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主要服务于皇室和顶级世家
顾慎行身为文脉泰斗、帝师，若他出事，朝堂文官体系必然震动，甚至可能影响皇帝对某些事情的判断
而顾慎行偏偏身中罕见的曼陀罗华之毒
这毒，难道最终目标并非顾老本人，而是
通过影响顾老，进而影响
皇帝？
这个念头让林帆背脊微微一凉。
若真如此，牵扯可就太大了！
这时，华十三见林帆皱眉，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道。
“林林神医，即便没有现成的凝罡丹，其他辅助突破、强化经脉丹田的丹药或方子，晚辈或许能帮上忙。”
他恭敬地从聂小云那里要来林战修改后的药方，仔细看了一遍，点头道。
“此方思路精妙，比市面上的通用方更契合聂姑娘的体质。其中大部分药材，我神医门药库中都有储备，可以免费供应。只是
‘寒玉髓’和‘阴凝草’这两味主药，确实稀有。
寒玉髓需深入极寒冰层之下采集，要么在极北之地，要么就是常年阳光罕至的寒冷幽谷。
阴凝草则只生长在特定阴脉汇聚之地，且采摘后药效流失极快，难以储存，需要快速炮制。
门中仅有少量库存，还是多年积累，用以应对特殊病例的。
若要大量获取，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组织人手专门去采集，可遇不可求。”
聂小云闻言，已是感激不尽，连忙道。
“华先生言重了！能有其他药材辅助，小云已经心满意足，不敢奢求更多。剩下的，我可以慢慢想办法，或者等待机缘。”
顾清澜对林帆的感激更是无以复加。
她走到林帆面前，深深一福，声音轻柔却坚定。
“林世子大恩，清澜无以为报。方才那位卖药葬母的姑娘，清澜观其言行举止，虽落魄却有灵气，双手指节有常年处理药材留下的细微痕迹，或许是个被埋没的丹师苗子。
若世子不弃，清澜愿代为引荐、教导，也算为世子略尽绵力。”
林帆有些好奇：“顾老先生是文脉泰斗，怎会对丹道也有如此造诣？”
顾慎行斜靠在床头，闻言微微一笑，虽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老夫别无所长，唯‘读书’二字而已。顾家藏书楼号称‘汗牛充栋’，其中医药丹鼎之典籍，亦不在少数。
老夫幼时体弱，便常翻阅以自保，看得多了，加之些许实践，不知不觉便通了些皮毛。
丹道一途，与文章道理颇有相通之处，无非是‘配伍得宜’、‘火候精到’、‘心念专一’罢了。”
他话语谦逊，但能得华灵枢认可，这“皮毛”显然非同小可。
顾清澜接着问道。“林世子，您救我祖父，恩同再造。顾家虽非豪富，也愿倾力报答。不知世子可有需要之物？但凡顾家所有，绝不吝惜。”
她本想直接赠以金银，但转念一想，林帆刚才展现的医术和可能隐藏的背景，岂是金银可以衡量？提钱，未免太过俗气，也显得轻视了对方。
林帆心里却在呐喊：银票！银票啊！最好用银票砸死我！我现在最缺的就是钱了！
但他也知道，话说到这份上，自己再开口要钱，确实显得有点掉价，不符合刚才营造的高人形象。
他略一沉吟，目光扫过顾清澜那清丽绝伦又暗藏凶器的容颜。
感受着体内至阳圣体隐隐传来的呼应。
那可是在韩飞燕处，和那个隐匿之人一个级别的响应。
目前来看，是仅次于璃月帝尊之下的存在！
这样的人，对以后的进展肯定大有裨益。
于是，一个念头悄然成形。
“顾姑娘言重了。”林帆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淡然。
“金银之物，于我而言，不过身外俗物。
倒是顾老先生学贯古今，藏书楼中想必汗牛充栋。在下对杂学颇感兴趣，日后若有闲暇，不知可否借阅一二？
对我而言，真正的财富不是金银，而是那些能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
借阅图书？
这个要求出乎所有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显得林帆品味高雅，不慕俗利。
顾清澜闻言，眼中异彩连连，立刻应道。
“自然可以！顾家藏书楼随时为世子敞开！”
她想了想，还是从袖中取出一叠厚厚的银票，正是之前准备购买龙血藤的五万两，双手奉上。
“只是，借阅归借阅，此番救命之恩，若一点表示也无，清澜心中实在难安。
这些许银两，本是购药之资，如今药未买成，便赠与世子，聊表寸心，万望世子莫要推辞。
清澜是凡俗之人，除了这些身外之物，实不知如何报答。”
她语气诚恳，将银票说成是“聊表寸心”、“不知如何报答”的无奈选择，既给了林帆台阶，又表达了十足的诚意。
林帆心中狂喜，表面却只是矜持地犹豫了一下。
才假装勉为其难地接过银票，顺手塞进怀里，动作快得生怕对方反悔。
“清澜姑娘盛情，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实则内心在想：再多来点，我不嫌重！
不过，嘴上却说着，“但并非什么报酬，就当是暂存在这里的善款，他日若见孤苦，或用此善款，代行善事。”
顾慎行看在眼里，对林帆的淡泊更加欣赏，笑道。
“小友若真对读书有兴趣，老夫倒是可以指点一二。”
此话一出，众人俱是瞪大双眼。
什么？
顾慎行亲口指点一个晚辈！
这也太令人震惊了吧！
“顾老的话，分量极重！”
“脉泰斗亲自指点，哪怕只是随口提点几句，也足以让一个书生在文坛声名鹊起，甚至影响科举仕途！”
“机缘，天大的机缘啊！”
顾家有人闻言，却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老爷子，林帆医术固然通神，但读书恐怕非其所长。毕竟，他以前的名声”
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一个众所周知的纨绔，能读什么书？
如果让顾老先生强行推荐，岂不是败坏顾家名声？
以后让天下读书人，怎么看待顾家？
一旁的聂小云听后，顿时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