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哗然!
倒吸冷气的声音瞬间炸开!
松本一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起来,
脸色涨红:“荒谬!无稽之谈!
高桥先生是受害者!他怎么可能是凶手?!
你这是对死者的污蔑!是对我方的栽赃!”
漂亮国n的记者也立刻举手,语速飞快地问道:
“林警官,你的意思是,高桥悠人先生自己炸死了自己,还连带炸死了代表团其他十八人?
这符合逻辑吗?有什么证据支持这种惊人的推论?”
林准没有直接回答松本一郎的咆哮,而是看向n记者,语气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逻辑?
这正是我们需要理清的。
首先,回答关于爆炸物来源的问题。”
他侧身,示意操作台。
身后的大屏幕亮起,显示出几份文件扫描件和物流记录图。
“经查,引发爆炸的炸药,来源清晰。
正是高桥悠人本人负责的小日子投资北郊温泉酒店项目,于三个月前申报储存的五十公斤b类民用开山炸药。”
林准用激光笔指向屏幕上的关键条目,
“而就在两天前,高桥悠人以‘项目临时地质勘测需要’为由,申请调动了这批炸药。
运输记录显示,这批炸药被运离原仓库后,并未前往北郊项目工地,其最终流向,在爆炸发生前失去有效监管。
运输路线、经办人签字,清晰可查。”
屏幕上,高桥悠人规整的签名和红色的项目印章异常刺眼。
松本一郎脸色铁青,强辩道:
“这这只能说明炸药曾被调动!
一定是被你们华夏人中途劫持、盗用了!
凭什么说是高桥先生自己所为?”
林准似乎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他微微点头:
“问得好。
那么,我们来看爆炸装置本身的技术分析。”
他切换了画面,出现了一些经过标注的、扭曲的金属碎片特写。
“根据对现场爆炸残留物的初步拼合与技术分析,”
林准的声音在安静的会场里回荡,
“我们没有发现任何电子定时器、遥控接收模块或其他复杂起爆装置的残留痕迹。”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射向松本一郎:
“唯一的合理推测,也是最直接的引爆方式——人为现场点火。
而在一个密闭、行驶中的大巴车上,谁能做到这一点?
只有当时就在车上的人。
“这只是你的推测!”松本一郎嘶声道,但气势已经弱了几分。
“是科学重建。”林准纠正道,同时再次切换大屏幕。
这一次,出现的是一张张复杂、精密的手绘图纸。
正是他在会议室里完成的“爆炸现场分析图”。
线条清晰,标注严谨,虽然细节众多,但核心区域和尸块抛射轨迹一目了然。
会场里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叹,即便是外行,也能感受到这些图纸所蕴含的惊人工作量和技术含量。
林准用激光笔指向图纸中心偏右下的一个位置,那里用特殊符号标注了一具尸体(拼合体)的相对位置和姿态。
“这是根据现场超过两千块残骸和所有尸块抛射角度、受力情况重建出的爆炸瞬间场景。
请注意高桥悠人尸骸的相对位置和状态。”
他放大其中一张细节图,上面用虚线勾勒出一个蜷缩的人形,
特别标注了臀部区域的几块相对较大、烧灼痕迹也略有不同的组织碎片示意。
“高桥悠人的尸体碎片中,臀部及相连的下背部区域,保存相对最为‘完整’,
且该区域组织受到的瞬间冲击和高温灼伤模式,与其他直立或坐姿遇难者有明显区别。”
林准的声音冷静得像在陈述一个物理实验,
“这种伤痕模式,结合他在爆炸瞬间相对于爆心的位置重建,
这都说明在爆炸发生的最后一刻,他并非坐在座位上,
而是处于一种蹲踞或半跪的姿势,且身体前倾,臀部和后腰正对或非常接近爆炸源。”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台下那些已经听呆了的记者,
最后落在脸色开始发白的松本一郎脸上:
“一个蹲在自己座位旁边,身体紧挨着爆炸物的人。
除了正在亲手点燃它,我想不出还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释。”
逻辑链条一环扣一环,从炸药来源,到引爆方式,再到行为重建,严谨得令人窒息。
台下的华夏记者们已经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眼中燃起兴奋的光芒。
而许多国际记者则露出了深思和震惊的表情,开始快速记录。
松本一郎张了张嘴,还想反驳,却发现一时竟找不到有力的切入点,
只能色厉内荏地喊道:
“臆想!这全是你们单方面的臆想!
动机呢?高桥先生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
炸死自己,还让整个代表团,包括他的同胞、他的上司,陪葬?
这完全不符合人性!”
这个问题,终于触及了案件最黑暗、也是最核心的部分。
林准脸上的那种冷静和自信,微微收敛了。
他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沉重,甚至是一丝压抑的愤怒。
他沉默了几秒钟,这短暂的沉默,却让整个发布会现场的气氛变得更加凝滞,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预感到接下来将要揭开的,
可能是一个更加骇人听闻的真相。
“动机”林准缓缓重复了这个词,声音比之前低沉了些许,
“这确实是一个需要勇气去面对的问题。”
他再次操作控制台。
大屏幕上,播放器窗口弹出。
画面有些昏暗,但能看出是酒店走廊,监控时间戳显示是爆炸前夜。
画面开始以正常速度播放。
先是两个小日子代表团成员抬着一名失去意识的女人,走进了走廊中段的一个房间。
过了一会儿,他们出来,脸上带着某种令人不适的、暧昧的笑容,整理着衣服离开。
接着,是另外三个人,重复著类似的过程。
画面中,那个房间的门仿佛成了一个吞噬人性的黑洞,不断有人进去,又带着相似的表情出来。
就在第四批人进入后不久,隔壁房间的门猛地被撞开!
一个人影冲了出来。
正是高桥悠人!
他头发凌乱,脸上是一种极致的、混合著狂怒、耻辱、绝望和疯狂的扭曲表情。
他径直冲向那个房间,伸手就要去拧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