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为我们孤独地生活,直到某一天我们重逢了旧友。
原来,答案是这样。
她从照片上判断的两人长相有相似之处,并非错觉。
许家的千金,有点儿差强人意了,从手段上讲,就很不高明。
但看谢聿舟刚刚的表现,满分。
卓荔露出欢喜的笑容,仰着头,撒娇道:“谢谢你刚才为我撑腰。”
“不接受口头感谢。” 谢聿舟凝视着俏皮的卓荔。
“今晚,任凭谢先生处置,还不行吗?”
“就近去酒店,还是去我那里?”
“我对谢先生的老派洋房,情有独钟。”
“好。”
小别胜新婚这句话,在谢聿舟和卓荔身上,绝对奏效。
从初见开始,就难以抵挡对彼此的吸引力。
大半个月分开后的相见,难以名状的情愫,从胸腔喷涌而出,如熊熊烈火,霎时点燃。
倾刻之间,形成燎原之势。
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已经算是克制到极点。
凉如水的夜色里,秋风乍起,吹得洋房小院池塘,水波荡漾。
来不及开灯的格子窗内,冰冷的家具,都跟着染上了热情的温度。
谢聿舟在黑暗中,将卓荔表情中的每一个细节,都锁在了眼底。
她说过,她不是装的。
她也说过,是他真的太形。
她适才还说,任凭处置。
现在,复水难收,只能予取予求。
“不是要知道,我是怎么想你的吗?”
“怎么,现在后悔了?”
人都要杯幢岁了,哪里还顾得上回答。
peng幢和申银,形成深夜旖旎的合奏。
天亮之前,独栋洋房里渐渐平息了
卓荔躬着身子躺在床边,头发遮住了她不高兴的神情。他们一向和谐,如同今晚这样的
谢聿舟从未如此。
他自知理亏,也是真的心疼。
一时忘情,竟半点儿不曾收着。
也是他,无法自控,将所有的情绪,
都倾注在疯狂的阆朝里。
无节制,无休止。
他把卓荔抱住:“对不起,宝贝。”
以前叫她宝贝,是纵情时刻。
现在,是来自谢聿舟心里的声音。
他无法描述,这改变,是从何时开始。
卓荔扭动了一下身子,想挣脱谢聿舟的怀抱,无奈她太累了,累到一根手指都抬不起。
她才稍微动了动,一条冰凉的钻石手炼,被谢聿舟戴在她的手腕,他快速娴熟地扣好,说出让她不容拒绝的话。
“出差的时候,无意中看到,觉得适合你,就买下来了。不知道以什么样的理由送给你,刚在宴会上,你说升了经理,这便是礼物。别急着想怎么回礼,下个月我过生日,你来参加,我不要礼物,只要你。”
卓荔将手腕稍微抬起,看了眼手炼,品牌是她喜欢的。
款式,是她中意的。
至于价格,大概远远超过了她给谢聿舟的银行卡上的数字。
“谢聿舟,你是不是故意想要和我纠缠不清?”
“你要是哪天想停止我们的关系,或者,有了新的选择,告诉我就是。”
谢聿舟不得不这样说。
至于到了那一天,有没有那一天,他已想好,如何迎接这变量。
第二天是周六,卓荔睡到午后才起床。
她趿着拖鞋下楼,难得见谢聿舟悠闲,一身灰色居家装扮,此刻正给乌龟喂食。
“饿了吗?我煲了粥,炒菜就可以吃饭。”
“还好,不算饿。”
卓荔靠着鱼缸旁的原木桌,与谢聿舟对视:“怎么都看不出来,你会是个居家好男人。还有这洋房,要么是为了彰显圈层,要么是热爱生活,才会选择这里。我猜,你是后者。”
谢聿舟放下龟粮和鱼食,站直了身子,通过格子窗望向小院。
“这里,是我父亲留下的唯一遗产。”
卓荔没想到,她随口一句,竟是谢聿舟的伤心事。她从来不知道,谢聿舟是单亲家庭。
她不方便过问别人隐私的。
“我的父母,青梅竹马,18岁开始恋爱,大学毕业后结婚。父亲承袭谢家祖业,开办化工厂,母亲留校读研,后来在大学里当老师,我们一家三口就住在这里。11岁那年,化工厂爆炸,父亲意外走了。母亲睹物思人,整日忧心,家里人担心她,于是,她辞了大学的工作,回萧市做了图书馆馆长,算是个清闲的工作,也方便家人对她的照顾。我就留在了江都,寄宿在学校,周末和假期,母亲会接我回去。”
故事被谢聿舟轻描淡写,弱化了家庭支离破碎的感伤。
卓荔听着他讲完,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辞去表达,可以安慰一下这个男人。
她抬头望向他,此刻,她必须承认,她的心,跟着疼了一下。
“你母亲她,再也没回来过这里吗?”
“没有,她搬走了这里属于她和父亲全部的东西,一直生活在萧市,直到三年前,确诊了病情,我将她接到鹿苑疗养。”
“谢聿舟,你需要一个拥抱吗?”
卓荔靠近谢聿舟,抬手环住他的腰,将人紧紧抱着。来自内心深处的柔软,卓荔认为,谢聿舟需要找个拥抱。
她无法想象,这样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有风生水起的事业,运筹惟幄的能力,却经历过那样孤独又痛苦的童年。
在他28岁的时候,又要即将失去母亲。
“卓荔,生老病死,自然规律。我没有那么脆弱。但是,谢谢你。”
谢谢她无声的安慰,谢谢她突然闯入他的生活。
谢谢她,骤然将他空落落的心,逐渐填满。
他在心里,谢谢她。
宴会结束,沉忆文和卓荔各自行动,互不打扰。
周日晚上,卓荔必须回到苏城,周一早上9点的会议,不能迟到。
谢聿舟借口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高速路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他亲自开车,将卓荔送回了苏城。
车停在卓荔公寓的地落车库。
人都到了,她总要邀请他上楼。
不出意外地,毫无悬念地,谢聿舟在卓荔的家里……
o次过后,他才在深夜,驱车返回江都。
以至于她第二天,是戴着墨镜出现在会议室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