牦牛坪山口,白冰雪四人骑着马小跑过来,马儿喘着粗气。
在这高原之上,空气稀薄,骑马并不能像平原上奔驰,也是走一段歇一段。
“凤帅,凤金樱他们四人快到了”一个身穿护卫的武士进来报道。
凤晟阳头也没有抬,在桌案上写着:“否,否之匪人,不利君子贞。大往小来。休否,大人吉。其亡其亡,系于苞桑。”
“凤帅”,护卫再喊了一遍。
“好,知道了。文柄和文蔚找的怎么样了?”凤晟阳放下笔问道。
“凤帅,小的该死,小的”护卫结巴的说道。
“说,不要婆婆妈妈的”凤晟阳恼怒的说道。
“是,早上探子来报,凤金樱几人天亮时回来了,不见两位公子跟随,我们收到消息就立即派人去找。”
“刚才派出的探子回报,山中寻找时有山民说昨夜寅时左右山顶发生了雪崩。”
“雪崩?”
“是,云杉坪的探子也过来传信凤沙苑和凤白莲到现在还没有归来,这些都是刚得到最新的消息”,护卫详细说了一遍。
凤晟阳身子一晃,好像心口被什么击中,心里说不上来的慌张。
“报,凤帅,凤金樱已经进了牦牛坪,离我们这里剩下二百步”又有护卫来报。
牦牛坪连片木屋前。
蒙家家主凤晟阳开心的说道:“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天气晴朗,俗话说,贵人到,雪山笑”。
“金樱见过凤帅”,凤金樱弯腰双手行礼。
凤晟阳点点头,开口说道:“这位就是白掌门吧?”
“晚辈白冰雪见过前辈”,白冰雪站直了双手行礼。
“白掌门,你们今天所来何事?”凤晟阳背着手傲慢的问道。
“报丧”,白冰雪大声说道。
凤晟阳内心一紧,开口问道: “报什么丧?”
“昨夜我们神龙雪山派在雪峰顶上安葬掌门时,两位公子前来相送,可惜发生了雪崩,沙苑、白莲与他们都发生了意外。”白冰雪不紧不慢说道。
“什么,你们害死我儿,来人啊,抓起来”,凤晟阳暴怒说道。
周围的护卫手持利刃一拥而上,等他们近的身前三步,一个个人仰马翻摔了出去,兵器被捆成一度丢在了凤晟阳脚下。
苏江城使出擒拿手法配合飞鸿踏雪泥的轻功身法,这些兵营大汉如何是其对手,就算百人千人又如何。
红云朗口大笑道:“凤晟阳,你也太小看天下英雄了。”
凤晟阳打量了一番红云,见她贵气十足,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本郡主乃自杞国王的孙女,红云”。
“哦,可是滇东三十七部的自杞?”凤晟阳问道。
“正是,自杞已立国十年”红云正色道。
凤晟阳心里嘀咕道,滇东三十七部乃联盟部落,先问问虚实,开口说道:“不知红云郡主有何指教?”
红云说道:“指教不敢当。我表姐说话给你留有面子。”
“你那两个儿子勾结凤沙苑,凤白莲买通蜀地刺客,先是在涑河镇刺杀,二次下毒‘如梦百年’,惹得天怒人怨。”
“神龙雪山派祖师降下雪崩将他们四人一块埋了,做了两对阴间伴侣,九泉之下也不算寂寞”。
凤晟阳气的哆嗦着指着红云:“你你毁我儿名声”。
白冰雪冷哼道:“前辈,你心里清楚!”
凤晟阳气的抬手指着两人。
红云也不理他继续说道:“凤掌门已经杀了郑家领袖,仇给你们已经报了,他们再也威胁不了你们了,神龙雪山派护卫你们南诏国遗民的使命也该结束了。”
凤晟阳脸上三尺寒霜,一点笑容都没有,冷冷说道:“郑家对我族挖坟掘墓、埋尸诅咒、灭国绝祀,这仇传了十几代,他们死了区区几个人,这仇就算报?”
“本帅暗中培养的三千雪山龙骑,难道是用来对付神龙雪山派的吗?”
他喘了一口气说道:“文炳和文蔚之死,就当纯属意外。”
“只要你们滇东三十七部犹如支持段家一样支持我南诏复国,我们定能攻陷京都,诛杀高氏,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红云正眼不瞧的说道:“凤前辈我且问你,谋统府多少兵力,高家谁在主持? 南徵国的八府四郡兵力、钱粮是多少,又是高家谁在主持?郑家和高家比起来如何? 郑家的酒楼、粮店家底又有多少? ”
“我这个”凤晟阳欲言又止。
红云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今日的高家比郑家厉害十倍,你也听过段家的皇位高家的朝廷吧。
据此地最近的谋统府高慧珠辖兵两万,东京鄯阐府高明清辖精兵五万、京城高泰运辖五万精兵,威楚高量成辖兵三万,石城郡高明末辖兵两万,还有其他八府四郡加起来也有八万兵马。
郑家在八府四郡的沧海酒楼大大小小上百个,沧海粮店也有几十家,每日进项万钱。
各地属官多有攀附,眼线遍布朝野,南徵国的风吹草动尽皆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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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财势你比不过郑家,论兵力你比不过高家,你妄想通过控制神龙雪山派,用你这三千子弟兵去争天下吗?”
凤晟阳听罢五内惧撼,心里暗想一个小姑娘都比自己对南徵国局势掌握的透彻,今早卜的“否”卦应验了,看来自己确实坐井观天,当走出牦牛坪才有发展。
凤晟阳对着红云行了大礼说道:“先生大才,愿听指点一二,南诏后人感激不尽”。
红云整理了一下衣襟说道:“凤凰跌落,不可久困高山,当以麻雀之身隐入田间。时运不济尚可安身立命,处心谋划当如孔雀居庙堂,天运有变如大鹏乘风而起。”
凤晟阳眼前一亮,弯身行礼拜谢红云。
红云继续说道:“凤前辈,南诏国运的大门既然关上了,你们几代人百年未曾撼动。人生难得百年,换种活法。”
凤晟阳听完沉默不语。
白冰雪说道:“几千年覆灭的王朝,遗落的皇族哪个不想复国。可惜天下运势已去,再折腾下去,可怜儿孙苦了一代苦了一代”。
凤晟阳神色缓和。
凤金樱听罢,上前拱手说道:“凤帅,掌门今日已解散了神龙雪山派,山门中积攒的万两金银留给凤帅。我和师妹明日离开云杉坪,从此不再听从南诏诏令” ,凤金樱说完转身离去。
白冰雪几人也跟着离去,红云临走之时对着凤晟阳拱手说道:“凤前辈,南徵国很大,南徵国也很小。下次相见,非敌非友,商道仕途,合作共赢。告辞!”
凤金樱回到云杉坪,把神龙雪山派上百名弟子召集起来,他们都是牦牛坪那边的族中兄弟。凤金樱让他们抬着万两黄金回去向凤晟阳汇报,以后没有神龙雪山派了。
弟子们不解被她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