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频数据……？”珂蕾妲立刻上前一步，站到电脑前，双眼紧紧盯着屏幕，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
“fairy，这段音频能播放出来吗？”铃询问道。
“肯定。”fairy话音刚落，电脑屏幕上便弹出一段音频文件。
“正在载入音频，请稍后——”
“……呼……咳……”一段断断续续的男性喘气声从电脑音箱中传出，夹杂着刺耳的电流声，瞬间让整个工作室被一股凝重的紧张气息笼罩。
“看来我……小看你们了……咳咳……呃！啊！……”
男人说完一句话，突然像是承受着剧烈的疼痛，发出几声痛苦的闷哼。
“是老爸的声音！”
珂蕾妲猛地抬头，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里充满了焦急。
“他好像受伤了！”
“小不点，冷静点。”格莉丝伸手搭在她的肩上，轻声安慰，尽管她自己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录音了，霍尔斯叔叔好像正在和什么人说话！”
“……我早……说过，当……什么都不知道……你我都好！”
另一个同样断断续续的男性声音传来，语气更加狠厉，带着威胁的意味。
紧接着，是霍尔斯虚弱却坚定的回复。
“……咳咳……我是个当父亲的人……怎么能放着……那种可能威胁……女儿生命的东西……不管……啊！”
又是一道凄厉的惨叫，让人不难想象录音背后的人正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我已……不行了……”霍尔斯的声音变得极其微弱，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消失。
“让我知道……碑里那个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好，那……就满足你……遗愿吧。”对方顿了顿，声音低沉得像从深渊里传来。
“那东西……名字叫——”
一段长长的卡顿后，两个字清晰地从音箱中传出，让在场所有人都瞬间汗毛倒竖。
“「牲鬼」”
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哲的表情骤然凝重，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说什么……？！”
铃也愣住了，一丝疑惑爬上脸庞，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她下意识地看向陈潇。
“牲鬼？哥哥，他刚刚说的那个词是牲鬼吧？！”铃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法厄同，你们怎么了？”
格莉丝转头看向反应异常的两人，从他们的神情来看，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因为这个名字……我们今天早些时候刚听到过一次。”
铃抱臂沉思，努力回忆着细节。
“我们了解到了确切消息，有人之所以对律法院的空艇动手，其实是为了除掉珀尔曼。”
“而且那些人嘴里也提到了「牲鬼」这个词。”哲顺着铃的话补充道。
珂蕾妲听到“珀尔曼”这个名字——白祈重工曾经的竞争对手，更是一头雾水，眉头紧锁。
“哈——？！等等，珀尔曼怎么会和我们正在调查的事情扯上关系？”
“珂蕾妲，你这话也是我想问的。”铃继续说道，眼神里带着思索。
“不过珀尔曼自从夺走空艇后就没了音讯，他应该只是躲到外环去了吧？但他身上一定有我们需要的信息。”
“看来只能想办法打听外环那边的消息了。”哲总结道，语气坚定。
此时，六分街的某处屋顶，两道身影正远远注视着rando py工作室。
“真是没想到，向导大人他们也在调查同一件事……”
丽娜站在莱卡恩身边，轻声说道，两人戴着的耳机里，正清晰传来工作室里的对话。
“莱卡恩大人，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牲鬼’，让他们继续调查下去，真的没关系吗？”丽娜有些担忧地问道。
“无妨。”莱卡恩微微摇头，语气平静，眼神却深邃。
“「主人」改变了计划，给了我们新的指令。”随后复述着指令。
“‘他们已经牵扯其中，无法脱身了。但或许能成为我们的盟友，适度给予协助或引导吧。’”
说完，两人同时摘下耳机，转身融入街道的人流中，悄然离开。
工作室里，铃和哲与珂蕾妲、格莉丝再次检查了原型机的储存单元，确认里面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信息。
之后，几人又一起讨论了许多关于远景案和多年前事件的疑虑，直到将两人送走，哲才转过身，看向一直默默旁听的陈潇，语气严肃。
“陈潇，你应该知道，我们有很多事情要问你吧……”
“唉，好吧。”陈潇叹了口气，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瘫坐在沙发上。
“我就知道躲不过。问吧，只要是我能说的，都会尽量告诉你们。”
“上次在妮可接的假委托，我们遇到的那只怪物也是牲鬼，对吗？”
哲继续发问，眼神锐利地盯着陈潇，语气带着不容回避的认真。
“毕竟当时你看起来对它很熟悉的样子。”
“是的，我确实知道一些关于牲鬼的信息，不过并不多。”
陈潇深吸一口气，语气凝重。
“可以告诉你们的是，这种怪物是称颂会制造出来的。”
“那你在那次委托中……还有昨天变成的那个样子……”铃迟疑着开口，眼神里满是探究，声音压得很低。
“也是……？”
“没错，是牲鬼。”陈潇没有回避，坦然承认。
“称颂会正在进行一场疯狂的实验，他们会把人类改造成那种怪物，目的大概是想制造出能在空洞中生存的‘新人类’。”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适应这种改造。”他声音更沉。
“只有少部分被他们视为合适的‘祭品’，才能勉强承受这种变化。”
“比如……你？”
哲捕捉到关键信息，立刻追问，眼神里带着惊讶和担忧，语气里满是不确定。
“应该是的……”陈潇低下头，带着一丝茫然。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他们盯上，但我确实……应该是他们需要的实验品……”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的布料，脸上掠过一丝苦涩。