嘴吗？不能！
“十皇子也来逛街啊”
瞬时所有人都跪了下去，跪的那叫一个快
“给十皇子请安，十皇子新年快乐”
刚走到李凌潇葡萄身边，冷冷的视线便飘了过来
“给十皇子请安”
“免礼”
都跪完了，你再说免礼有什么用，没诚意，真没诚意
嗑开一颗栗子嚼着，粉糯香甜，此乃上品栗子，好吃到她眯起眼
吃完一颗，再睁开眼，发现周围人都不见了，整个街道空荡荡，就连糖炒栗子小摊都没了
唯有李凌潇和葡萄，站在她身边瑟瑟发抖
大过年的，出来炸什么街啊，把人都炸没了，她还怎么逛？
“不服？”，十皇子微眯着眼，手指放窗柩上有一下没一下敲着
“哪有的事，您瞧错了，那啥，不打扰十皇子逛街了，祝十皇子新年快乐”
李舒辰嘻嘻哈哈说完，拉起身边二人就走
脚还没迈出去，听见豪华马车里的人吐出三个字
“不快乐”
啥？他说啥？他不快乐？跟她有毛关系啊，又不是她搞得
“李姑娘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十皇子真是会说笑，民女一介凡夫俗子，能有什么东西入得了十皇子的眼，十皇子还是莫寻民女开心了”
卧操，不对，不会真拿她寻开心吧，不然他说他不开心，紧接着又说要和她交易干嘛
不开心还要和她做交易，难道交易完他就会开心了？
不是什么好东西！
十皇子盯着李舒辰时而震惊、时而惶恐、时而恍悟、时而愤恨的表情，心里愉悦极了
“李姑娘表情如此精彩，不去变脸可惜了”
擦，是她大意了，没藏好表情，看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还要多练
十皇子看着李舒辰没有生气的脸，只觉无趣，他不该说那句话，头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个交易，你会喜欢的”
“十皇子还未说，怎知民女会喜欢？”
“一顿饭换一个国子监学生名额”
李舒辰听完立马抬头笑道：“十皇子，您看人真准，我喜欢这个交易，何时做饭？府上菜品可齐全？不齐全也没事，我去买，不用十皇子掏钱”
“应有尽有，此刻”
“那感情好，十皇子你先回，我立马跟上”
“麻烦，上车”
“怎么了？”
“我不要国子监名额，我在如海书院念书已经很好了”了一眼十皇子，拉走李舒辰，低声道
“太危险了，谁不知道十皇子喜怒无常，说杀人就杀人，万一……，反正阿姐不能去”
“无妨，他这半年来杀人次数比以前少多了，我只是去做饭而已，做完我就回家了，不会危及性命”
“呵”
“李凌潇，你虽中了举人，但排在末尾，春闱在即，你可有把握中贡士？还是说，李姑娘辛苦赚钱供你读书，举人功名，你已满足？”
有备而来，绝对有备而来，连潇儿中了最后一名举人都记得
上次百花宴会，他见昱瑛时，还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她是谁
“十皇子，在下感激阿姐辛苦付出，也会努力念书，考取更高功名，不劳烦十皇子挂心”
“国子监的夫子岂是小小如海书院的夫子能比的”耐心不在，语气吓人
“你傻啊，那是国子监，多少人花钱找人求都求不进的地方，你进去能学到很多东西，阿姐也不是非要你考中什么，只想你多学一些知识，多明白一些道理，不做世上糊涂蛋”
“阿姐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不想让阿姐为我冒险”，李凌潇一脸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